第140章 兩份截然不同的信
如果細聽的話,依舊可以聽到不少地方傳來一陣輕微的呼救,但很快又消失於無。
衆多宮女和太監彷彿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蕭皇后正在殿中由宮女伺候着修剪指甲。
突然,她的心腹太監姜公公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聲音帶着顫抖的喊道:“娘娘,大事不好,這一夜之間好多宮女太監都被廠衛帶走殺了。”
蕭皇后一驚,手中的護甲鉗“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她眼眸瞪大,厲聲喝道,“什麼?!竟有這等事,你可都查清楚了,這其中有我們的人?”
姜公公哭喪着臉點點頭,“娘娘,陛下這次看來是真的發怒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蕭皇后面上鎮定,可心中卻充滿了恐懼。
她一腳踹翻伺候的宮女,呵斥道,“給本宮滾出去!你們都滾!”
她揉着太陽穴,失魂落魄的倒在椅子上。
“莫不是陛下已經察覺到了本宮的所作所爲,開始動手清理本宮的人了?”
剛有這個念頭,憤怒就佔據了心頭。
她猛的起身,將案几上的一個茶盞摔在地上,怒聲道,“這次的事都是武貴妃一手安排,本宮除了舉辦百花宴之外,可什麼都沒做,陛下動手清理本宮的人,竟然是有人故意陷害,想借此扳倒本宮!”
她急的來回踱步,對身邊的姜公公吼道,“都給本宮去查,到底怎麼回事!”
而另一邊貴妃宮中,武貴妃失魂落魄的回了宮裏,晚膳都沒用,就直接倒在了貴妃椅上。
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跪在地上,聲音都帶着哭腔。
“貴妃娘娘,不好了,宮裏好多宮女太監都消失了,其中有不少都是奴婢的姐妹。”
貴妃聞言,猛的睜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聲音都帶着顫抖。
“怎麼會這樣?那些可都是本宮好不容易纔培植出來的人啊!”
她心裏如同揣着一隻小兔子,七上八下,令她焦慮不已。
難道是皇后那賤人搶先動手?
故意將陷害解雪晴的髒水潑在了本宮身上。
她早就想剷除皇后在宮中的眼線了,此時正是個絕佳的機會!
不對!
皇后還沒那個膽量,敢明着跟她硬碰硬。
難道是陛下?
對了,這次被陛下清理的宮女和太監中,也有皇后的人。
看來是陛下對她們動手了。
而後宮中,那些平時跟在蕭皇后和武貴妃身邊的嬪妃們,此刻也都是人心惶惶。
她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這可怎麼辦?此時不會牽連到咱們吧!”
“若武貴妃倒了,恐怕咱們也沒好日子過。”
“陛下對那位解雪晴似乎也太看重了些,她不過是受了點傷,差點失了清白而已,卻讓後宮發生了一場大地震,這種人就是紅顏禍水!”
“……”
整個後宮因爲宮女太監的喪命,而陷入一片混亂與恐慌之中,人人自危,生怕這場風波會波及到自己。
…
三日後,趙麒正在御書房中處理政務,小海子匆匆呈上一封趙京安排人傳來的信。
趙麒展開信件,信中所言賑災之事進展順利,災民皆已得到妥善安置,物資也供應充足,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趙麒看後鬆了口氣,龍顏大悅,“不愧是威武王的兒子,朕當真沒看錯他!”
然而沒過多久,又有一封加急摺子送到。
趙麒打開一看,竟是賑災地區的知府所上,摺子中言辭急切,表示賑災量遠遠不夠,災民仍在捱餓受苦,情況十分火急。
怎麼回事?
一方說順利,一方卻說錢糧不夠,是有人謊報還是另有隱情?
趙麒拿着這兩封內容截然相反的信,眉頭緊鎖,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來人,去請丞相李仁固和幾位尚書大人過來。”
等大臣們都到來後,看到一臉怒容的趙麒,他們都有些戰戰兢兢。
趙麒將兩封信重重的拍在桌上,眉頭緊鎖,語氣中都帶了憤怒。
“你們都看看,這兩封截然相反的信到底是何緣由?”
衆人面面相覷,接過兩份信,紛紛傳遞觀看。
宋文博小心翼翼的說:“陛下息怒,或許其中有誤會。”
趙麒當即怒目而視,“誤會?賑災之事關乎百姓生死豈能有誤會,朕看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李仁固趕忙附和,“陛下聖明,臣等定當協助陛下查明真相。”
趙麒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
“朕決定派出欽差大臣,速速趕赴災區,務必給朕查個清楚!”
大臣們齊聲應道,“微臣遵旨!”
不管是誰在背後搗鬼,事關百姓生死大事,他絕不能姑息!
似乎想到什麼,趙麒又說,“暫時停止對趙京的一切賞賜和晉升,待真相大白再做決定。”
接着,趙麒親自給賑災地區的知府回信。
他心中的天平其實隱隱傾向於他。
…
此時的北疆大地,戰火紛飛,硝煙瀰漫。
解元帥正率領着將士們在戰場上與元斌所帶的北魏軍奮勇廝殺。
他身先士卒,戰甲上血跡斑斑,手中的長劍揮舞不停。
但內心卻無焦慮萬分。
“朝廷的糧草遲遲沒有下來,北魏軍卻越來越猛了,再這麼下去,將士們喫不飽飯,百姓也難有安穩,這場戰爭怕是很難再堅持下去了!”
而後方,押送賑災款的吳端和太監李忠賢已經抵達了北疆境內。
最初,吳端在出發時是滿心責任感,想着一定要將賑災款安全送達,以解北疆戰事的燃眉之急。
然而,這一路北上,百里無人煙,屍橫遍野的場景,他看了個遍,每時每刻都膽戰心驚。
他害怕這麼大筆賑災款,要是路上遇到劫匪可如何是好?
萬一耽誤了時間,賑災款出了差錯,那他豈不是千古罪人了?
李忠賢也有和他一樣的心境,他原本是想在趙麒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可真到了這兵荒馬亂之地,他整個人汗毛都立起來了。
“早知道這麼危險就不該接這苦差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條小命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隨着路程的推進,每聽到一聲戰馬的嘶鳴,每看到一處硝煙的瀰漫,兩個人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一分,心中的憂慮也不斷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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