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陛下昏迷!
“好。”
太監將膳桌布置好,兩人落座。
解雪晴將一塊水晶餚蹄肉夾入趙麒碗中,溫柔勸道,“陛下,您嚐嚐這個。”
“雪晴,朕方纔見你等得都睡着了,朕着實心疼,以後不必如此。”
趙麒也夾了一塊櫻桃肉給她,兩人彼此對望,眼中滿是深情蜜意。
“比起陛下的日夜勤勉,我不過就是等了一會兒,怎麼會累呢?況且,我喜歡等着陛下。”
最後一句,解雪晴說得小聲,說完就害羞地低下了頭。
趙麒寵溺一笑,正要開口打趣她,忽然感覺胸口一窒,禁不住咳嗽了起來。
這一咳渾身燥熱,肺裏就像有火在燃燒,讓他很難受。
“陛下,怎麼又咳嗽了?還是宣太醫吧。”
解雪晴忙起身順他的背,一雙美眸中滿是擔憂跟緊張。
她正要叫人,小海子卻急慌慌地跑了進來,因太快,還差點被門檻給絆倒。
他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紕漏,可也來不及認錯,“撲通”一下就跪到了趙麒跟前,眼眶通紅,哽咽着說:“陛下,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一點規矩都不講了。”
趙麒接過解雪晴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終於能喘上氣來了。
“陛下,你可一定要撐住啊,是孫大人,他於東川城中誓死守城,終因寡不敵衆,被敵軍亂刀砍死了!”
“什麼?!”
這消息如驚雷霆瞬間在趙麒腦中炸開,臉上血色盡褪,變得蒼白無比,眼中滿是悲痛與震驚。
“孫愛卿,他怎麼可能會……”
他晃了晃身形,似乎無法接受。
噗!
一口血噴濺而出,趙麒徹底暈死了過去。
“陛下!”解雪晴大驚失色,趕緊過去攙扶他。
小海子也被嚇到了,一時間有些手無足措。
解雪晴又驚又怕,卻還是很快冷靜下來,命令道:“小海子,趕緊去找御醫,在陛下沒醒之前,他昏倒的消息絕不能被任何人知曉,違者格殺勿論。”
“小李子,你趕緊去找呂太后,告知她老人家陛下的事情。”
讓人迅速領命前去,一刻也不敢耽擱。
解雪晴抱着趙麒,雖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可還是因爲擔驚害怕而渾身顫抖。
“陛下,你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
“可瞧仔細了?一個去了太后宮裏,一個去了太醫院?”
皇后斜倚在榻上,由宮女爲她用搗碎的鳳仙花汁液塗指甲,眼神慵懶卻犀利。
佩心忙不迭點頭,“回稟娘娘,奴婢瞧得仔細,他二人慌里慌張,一看就是有事。”
她已經懂了佩心的意思。
“呵呵。”
蕭皇后翹起纖纖玉指,欣賞着指甲上還未乾涸的一抹殷紅色,笑得得意而張揚。
“陛下如此,怕是已經起不來了吧。”
“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說,人多眼雜,還是小心些吧。”
佩心嚇得趕緊小聲提醒,蕭皇后卻已經不在乎,“自己宮裏怕什麼?誰要是敢亂嚼舌根子,拖出去亂杖打死!”
宮女們頓時低下頭,噤若寒蟬。
蕭皇后眉頭微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派人跟着那兩個太監,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她稍一停頓又說:“你祕密安排人出宮,將此事告知哥哥,由他來做決斷。”
“娘娘,你要三思啊,這事一旦做了可就回不了頭了!”
佩心嚇得一哆嗦,半天不敢接話。
“怕什麼?!本宮早就回不了頭了,要怪就怪他負心薄倖,是他先對不起本宮,本宮爲何還要顧念舊情?”
佩心無可奈何,不敢再勸。
她推開服侍的宮人,站起身,“給本宮寬衣,不管陛下怎樣,本宮自當要去看看。”
…
周安得了消息,快步跑去告知了蕭雄。
蕭雄正在廊下喂鳥,聽到蕭皇后給的消息,頓時高興地連拍大腿。
“哈哈,可算讓我等着了,小皇帝,任你千防萬防,也防不過枕邊人啊!”
周安公躬身跟着笑,“如此大事,宮中卻沒一點消息傳出,怕是真不得了。”
“此時不急,我們得先打探清楚了,你晚上拿着我的令牌進攻一趟,去把禁衛軍的周副統領請來,就說我請他來喝茶,讓他務必賞光。”
蕭雄略一思索,又多加了句,“李尚書、王御史、張太傅,還有趙將軍,把他們一併喊來。”
周安躬身點頭,“屬下這就去辦。”
當晚。
蕭府的書房中,燈火明亮,映照出他們猶豫緊張的面孔。
蕭雄眉頭深鎖,簡單向他們說了下自己心中計劃,隨後又問衆人可有異議。
王御史喝了口茶,聲音顫抖地道:“大將軍,此事風險太大,萬一失敗,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啊!”
“是啊,陛下這些年來勵精圖治,扶持了不少人,他早已不是當初,我們何必自尋死路啊?”
蕭雄一拍桌案,眼神狠厲,“我們如今還有退路嗎?眼下的事實擺在這裏,他趙麒爲肅清朝堂,將我們的權勢一點點剝奪,哪怕最後我們重新補了人上去,可權勢已經大不如從前,這給我們造成的損失之重,哪怕再過十年都無法彌補,而這一切都是他逼我們的!”
衆人被這聲音震得心肝俱顫,眼底浮現出糾結跟猶豫。
他們自然知曉蕭雄所言非虛,可謀朝篡位,那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誰敢輕易去做?
“我們必須除掉他,扶持新的皇帝即位,這樣我們纔有活路。”
再者,蕭煜死了,一定程度上也讓他失去了一部分軍權。
他苦心積攢的勢力幾近瓦解,他絕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說句不中聽的,你們以爲我們不動手,他趙麒就會放過我們嗎?別癡心妄想了,他早就在計劃該怎麼除掉我們了!”
趙麒現在的朝堂掌控力很強,甚至連江南地帶的一種權貴都迫於他威懾。不敢造次。
他們不動手,就只能做被宰割的羔羊。
衆人的心理防線被蕭雄一步步瓦解,正如他所說,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他們就都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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