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替罪羊
“誰讓你又蠢又倒黴呢？那批貨真正的主人不是烏夫人，而是當今聖上！你是有幾個腦袋竟敢去劫持他的貨物？你說你這不是給我找事兒嘛！”
王鶴堂心中同樣有氣，他越說越恨，撿起地上的鴨腿狠狠地塞進了他的嘴裏，任憑他掙扎反抗，他就是要塞到他的喉嚨裏去，噎死他！
眼看劉寶興翻起了白眼，逐漸承受不住，他才終於停手。
“明白了？”
劉寶興惶恐不安地喘着粗氣，他現在腦中只有兩個字：完了。
“我娘，你把我娘怎麼樣了！”
他掙扎着過去要抓他，卻再次被王鶴堂躲開。
“她怎麼樣最後不得取決於你嘛！這手指頭只是個開端，你若答應他自然能安然無恙地回去，你若不答應，那我不介意把她一節一節的給剁碎了，你想想吧？”
劉寶興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但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嘆息一聲，“你們不就想要個替罪羊嗎？我答應了，但你一定要放過我老孃，他對你們沒有威脅，但如果你們不守信用，我手底下還有些兄弟，哪怕只剩一個，他們都會爲我報仇的！”
王鶴堂原本也沒想過把那個體弱多病的老太婆怎麼樣。
只要劉寶興答應，一切好說。
“你可真是個大孝子啊！”
王鶴堂很高興他的識時務，讓人給他鬆了綁，並帶下去好生洗漱打理一番，好讓他看起來像個樣子。
畢竟，朝廷那幫人可沒那麼好糊弄。
“早聽說盧大人您辦案如神，這次劉寶興的事兒就有勞了。”
章澤景滿臉堆笑，朝着迎面走來的大理寺少卿盧弘拱手行禮，眼中卻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戒備。
盧弘神色冷峻，只是微微點頭算是回禮。
“章大人，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儘快查清案子纔是正事兒。”
章澤景連忙點頭，“那是自然，盧大人，您說這不就趕巧了嘛，我們原本還在愁抓不到劉寶興，結果他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盧弘迷惑地皺起眉，“他自己送上門，都說了什麼？”
“自然是殺人劫財的事兒，再問其他的，他一律不知，我聽說你們大理寺自有一套審人的手段，要不，就把他移交到大理寺的牢裏去？”
有盧弘跟自己一起辦案，章澤景放心了許多，下意識就容易跟着他的思路走。
“先去看看。”
盧弘沒單做決定，而是去見了劉寶興。
劉寶興此刻整個人呈大字被綁在木樁上，身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他已經被打暈了過去，獄卒看盧弘他們到來朝他潑了盆鹽水。
劉寶興打着哆嗦就從不安中醒了過來，見到兩人他滿眼警惕。
“真是沒完沒了了，我不是已經寫了認罪書了嗎？你們就直接按規矩辦就好，該殺頭殺頭，該坐牢坐牢！”
他說這話時，甚至有些不耐煩。
章澤景嘴角抽了抽，頓時啞口無言。
盧弘看着那封認罪書，勾脣冷笑，“認罪書？這沒有交代完的叫什麼認罪書！你要真想認罪，那就老實把所有的事兒都給交代了。”
劉寶興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直接說，“這些就是全部事實，你們愛信不信，有什麼刑罰都使出來吧，反正老子不怕死。”
盧弘見慣了這種人，可章澤景卻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震驚到。
他氣得衝過去橫扇了他一巴掌，怒罵道，“你別太囂張了，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還是你的山寨子裏頭，趕緊說實話！”
“給人當替罪羊的滋味怎麼樣？”
盧弘一針見血地質問。
他臉色驟變，下意識反駁，“什麼替罪羊？你們想立功想瘋了吧，當日就是老子結的財，殺的人，別人做的老子還不認呢。”
“就憑你？”盧弘不屑冷笑，“你那點規模的劫匪，平時打家劫舍也就罷了，這次竟敢在天子腳下做這掉腦袋的事兒，你可知那批貨物價值連城，你敢這麼做，這背後定有人指使，有人接應吧！”
不愧是大理寺少卿盧弘，三言兩語就說到了關鍵點。
劉寶興有些慌了，卻還是硬着頭皮道，“笑話，我們是土匪哪管他是什麼貨物，缺錢了搶就是，看到有肥羊路過，直接動手就完事兒了，哪還有什麼背後之人，你們這些當官的最愛搞陰謀論這一套，我們不懂，也不屑！”
盧弘料定他會如此說，並未受其影響，反而目光如炬，步步緊逼。
“是嗎？那你說說這次劫掠你們有組織、有目的，一路暢通無阻，就算面對烏夫人重金求饒，依舊不爲所動。還揚言自己背後有人不怕她報告給官府。”
劉寶興一時語塞，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又狡辯道：“這有啥不能理解，兄弟們揭不開鍋都快一個月了，這突然來了只肥羊，那肯定得好好的籌謀一下了，至於說什麼背後有人，那不過是嚇唬她的話，想讓她乖乖交出財物，哪能當真啊！”
“你編得還挺真，不過我們也不會被你唬住，烏夫人是京都首富，行蹤向來隱祕，怎麼會被你輕易知曉，還偏偏讓你找準了時機下手？若無人通風報信，你們能如此順利進城劫掠？”
劉寶興咬了咬牙，繼續胡編，“那是我們運氣好，恰好碰到那幾日暴雨，城牆有了缺口，這才溜進來的，哪有什麼通風報信的事兒。”
盧弘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說，搬出了最後一招。
“劉寶興，你搶來的大半錢財幾乎都給了你老孃治病，你也算是個孝子，你哪怕不爲自己想，也得爲你老孃想，你真想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嗎？你若現在坦白交代，或許還能給你們留條活路，你若執迷不悟，等到時候一切查清，事情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你那老孃怕是也得跟着遭殃。”
劉寶興起初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突然聽到“老孃”二字，他心頭一顫，突然大喊。
“都是老子乾的！沒有任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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