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第359章你想弒君?!
蕭美娘嚇得花容失色,全身血液彷彿凝滯住一般,她顫抖着去抓蕭雄的手,目露驚慌。
“不可啊!這萬一被查出……”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蕭雄厲聲打斷,“沒有萬一!成大事者,豈能瞻前顧後?妹妹,若非是他咄咄相逼,我們何至於陷入這般境地?”
蕭美娘內心被恐懼所佔,慌亂地眨着眼,苦苦哀求道,“哥哥,小不忍還亂大謀,此事萬萬不可啊!”
蕭雄不喜她的婦人之仁,冷臉甩開了她。
“你今日替他求情,來日,他趙麒翅膀硬了,真正能掌控羣臣之時,哪裏還有你我的容身之所?我甚至懷疑,小煜的死,都是他一手促成的!狡兔死、走狗烹,聖心從來都是最難揣測的,你我想活着,就得不惜一切代價,懂了嗎?”
蕭美娘眼中盈滿了晶瑩的淚,驚慌地搖頭拒絕。
這時,周安惴惴不安地走了上來,將一包黃紙包呈上。
“將軍,三思啊!”
周安面露難色,似有所忌憚,還想多勸蕭雄兩句,就被蕭雄狠狠一瞪眼給制止了。
蕭雄接過黃紙包,轉而強塞進蕭美娘手中,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道:“妹妹,將此物找機會慢慢的放入那位的喫食裏。”
蕭美娘顫抖着手打開黃紙包,裏面是些細膩如霜的白粉。
“不……”
蕭美娘堅決拒絕,要將東西還回去,卻被蕭雄嚴厲地呵斥了句,“妹妹,你若再心慈手軟,煜弟就是我們的下場!”
“哥哥,我們並沒到窮途末路,我還有太子,陛下就算再狠也會顧及着孩子……”
“娘娘!”
蕭雄憤怒地打斷了她,看她怕的發抖,蕭雄無奈地抓住她的手,態度軟了下來。
“哥哥做這些,正是爲了太子!皇帝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無能草包,他變了,你不會沒感覺到,你且想想,這一年來,他有幾次是主動去看望太子和你的?舐犢情深,這一點是如何也做不了假的,你別再自欺欺人了。”
蕭美娘被他說動,她痛苦地捂住臉,口中發出一陣輕微細碎的嗚咽聲。
不管此事成還是不成,都意味着他們蕭家,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可是,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啊!
一旦失敗,她死事小,關鍵是太子是她的兒子,豈能倖免於難?
“趙麒小兒忌憚我蕭家功高蓋主,早就想將我們置於死地,我們不能再等了,他死了,太子便可名正言順的上位,太子有我蕭家血脈,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蕭美娘抽出手絹,輕輕地擦拭眼角的淚,眼中滿是糾結和不捨。
“可我到底與他夫妻多年,他當初對我也是極好的。”
“哼!我看你是忘了當初他的花天酒地!”
蕭雄冷哼一聲,滿眼不耐煩。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蠢女人竟還對趙麒抱有希望!
“是嗎?你念着與他的夫妻情分,不忍對他下手,可他想着你了嗎?你是皇后,如今他竟然把解雪晴堂而皇之地帶入宮中,甚至我還聽聞幾個月前,他因解雪晴受傷一事,祕密處決了不少嬪妃跟宮女,這事兒他跟你商議過嗎?你當真覺得你是他心中的獨一無二?可笑,你待他情深,可他早就移情別戀了!”
蕭雄步步緊逼,一字一句就像尖刀般插入她的心口,讓她痛不欲生。
她踉蹌着後退,哭着祈求,“別說了,別說了……”
“與其當個不得他人疼愛的怨婦,爲何不做個手握權勢、垂簾聽政的太后,妹妹,我蕭家的兒女命運從來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是生是死,由你自己決斷,莫要讓爲兄失望啊!”
蕭雄語重心長地拍了下她的手,眼中帶着堅毅和鼓勵。
蕭美娘心裏既痛苦又糾結,但不得不承認,方纔蕭雄那番話將她說服了。
尤其是那句手掌權勢、垂簾聽政!
是啊!她有太子、有兄長,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深吸口氣,平緩了下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捏緊那包藥,緊張地問道,“這是什麼藥?”
“這是新研製出來的,還未取名字,我見它細膩如霜,便叫它‘流霜’,周安,你來給娘娘講解一下這藥的妙用。”
蕭雄嘴角微勾,朝周安使了個顏色。
周安行禮道,“啓稟娘娘,此藥看似普通,可只需一指甲蓋的用量,便能使人頭腦昏沉,恍恍惚惚,中毒者不自知,卻會感覺腦中似有流霜在緩緩流動,漸漸的便會頭暈目眩,耳鳴乏力,此藥劑若多次服用,毒素便會在不知不覺中侵蝕五臟六腑,讓中毒者的生命如同被霜雪覆蓋的花朵,慢慢失去生機與活力。”
“靠譜嗎?若是被查出來怎麼辦?”
蕭美娘聽得心驚肉跳,她很不想這麼幹,可蕭雄描繪的未來實在太過誘人,讓她明知前方是深淵地獄,也忍不住想要涉足探尋。
“娘娘且看。”
周安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挑了一點粉末,攪拌進剛纔喝的茶中,再拿出銀針往裏面一放,銀針並未變色。
他又端起聞了聞,十分確信地說。
“此藥無色無味,易溶於水,即便用銀針探了,也絕對查不出來,況且,此藥是一種慢性毒藥,在前期即便陛下出現端倪,也會被太醫診斷爲憂思過重,身虛疲勞,長久如此,日積月累之下,毒入心肺,藥石無醫,即便太醫去查,也只會認爲是陛下積勞成疾,不幸薨逝。”
蕭美娘懸着的心定了定,收了藥包,臉色極爲難看地跟蕭雄告辭。
看着蕭美娘近乎狼狽而逃的身影,周安有些擔憂。
“將軍,娘娘向來心善,您不該把她拉進來的,萬一她一個不慎,壞了事兒,咱們之前的謀劃可就都付諸東流了。”
蕭雄將方纔試驗的茶水倒進了花圃中,鮮亮的花朵瞬間焉了下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要不是我們之前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線人全部被拔了,我何至於要用娘娘這步棋?”
蕭雄心中也忐忑,可他既然做了,就絕不會反悔。
“她的性子我知道,可正因如此,我纔想賭一把,陛下對我很忌憚,處處提防着我,我想下手也沒得機會,但娘娘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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