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山人自有妙計
“朕已知曉，但天大的事兒也敵不過填飽肚子，你也別想了，快坐下跟着一起喫一口。”
見趙麒完全不爲所動，解雪晴急了：“陛下，你怎麼一點不着急啊？”
“山人自有妙計，且讓他們再蹦噠兩天。”
解雪晴聽出了不對勁，疑惑地擡起頭：“聽陛下這意思，您莫非早就知道了？”
趙麒點頭應道：“不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威武王想做什麼，朕一清二楚，之前不動他，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
聽他如此說，解雪晴稍稍鬆了口氣：“陛下深謀遠慮，臣妾也不好再說什麼。”
伺候趙麒用完了膳，解雪晴便退了下去，站在窗邊，望着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眸色深沉。
小李子見他如此，便知道陛下是有心事。
如今各地都不太平，陛下已經許久都沒睡個好覺了，今晚恐怕又得輾轉難眠。
“小李子，去把丞相李仁固以及兵部尚書谷景他們叫來，朕有話要跟他們說。”
御書房中，李仁固和谷景兩人相望一眼，皆有些不解，這宮門都快落鑰了，陛下突然召他們前來，莫不是出事了？
可陛下不說，他們也不敢多問，只能跪在那兒等着他開口。
“來人，賜座。”小李子端來兩把椅子，兩人迷惑地坐下。
李仁固最先忍不住，小心地問：“不知陛下召微臣前來所謂何事？”
“朕剛得到消息，威武王已聯合江南衆士族，讓他們替自己辦事，此事你們怎麼看？”
兩人心頭一緊，沒想到是這事兒。
谷景立刻拱手道：“陛下，可不能姑息啊！威武王早有異心，請陛下明察！”
“朕知道，你彆着急，你的傷好些了嗎？”
之前谷景九死一生從嶺南拿回了威武王囤積軍械，豢養私兵的證據，趙麒早有不滿，可一直未曾對威武王出手，爲此，谷景還時不時地旁敲側擊兩句，想問問陛下究竟有何打算。
但陛下卻從未正面回答過，今晚突然急召，怕是已經有了對策。
“謝陛下關心，臣已經好多了，只是那威武王其心可誅，若陛下首肯，臣願意領兵討伐，絕不姑息此等惡賊。”谷景說得信誓旦旦。
可趙麒看着他滿頭白髮以及滄桑瘦削的老臉，最終搖了搖頭。
“不必了，朕知道你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只是我大乾倒也不至於無兵可用，非得讓你一個過天命之年的老將去出征。”
“朕早就知道威武王的心思，之前一直未曾出手，不過是顧念一點皇家親情，可現在看來，終究是朕太過仁慈！”趙麒佯裝無奈地嘆息了聲。
李仁固和谷景立刻安慰道：“陛下乃千古明君，之前的大乾風雨飄搖，百業凋敝，若不是陛下，勵精圖治，力挽狂瀾，只怕我朝終將會被列國分食，陛下以仁義治國安邦，這有何錯，錯的是那威武王，人心不足蛇吞象。”
趙麒擡手打斷了他們：“朕知道，只是說要出兵討伐絕非易事，你們可有什麼想法沒有？”
威武王畢竟是藩王，也是當初先皇在世時，最有可能成爲皇帝的人，要想動他，可不是隨便安個罪名就能出兵討伐的，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李仁固手撫鬍鬚，沉思片刻後說：“陛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到這時候也該動用我們之前分佈在嶺南各處的眼線了，只有掌握了他們的兵力分佈、物資儲備，以及一切動向，才能讓我們有的放矢。”
谷景隨即附和道：“微臣以爲丞相所言不錯，正好薛將軍前日回朝，不如就由他來做統帥，另外，可讓王金山和梁志祺他們做副將，協同薛武將軍作戰。”
趙麒認同地點點頭，王金山和梁志祺經過他有意培養，如今已成爲軍營中最年輕有爲的將領，這兩人有勇有謀，頗有解元帥年輕時的風骨，最關鍵是他們足夠忠誠，這也是趙麒敢放心用他們的原因。
“如此甚好，只是朕擔心朝中那幫老臣會看在先皇的面子上，讓朕對威武王從輕責罰。他們若是要聯名上書，這還真不好辦。”
趙麒故作爲難地揉了揉眉心，一時半會兒似乎還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李仁固看出趙麒是在故意拋磚引玉，便說道：“陛下，這也不難，有了谷大人之前帶上來的那份罪證清單，再由馬周大人去撰寫文章，揭露威武王的野心和暴行，廣泛在民間傳播，如此一來，那幫老臣自然知道該站哪邊了。”
他們這是把自己的顧慮全都考慮進去了，趙麒頗爲滿意地點點頭：“也好，此事就這麼辦，至於北魏那邊，朕猜想他們一定會趁大乾內亂，對我朝發起進攻，谷景，你這幾日聯同御史臺及六部的人商議一下，最好派使者前往周邊各國，闡明其中的利害關係，爭取讓他們保持中立，不受北魏挑撥。”
“北魏虎視眈眈，我們也絕不能着了他的道！”
兩人立刻拱手應是。
嶺南，李光儼興沖沖地回了王府，將江南重氏族的投名狀呈給了威武王。
威武王看後，欣慰大笑，直誇他做得好：“有了這羣富戶的支持，我們終於不用再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好歹能喘口氣。”
“父王，何時這麼高興。”趙京從外頭剛打獵回來，他手中拎着幾隻野兔，這是他腿傷好之後，頭一次出城打獵，今日收穫雖不怎麼樣，還想着父王愛喫麻辣兔頭，便獵了幾隻野兔。
“京兒，你回來得正好，你看看這是江南士族的投名狀，這以後他們就爲我所用了。”
威武王大力拍着趙京的肩膀，眼神放光，滿眼皆是對權欲的貪婪與渴望。
可趙京看後，高興的臉瞬間就耷拉了下來，他再次陷入了糾結。
“父王，一定要這樣嗎？”他遲疑地問道，滿眼痛苦。
威武王微微一愣，反應過來，無奈笑道：“京兒，谷景和李俊儒已經帶着父王謀反的罪證逃回京都了，你以爲小皇帝會放過我們，爲父也是被逼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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