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常
“不要~在福澤大叔那裏你也沒讓我洗過啊。”
“那是你在生病,抵抗力比平時弱,天氣涼,怕你感冒。”
“那你也沒洗。”
“恩,所以髒。”因爲沒有換洗衣物,而且亂步好像也不是天天洗澡,羽仁徹就沒有提出來。
他問過房東,水電費很貴,停水停電也是常事,且因爲生病不一定能買到藥,如果不出汗的話,也不會堅持天天洗澡。戰後過去沒多久,很多人還沒從資源緊缺的檻中走出來。
太宰嘀嘀咕咕着,不是很情願。羽仁徹去了浴室,很快就摸索出了用法,放了半浴池的水,溫度適中,提着太宰的後領進去。“先洗身體,再泡澡。水不要放掉,要留着洗東西。”
他歪了歪頭,“說起來,家裏的瑣事是你負責的。”
太宰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說:“我才十歲。”
“我也十歲。洗完澡,你要擦地,灰塵還很多。被褥和窗簾衣服等明天再洗,現在就算晾了也不會幹。你也要思考着怎麼做飯,到時候買煤氣。”
說着羽仁徹直接出了浴室,拿起工具開始對着木板敲敲打打。留在浴室裏的太宰,不滿的踢了下腳,他是真不想幹活。
可是,又找不到偷懶的好藉口……如果生病的話,應該就不用幹活了吧。
太宰將目光放到水龍頭,心裏有了個好主意。
森鷗外捧着一碗泡麪,看着門口這兩個去了又回來的小孩,視線往後……得了,倒了一地的人。
“我只是打斷了他們的雙腿。”羽仁徹用一種‘我就是輕輕拍了一下’的語氣解釋了身後那羣人倒地不起的原因。
森鷗外頓時覺得碗裏的面都不香了,一羣成年人連叫都不敢叫,用雙手和下巴爬行着迫切遠離這裏的淒涼背影,讓他印象尤其深刻。
進了診所,羽仁徹走在前頭,自然得像是這裏是他的家,說道:“治君洗澡時地滑摔了,骨折,我給他正了骨,剩下的需要你來。”
森鷗外把碗一放,讓他把太宰放在醫療椅
子上,一檢查,納悶了:“摔倒還能把兩條腿都給折了?”
“左腿是摔的,右腿是我打折的。”羽仁徹面無表情,慢吞吞的道出讓森鷗外倒吸一口冷氣的話,“他想通過受傷逃避家務,斷一條跟斷兩條也沒什麼差別。”
森鷗外看了眼眼裏冒着淚泡,是真的知道疼的太宰,真不知道是該拍手叫好呢,還是說羽仁徹下手夠狠。
不過沒差,他賺的就是這份錢,兩條腿一塊兒敷藥夾木板,就收到了一大把零錢。他也不嫌棄,笑嘻嘻的將錢隨手塞兜裏,也沒數。“多謝惠顧啊~這種活兒也可以多來幾次~”
太宰下脣都快被他咬出血來了,實在是太痛了,羽仁徹是個魔鬼!
眼眸幽深的盯着森鷗外:“希望下次受傷的時候,森醫生你還能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跟我治療。”
森鷗外一愣,羽仁徹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太宰捂着額頭叫道:“你幹嘛!你這是家暴!之前我忍了,是我不對,但這次我又沒做錯!”
“你讓本就不富裕的存款遭受了不該有的劫掠。”羽仁徹壓低聲線,嘴角揚起一個沒有感情的弧度,“正因爲有森醫生的診所在,你的傷只需要半個月就能好。要心存感激。”
森鷗外不想要誰感激自己,他只想這兩個奇怪的小鬼能快點離開。剛纔太宰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妙,像是被看穿了什麼般的意有所指……
嘖,要不是顧及着羽仁徹,他都要喊愛麗絲了。
回去的路上去便利店買了兩個便當,太宰被背在背上,可能是以爲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很有活力的嘰嘰喳喳起來:“說了我要喫蟹肉,旁邊就有蟹肉罐頭,爲什麼不買?竹夾魚便當不好喫,就應該聽我的買天婦羅的!哼,我纔不要喫這種便當呢!”
催促着讓羽仁徹回頭換一份。
羽仁徹沒有理他,等回了租房,將不知死活的太宰放在榻榻米上,便當放在廚房的料理臺。“這兩份是我的,你今天沒得喫。”
太宰:!!!
“憑什麼啊!”
“不幹活的人,不配喫飯。”羽仁徹認真的道,“我沒有要求你短時間內包攬所有的家務,要做得又快又好,但是……你這種連學一下都不願意,還選擇傷
害身體逃避瑣事的態度,讓我很不開心。”
見太宰撇開頭逃避他的視線,羽仁徹偏要扳過他的臉讓他正視自己的眼睛:“不要逃避,這只是一件小事,若是逃避成了一種習慣,對你……”
“對我的未來不會有好處,以後會成爲只會張手要飯的廢物,人間的渣滓,像垃圾一樣只會給別人添麻煩。你是想這麼說對吧?”太宰說道。
語氣含着譏諷,眼裏卻有着不符合他年齡的難以去解讀的情緒。
起碼現在的羽仁徹,還達不到能解讀出這種眼神的高度。香滿路言情聲明:本站所收錄作品收集於互聯網,如發現侵犯你權益小說、違背法律的小說,請立即通知我們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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