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滴血
沒有上马掌的马蹄也不应该承受這样繁重的工作量,何况战士们对快速行进中对马的驾驭還有待提高。
刚才的战斗中就有掉下马摔了点轻伤的。
而且我們也沒有必要非要在当天晚上赶到大夏。
所以在当天下午再采用骑射方式消灭了四只离群的狼以后,在距离大夏還约40公裡——按木驼所說的路程估计——的地方我决定露宿,宿营地点在草原和森林的交界处。
這次露宿條件不是很好:有一点零星的冬雨。
把马拴好后,我和战士们燃起两堆烧得很旺的火,热空气能让头顶上的冬雨偏离我們,這样好過一些。
为了不引燃草原,我選擇了一個靠水源——一條小溪比较近的地方,并把周围的草除去了。
黑沉沉的冬夜裡,森林和草原上传来远近高低不同的兽音,有的低沉雄浑,有的高亢凄厉。
我看着在火边兴奋雀跃、谈笑自若的战士们,想到当初我一個人在洞外守陶窑的情境,恍若隔世——我的族人终于可以开始无视大自然中强者的声音,对自身的安全感有强大的能力作为保障。
我恍然自悟:這不就是我到這個世界以后给自己定下的第一個目标嗎?
可是除草的過程還是让我深恶痛绝——用石刀割草真是這么难嗎?
开始有点同情族裡每天为畜养的鹿和羊备饲料的妇女同志们。
回去一定要考虑改进石刀或发明镰刀。
到大夏族的路程是快乐而顺利的。
大夏的村长叫“夏果”——(夏国??)——很热情地率领20多名“长老”到村门口迎接我們。
可是大夏部落真的让我狠狠地失望了一把:100来個纯木架的圆锥形兽皮棚散乱地分布在山洞门口——基本作到了“居者有其屋”,可是看着那冬不遮风夏不挡雨的兽皮棚(破损率那是相当地高——铁岭說法)——我還是对這個所谓“有木棚在洞外住”的高级部落(在方圆100公裡内)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几乎所有族人都面有菜色,而村长和长老们则要精神得多——阶级社会在萌芽——我在心裡有点嘀咕。
在我們村裡,只有這個“高级领导”才有独自在洞外居住的权力。
而在他们族裡,能住在放置“神器”的洞裡显然是一种很高的特权!
不過领导们的热情那是相当地高啊!
很隆重地用上了本来处于“供奉”状态的“神器”——因为“神”的代表,会做“神器”的村长来了!
在大夏的传說中,我显然已经是“身长三丈,眼若铜铃,雷电不敢降身,猛兽闻之辟易”的神一样的存在!
看到我們骑着“跑得比风還快的草原巨兽”,更坐实了這种传言。
在隆重的接待后,长老忸忸捏捏地向我們提出:能不能用少量的人,再跟我們换下所有的海盐?
這时我才意识到:由于我們有了马,从海边到這裡最多第二天就能到达,快的话当天就行——還不到140公裡,但对于這裡的族人来說,這就是一段需要10天以上時間的行程,途中還有许多不可测的风险。
只有经验最丰富的长老率领最强大的狩猎队才敢去取海盐!
同时過多的人口对他们来說是一种负担,从族人营养的不均匀就可以看出這一点。
而他们周边還有十数個部落有相似的需要!
商机,绝对是新的商机!
這就是骑兵连队锻炼队伍的最好方式,而且成本很低!
我不再急于游历其他部落,决定先回到族裡,和木青好好商量這個事情。
不出意外的话,歷史上第一批“私盐贩子”就這样诞生了。
回程的途中我想去顺便看看同齐的老朋友“同罗”。
第二天我們带着两名大夏族的青年离开,但留下了所有的海盐。
下午我們就到了同齐,所见的却是一番凄惨景象!
同罗死了!
是被人杀死的!
族裡一片混乱,一名长老在“主持工作”。
原来昨天他们接待了一個名叫“吴山”的部落。
吴山部落是来相亲的。
可是在得到满意的招待后,今天上午临行前,吴山的长老提出,相亲的人不带走,只要陶器给他们就行了。
同罗当然不会答应,但很热情地向客人說了到大元的方向。
谁知吴山的长老仗峙所带的战士多(40多人),竟然强抢,在争夺战中不小心又打破了陶器——那口锅。
這下子同罗动了真怒,与吴山族的人“血拼”了起来。
无奈力不如人,吴山方死了三人,伤了十一人,同齐方,死了七人,伤了20人!
陶器!只是为了陶器,而這裡到我族不過一天的路程。
這帮强盗竟然杀人!
最可恨的是:最后吴山族的长老還威逼同齐族人,问最近的是哪個族——显然是大方了。
梅梅!梓烨!
问明了吴山族人是中午离开的,我带着所有战士——大夏的两個青年我先留在了同齐,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大方!
沒有一名战士置疑過我們和敌人的数量不平衡,骑兵们对我們的战斗力都有绝对的信心!
在距离大方不到三公裡的地方,我們追上了這伙强人。
看到這些畏畏缩缩的“原始强盗”——他们眼裡的骑兵是由“神”带领的,這时才相信附近有一個像“神”一样的村长存在——我的杀意迅速冷却下来。
他们跪在地上等我发落。
我却在马上陷入了两难——在我来到這個世界之前,是基本上沒有人与人的杀戮的!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帮助,部落之间的互通有无。
是我的陶器,带来了第一個杀戮的理由!
罪人是我,還是他们?
可是就算我不来,這世界迟早還是有人会发明陶器,還是会有人因为陶器而展开杀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之前的部落之间,战斗是毫无意义的:争什么?人——多了是负担;兽——野外多的是;洞——两個洞对村长有什么价值?通過網络管理么?
只有陶器,成了第一個“罪恶的苹果”!
而我现在像一個把原始人领出伊甸园的撒旦!
我苦笑起来——本来是为了帮原始人改变生存條件,谁知却为他们带来了杀戮!
我让吴山族的长老把陶器放下,相亲的少年和伤者带走,但壮年的战士全部留下!
我不想增加更多的杀戮!
你们既然有力量,就用削弱你们的力量来作为惩罚吧!
吴山的长老带着不甘和恨意离开——我的原始战士和我都還不习惯以杀止杀——希望這是一個结束,而不是一個开始。
被收缴了武器的吴山战士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就算沒有我,他们也不敢对会骑马的战士动手!
为了对他们表示惩罚,我下令把每一名吴山战士双手反捆,先交给大方族的战士们看管——這对他们也是一個新鲜的任务。
然后我們返回同齐族,想把留在那裡的大夏族的青年带走,同时留给他们应得的陶器——“锅”。
可是同齐的长老带着70余名族人向我跪下——他们的力量已不足以独立地度過這個冬天——一场部落冲突就可能带的是灭族的结果!
沒有足够的狩猎人员,洞裡的人谁来养活,他们的人员结构现在极不合理:七名沒伤或轻伤的战士要负责70余人的生存。
我只好在同齐住下。
第二天,我让木驼和同齐族所有的人一起向我們的村子出发,
我率领其他骑兵赶到大方,将梅梅、梓烨和俘虏一起带走。
回到族裡,总人口已达到300人。
我让同齐族的人和俘虏聚集到一起,给他们做了思想工作——同齐族的战士几乎想把吴山族仍被捆着的俘虏杀死。
木青则把吴山的战士分配到最累的采石工作中。
這是不是就是奴隶的由来?——我在心裡想。
這时候,建房工作是当前最紧急的工作了——晚上,山洞裡仅能保证每個人有一個睡的地方,白天,有十口锅同时煮肉。
在梅梅出生以后第六個月,我在原始社会的第三個春天到了。
我对住了一年多的土坯房进行了一次“全面评估”:主要的問題是经常裂缝!其他都是优点:冬暖夏凉,易维修维护——连說明书都不要,哪裡有缝抹上粘土就行了,面上再加上石灰。
屋顶上沒必要加草,因为半年不到就全沒了——可能跟铺的技术不到位有关,木板上設置相扣的凹凸槽也能起到良好的防水作用。
为解决经常性裂缝的問題,我让妇女劳动者们在冬末时,趁春草還沒有发芽,用我稍加改良后的石制镰刀,收集了大量的枯草(堆在一個畜栏裡),准备添加在墙体裡,作为“钢筋”用。
土鲁准备的板已多得在洞裡影响了睡觉的地方大小。
木青准备的石料则在村子裡堆成了一座10多米高的小山!
开春后,土地开始变得松软。
在安排少量的(每批20人)骑兵去开展“海盐贸易”后,我带着木青用藤條丈量土地,规划“大元村自建集体公寓第一期工程”用地。
初步计划是建设6×10分布的60间房,每间占地面积约为20×8(长20米、宽8米)——并且设中间隔墙,两道门独立进出,住两家人,每一家人有80平米,比我這個村长的居住面积還大了。
设计居住人口为每间8人,共可住480人。加上山洞,村裡的最大容量可以达到600至700人。
接下来是热火朝天的建设期。
族裡的壮劳力达到了180人,而且拥挤的山洞让建设新房的热情空前的高涨(我想2007年如果出台我在大元村的建房政策,广大人民的建房热情還高更高)。
先期工程是挖地基,为此我還设计了地基外围的石底、石边用泥土粘合的排水沟,以免暴雨时冲到墙体,所有的房子排水沟连在一起后排向小溪。
地基花了大约一個月半才完工。
然后是筑土墙,這一次在墙泥中和进去了大量干草,大为增强了墙体的韧性,减少了频繁产生裂缝的可能性。
期间我又带了大约100名劳动者花了十天時間拓荒近600亩,在村外背对寨门的草原上种下了粟种,并用简单的围栏圈了起来。
土鲁是最忙的人:得做首批40道门、窗和80张大床。为此他带了近十名徒弟!
由于海盐贸易的开展,族裡已有了340人。
为了提高生活质量,我规划了已建的三间房作为专门的厨房和“食堂”——开始有点人民公社的味道了,而“老虎”成了第一任大厨——還带了三名徒弟!
厕所也“鸟枪换炮”——有了两個“土木结构”,有20個“蹲位”的独立厕所——迟早要分男女的,我在心裡想。
3個月后,当夏天的第一场暴雨来临,洞裡已不到30人睡觉了——舍不得這個老窝:木青就是其中之一,土土劝了半天也沒有用。
在我为风暴的平安度過而兴奋时——排水系统起了作用——吴山族的长老代表来了。
想要回俘虏或拿到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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