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自尋死路
劉寶興此刻被教訓得完全沒有一點脾氣了,只能一個勁地點頭哈腰,恭謹稱是:“還是您考慮周到,這六成的確不多。”
商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挺着胸膛,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
商人見劉寶興如此“識趣”,神色稍霽。
他看了眼周圍滿眼貪婪渴望的土匪們,嫌棄地搖搖頭:“往後行事,你們切不可再這般莽撞,劫財容易殺人的事兒,恐怕就沒那麼好糊弄過去。”
“我可聽聞那被劫的烏夫人不是個好惹的主兒,短短時日,她能做到京都首富,可不只靠實力和運氣,這背後定有靠山,雖說這次她沒搬來救兵,但難保日後不會尋仇。”
他故作爲難地揉捏了下眉心,劉寶興立刻警覺起來擔憂地問道:“那依您所見,我們該當如何?”
商人也不是拿錢不辦事兒的,聽他如此問後,他皺眉凝思了一番,隨後才說:“反正錢財你們也撈到了,這段時間就消停點,無事不要外出,就待在寨子裏頭,我會讓人留意着外頭的風聲,若有什麼風吹草動,也好提前應對!”
另外,我會尋機外與那位司監大人商議,看能否找個替罪羊,把這事兒給圓過去,就說這是一股流竄的匪幫所爲,與你們無關,不過這都需要錢財去打點。”
劉寶興立刻就懂了,招呼手下趕緊去拿錢,但商人這次卻仗義地都沒收:“不必了,我既收了你六成利,那就從這上面出,不過,若超出了,那還得由你們自己來。”
說完,商人便滿載財寶下了山。
等他走後,劉寶興臉色黑沉如墨,整個人身上煞氣極重,寨子裏的人此刻竟都不敢靠近他。
“都給老子聽好了!”他突然大聲吼道,所有人爲之一震,立刻站直了身子。
“這段時間都消停點,低調行事,再把眼睛給我瞪大了,誰敢掉鏈子,我就拿他是問!”
夜色寒涼,烏夫人正在靜室中喝茶,門卻被敲響了,她回了聲“進”後,凌風一身風霜地從門外走進來,拱手道:“夫人,事情有點眉目了。”
烏夫人放下茶杯,眼皮微掀,冷冷地看向他:“說。”
凌風上前一步:“劫走咱們貨物的名叫劉寶興,是江南士族劉家的旁支子弟,自幼好勇鬥狠,不學無術,因此爲族中人所不喜,他一怒之下便糾集了一幫烏合之衆落草爲寇。”
烏夫人眉頭微皺,察覺到了話中的關鍵:“若僅憑劉寶興這幫人,怎麼可能知道我們會走那條商道,並提前設埋伏,看來是出了內鬼。”
烏夫人走南闖北經商多年,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恐怕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夫人猜對了,不過,這泄露消息的不是內鬼,而是我們的死對頭白家商號的掌櫃,白木春。”
“原來是他,”烏夫人勾脣冷笑,滿眼不屑,“可真是隻陰魂不散的跳樑小醜,不過若只憑他一人,恐怕還不夠格,這背後除了江南氏族的暗中支持恐怕還有朝中的勢力吧。”
若是如此,那就真該稟告給陛下了。
朝中勢力盤根錯節,牽涉甚廣,絕非是她一人能夠應付得來的,況且陛下也不喜歡她自作主張。
“夫人又猜對了,白木春心思狠辣,手段頗多,他背後確實有人,只可惜無論我怎麼鞭打,他就是不說,看來還是下手輕了,應該跟大理寺學學。”
烏夫人的眉頭跳了跳,錯愕地看着他:“你把他抓了?”
凌風點點頭,完全沒認爲有何不妥:“夫人誤會,我只是請他來喝個茶,他也答應了,只是喝茶的地方有些簡陋,夫人要去看看嗎?”
說是去看,實則卻是審問,烏夫人想了想,沒再拒絕。
陰暗潮溼的地牢裏,連老鼠都不願意光顧,滿是幹稻草的地上時不時會蹦跳起一兩個跳蚤,這裏的跳蚤都會養得圓頭圓腦,咬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白木春自從被抓來這裏後也沒人審問他,就是把他呈十字吊起來。
他自己也不知爲何,起初還會破口大罵,辯駁自己是被污衊的,現在耷拉着腦袋,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白掌櫃,別來無恙啊。”
凌風笑着到了他跟前坐下,烏夫人坐在拐角處的一個房間內,聽着這場審問。
白木春緩緩擡起白木春緩緩擡起頭,看到眼前笑的一臉奸詐狡猾的凌風,頓時怒不可遏:“原來是你?!凌風你算哪門子蔥竟敢抓我,趕緊把我放了,要不然我就報官抓你!”
白木春氣鼓鼓地指責道,搬出官府原以爲他會有所忌憚,沒想到他卻是捧腹大笑:“你去報啊,我今兒算是明白了什麼叫賊喊捉賊。”
白木春怒不可遏,原以爲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中,沒想到凌風卻是個不可控因素,他絲毫不與他有口舌之爭,直接把他打暈後帶來了這裏。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你爲何要抓我?”
“那就得問你自己了,爲什麼要勾結土匪,搶奪我們的財務?”凌風居高臨下的問道。
白木春眼底閃過抹錯愕和驚慌,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故作鎮定地說:“我不……”
“我來告訴你吧,你爲了打壓我們的商行,不惜與劫匪勾結,你們早就談好了價格,這一半做人情,一半進你的口袋裏,劉寶興也是個蠢的,竟敢用你做這個中間人,是真不怕自己滿盤皆輸啊。”
白木春被凌風的話氣得滿臉通紅,他強辯道:“你休要血口噴人!有何證據證明我與那劉寶興勾結?”
“沒有證據我敢來抓你嗎?你瞧瞧吧,這些都是從你家……白家商號裏搜出的你與劉寶興的通信,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還想抵賴?”
凌風將一打信封直接丟到了桌子上,白木春顏色驟變,心臟也彷彿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但他仍嘴硬道:“這信是僞造的!你們這是污衊!”
凌風也不與他多做糾纏,將信遞給身後的護衛,說道:“你可想好了,我耐心不多,惹惱了我,你必死無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