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多年謀劃,一朝成空
敗了!
籌謀那麼久,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蒼天不公啊!
憑什麼他蕭雄就不能做皇帝?
“哥哥,皇帝沒有死,他已經清醒,我們都被騙了……”
蕭美娘哭得撕心裂肺,眼睛通紅,眼裏滿是悲憤跟絕望。
蕭雄被箭矢撐着跪在地上,他張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最終喉嚨裏只能發出一陣“嗬嗬”聲。
趙麒坐在輪椅上被人推着從屏風後走出。
望着被萬箭穿心的蕭雄,他神色未變,更顯冰冷。
“蕭雄,多年算計終爲空,這滋味如何?”
蕭雄瞪着趙麒,頭上青筋暴起,目眥欲裂。
他張大嘴,不斷有鮮血從口中溢出,他像一頭猙獰的困獸,朝着趙麒發出無聲的怒吼。
“你……好狠!”
“無毒不丈夫,你我之間本就是場生死搏殺,何必說這些?”
趙麒端坐椅上,脊背挺得筆直,居高臨下地審視下方的蕭雄。
他眼神倨傲不屑,帶着天生的王者霸氣。
看蕭雄就像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傀儡。
噗!
蕭雄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悲憤,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最終,轟然倒地。
死不瞑目!
薛武的人從外面衝了進來,見蕭雄已死,稍稍放了心。
“末將來遲,還請陛下贖罪!”薛武單膝跪地,抱拳告罪。
東川距離京都幾百公里,已收到密報,他緊趕慢趕跑死了幾匹馬,才終於在宮變之日順利抵達。
可即便這樣,他依舊心有餘悸,認爲還是自己太慢了。
若他能快些,兵部尚書谷景和那些將士們就不會死!
“薛愛卿平身吧!此次若非你及時趕到,只怕大乾危矣,爾等功不可沒,當賞!”
趙麒神色肅穆,揚聲道,“傳朕指令:叛亂已平,諸位都辛苦了,朕決定好好地犒賞三軍,厚葬犧牲的將士們!”
“謝陛下!”
殿外傳來一陣整齊激昂的喊聲,久久不絕。
趙麒手臂微擡,神色疲憊卻溫和,“大亂方定,朕也乏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丞相,你協調人手清掃一下戰場。”
衆人躬身應道,“陛下保重,臣就先告退了!”
薛武和盧弘兩人走出殿門,望着戰場中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開口。
“薛將軍,救命之恩不言謝,今後但凡有用得上我盧某的地方,儘管開口,我絕不推遲。”
盧弘突然轉身,鄭重地朝薛武拱手道謝。
薛武受寵若驚,忙擡起他的手,尷尬解釋,“哎呀!盧大人言重了,方纔你受蕭雄脅迫卻寧死不屈,着實令我佩服!謝就不必了,你我是同僚,又都忠於陛下,相互幫忙都是應該的。”
盧弘的心瞬間就安定下來,他感激地點點頭,坦然一笑,“薛將軍仗義!難怪能得陛下如此器重。”
“哪裏話?依我看,陛下最器重的還要數你們大理寺!”
“……”
兩人相攜而去,互相說着恭維話,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忘卻心中之痛。
乾清殿。
所有不相干人等都退下了,殿中,只剩下了馬周,解雪晴還有蕭皇后。
蕭雄的屍體已被拖了出去,按照趙麒的意思,三月後,斬首關於城門前示衆,屍體剁碎喂野狗。
蕭皇后聽了,差點沒暈厥過去,他哭喊着跪行到趙麒跟前,揪住他的衣袍苦苦的哀求他。
“陛下,臣妾知道錯了,臣妾甘願領發,但請你不要這麼對哥哥,他好歹是大將軍,怎可如此窩囊屈辱的死去?”
趙麒被她拽着無動於衷,甚至還有些不耐煩地蹙起了眉。
旁邊的佩欣立馬將她拉開,卻被她反手打了一掌。
“好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本宮平時待你不薄,你爲何要置本宮於死地?”
“不薄?”
佩欣啞然失笑,冷眼瞧着蕭皇后,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深刻恨意。
“你不是千方百計要置我於死地嗎?我當初苦苦哀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可你是怎麼做的?你把我丟給幾個喪心病狂的老太太,讓他們折辱我不算,還想將我碎屍,如果不是小李公公出手搭救,我只怕早就死了。”
佩欣激動怒吼,“我也是人,我只想活着,有什麼錯?高位者掌人生死,而我們都是螻蟻,娘娘,今日之場景,真是奴婢生平喜見啊!哈哈哈。”
佩欣狂笑起來,她既是在發泄心頭多年的怨恨,也是在爲自己的劫後餘生而慶幸。
“賤婢!本宮殺了你!”
蕭皇后崩潰到了極點,在大吼一聲後,突然掙脫了鉗制住她的太監,扒下頭頂的髮釵,以極快的速度朝佩欣衝去。
佩欣沒想到會如此,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尖銳的髮釵便猛地刺進了她的脖子中。
傷口瞬間鮮血如注,她拼命用手捂住,想止血,可最終也只能在窒息中痛苦死亡。
“混賬!”
解雪晴震驚地瞪大眼,不假思索地衝過去,從蕭皇后手中奪下發釵,並一腳踹向她的心窩。
蕭皇后被踹得踉蹌摔倒,可她不甘心,竟還要去掐解雪晴的脖子,卻被侍衛死死壓制住。
她掙脫不了也不再反抗,看着倒地抽搐的佩欣,她笑得痛快,“賤蹄子,這就是背叛本宮的下場!”
“佩欣!”
解雪晴顫抖着將佩欣扶起,滿眼心疼,“你再忍忍,太醫馬上來了。”
佩欣大張着嘴,喉嚨中發出一陣帶着血泡的“咯咯”聲,解雪晴湊近聽了,是:
“奴婢……不悔!”
隨後,便倒在瞭解雪晴懷中,失去了生機。
“死了?都死了,哈哈,死了好啊!”
蕭皇后瘋癲大笑起來,解雪晴雙目猩紅,緩緩轉身,凝視她的眼中帶了殺意。
“你該死!”
她撿起佩欣掉落在地的金釵,一步走到蕭皇后跟前,抓住她的手貼在牆上,尖銳的釵尖直接穿透了她的手心,有小半還嵌進了牆體中。
“啊!”
蕭皇后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顫抖着擡起自己被插透的手,一動也不敢動,“毒婦!我雖厭你卻從未害你,你爲何要如此?”
“就憑你亂殺無辜,佩欣跟你多年,對你唯命是從,爲你出生入死,可你卻因爲猜忌要殺了她?你真是又蠢又壞!”
“而我最想殺你的是,你竟敢對陛下下毒,實在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