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乞丐堆裏的神醫
“好!”
曹威怒極反笑,笑聲越來越大,所有人都提心吊膽起來。
“既然你們執意找死,那咱家就成全你們,都殺了,一個別留!”
他冰冷下令,就連其手下都感到一絲詫異。
“統領……他們並無過錯!”
乞丐們頓時驚慌無比,瞪大了眼睛,蜷縮在一起,一臉畏懼緊張。
“擾亂朝廷辦案,還不算有錯?”
手下略微遲疑,隨後心一橫,舉刀朝着乞丐們走去。
乞丐們抱着一團,大聲怒罵,“你竟然草菅人命,天理饒不了你!”
“愣着幹什麼?還不動手,殺了!”曹威不滿地怒喝一聲。
手下心一橫,當即就打算下刀,卻在這時,廟堂中傳來一聲高喊,“刀下留人!”
手下舉着刀,將在半空中轉頭看向曹威。
曹威則朝他微微點頭,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大魚上鉤,就沒必要再窮追不捨了。
“你便是李俊儒?”
來人看着不過四十左右,一身布丁衣服邋遢至極,頭髮亂蓬蓬的,皮膚又黑,身上還沾了點刺鼻的硫磺味。
這人要是混在乞丐堆裏,當真還是不出來。
“我既已現身,就放過他們吧!”
李俊儒似乎早就知道對方前來所爲何事,神情自若地走上前。
“走吧!”
曹威眉頭微挑,冷冷地瞧着他,“你知道咱家找你是爲何?”
“救宮中貴人性命!”李俊儒不做絲毫遲疑,彷彿早有預料。
可這卻讓曹威升起了一絲警惕,“站住,咱家該如何信你?”
“不信也成,最遲明日,若貴人再不服解藥,你們就等着給她收屍吧。”
這話簡直大逆不道,曹威頓時怒不可遏。
他閃身衝上前,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冷臉將他提了起來。
“你莫要耍花招,否則,這裏的乞丐一個都活不了!”
他聲音冰冷無情,但對方卻絲毫不在乎,反而挑釁冷笑。
“人這一生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你若要殺,那便殺吧,反正他們的命皆是我所救,如今爲我而死,也算報了恩。”
他毫無顧忌、無所畏懼的樣子,反倒讓曹威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
“把這些乞丐抓起來,等貴人醒了,再放人也不遲。”
曹威沒上他的道,直言下令。
乞丐們倒也硬氣,被抓時連句求饒呼喊都沒有。
“李俊儒,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何知道這麼多?”
他爲完全搞清楚他身份之前,曹威並不敢貿然帶他覲見陛下。
尤其是讓他給宸妃娘娘治病。
“你們在宛江城大街小巷都張貼了告示,四處問人,想不知道都難吧?至於我是什麼人,不過是被厭棄的世家子弟罷了,有你曹統領在側,您覺得我還能掀起什麼風浪嗎?”
這明顯是激將法,曹威自然也聽出來了,可他沒有反駁,而是冷着臉讓人將他帶下去。
兩日的快馬加鞭,不眠不休,終於在日落時趕回了京都。
“陛下,奴才……”
曹威剛要覲見,就被趙麒打斷,“禮免了,帶人過來瞧瞧,宸妃好像愈發不行了。”
不過兩日光景,解雪晴狀態卻愈發萎靡糟糕,她身子不時抽搐打顫,臉煞白過後竟長了讓人心驚的黃疸,而且體溫高的嚇人。
看醫院,所以想盡了法子調配解藥,可也只能延緩毒發時間,並不能做到徹底根治解毒。
趙麒心急如焚,日夜守在解雪晴身邊,眼睜睜看着他狀態越來越差,他心底積壓的怒火跟恐懼越來越多。
所有伺候的人都戰戰兢兢,不敢久留,生怕一個不生,陛下火山爆發,牽連到自己。
“陛下,這位便是李俊儒,吳崇寧的毒是從他這購買的。”
李俊儒並未行禮,闊步走到解雪晴身邊,自顧自拿了張絲帕,墊在解雪晴的皓腕上,仔細看診起來。
他眉頭微擰,眼底閃過絲詫異,但卻轉瞬即逝,繼續把脈,許久過後他站起身,問小李子要了紙筆,洋洋灑灑地寫下了方子,並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
“將這個給貴人扶下,另外按着方子去抓藥,藥要文火煎制,一日三服,共食七天,直到藥到病除。”
小李子接過藥方,先是遞給院正看了看。
太醫們全都踮起腳尖,好奇地觀望起來。
這些都是些固本培元的藥材,用於解毒後的溫養身體最適合不過。
還以爲是多厲害的神醫,沒想到也只是會些皮毛。
他們這裏隨便拉一個太醫出來都能做到如此。
“勞煩院正看看,這藥物可否給娘娘服下?”
院正接過小瓷瓶,放在鼻尖仔細聞了聞,舒展的眉頭微微皺起。
僅這一個細微動作,就讓在場人膽戰心驚。
趙麒臉色凝重,不耐地問,“如何了?給個準話。”
“這瓷瓶中的藥卻乃解毒之良藥,尤其是一位雪域冰蟾,我們找了好久,卻未有所得,不知……”
院正轉過身看着面前邋里邋遢的男子,猶豫了下,斟酌着問,“敢問這位仁兄,你這要從何處得來?”
“山人自有妙計,不想她死就趕緊餵給她服下。”
“陛下?”院正不敢輕易做決定,只能求救趙麒。
趙麒目光中帶了絲審視,冷冷掃過他們,隨後又落到解雪晴痛苦不安的臉上。
他握緊解雪晴的小手,沉聲下令:“用。”
“是。”
院正小心翼翼地將瓷瓶中的藥水滴入瞭解雪晴口中。
“啊!”
解雪晴突然驚叫出聲,平躺着身子弓起,十分難受地捂着自己的腹部。
趙麒看得心疼不已,急忙扶住她擔憂地問,“這是怎麼了?”
“陛下,且讓老夫看一看。”
院正趕忙上前,手搭在解雪晴的脈上,細細感應了會兒,神色糾結。
現場氣氛緊張莫名,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心全部提到了嗓子眼上。
非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宸妃娘娘活,他們所有人都安然無恙,可若有失,他們都得跟着陪葬。
“如何了?你快說說呀!”
趙麒焦急地催促道。
院正顫顫得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滄桑渾濁的眼中再次顯現出了一絲光亮。
他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恭賀陛下,娘娘毒已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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