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回 火上澆油
對面:“下週末,您要親自來麼?”
溫敬斯:“嗯,兩個名額。”
對面:“好的,溫總。”
溫敬斯:“其它的東西,進展如何?”
對面:“我們的人一直在找,但這些東西幾經轉手,不排除流入國外拍賣市場的可能性,最近已經在擴展搜尋範圍了。”
溫敬斯:“好,儘快。”
通完電話,溫敬斯站在圍欄前吹着風,幽深的目光盯着遠方的路燈,思緒飄了很遠。
——
祝璞玉被綁架的事情還是沒能瞞住,溫老爺子那邊第二天就知道了,攜溫確聞和江瀾璟夫婦兩人一同來到了醫院。
三人來時,護士剛剛爲溫敬斯換好藥,他一邊和陳繼說話,一邊到桌前打開電腦準備處理工作。
被造訪的三位長輩打斷了。
溫敬斯尚未來得及出聲叫人,便被溫老爺子打斷:“出這麼大事兒,怎麼不跟家裏說?願願呢?是不是受到驚嚇了?傷得嚴不嚴重?”
“擦傷了一些,不算嚴重。”溫敬斯說,“她在樓下病房,您可以去看她。”
溫老爺子回頭對溫確聞和江瀾璟說:“你們先去樓下看看願願,我一會兒過去。”
很顯然,他是有話要單獨和溫敬斯說。
溫確聞和江瀾璟心領神會,被陳繼帶着走出了病房。
等病房的門關上之後,溫誠堯坐到了沙發上,看着溫敬斯,問:“綁架願願的人,是不是當年那個小混混?”
溫敬斯沉默。
溫誠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你真是糊塗,黎蕤任性,你還跟去湊熱鬧,你說說,你爲了她,招了多少無妄之災!”
“這是最後一次。”溫敬斯對溫誠堯說,“湛南的事情我會處理乾淨,今後不會讓她因爲我遭遇危險,您放心。”
溫誠堯嘆息一聲,“黎蕤真是太能胡鬧了,你當年就不應該——”
他停下來揮揮手,“罷了,誰讓我們欠她的,你以後不要讓願願受委屈就行。”
溫敬斯:“明白。”
溫誠堯:“黎蕤的事情,你跟願願解釋過沒有?”
溫敬斯再次沉默。
溫誠堯無奈地搖頭,“你這頭倔驢。”
——
祝璞玉沒想到溫家人會來看她。
雖然跟溫敬斯吵了架,但面對溫確聞和江瀾璟的時候,祝璞玉還是保持了一貫的禮貌和熱情。
聊了一會兒,溫老爺子帶着溫敬斯過來了。
祝璞玉臉上的笑在看到溫敬斯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僵硬,但爲了不讓長輩看出來,很快恢復常態。
所幸,三位長輩也沒發覺端倪。
溫老爺子拉住祝璞玉檢查了一圈,“這小胳膊小腿的,擦破這麼多地方,得多疼啊。”
溫老爺子一邊心疼祝璞玉,還不忘回頭瞪溫敬斯:“你好好照顧願願,她再遇上這種事情,你就負荊請罪吧!”
溫敬斯:“是,爺爺。”
祝璞玉掃了溫敬斯一眼,笑盈盈地對溫老爺子說:“爺爺您放心,我沒事兒,這次也怪我不小心,敬斯他爲了我救我已經受傷了,您就別兇他了。”
祝璞玉可沒覺得溫老爺子是真的把她看得比溫敬斯重要,也沒順着這杆往上爬。
人家是親祖孫,當着她的面訓斥溫敬斯,更多的是爲了展現一下態度。
畢竟她是因爲溫敬斯才被綁架的。
祝璞玉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應付這種情況,客套一下就過去了。
溫老爺子後來又訓了溫敬斯幾句,溫敬斯也照單全收。
三名長輩在祝璞玉病房坐了半個多小時,就先離開了。
祝璞玉和溫敬斯一起將三人送上了電梯。
等到電梯門關上,祝璞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挽在溫敬斯胳膊上的手也迅速收回。
然後,利落地轉身回到病房。
溫敬斯亦步亦趨跟上去。
祝璞玉進到病房關門的時候,溫敬斯握住門把和她對抗。
祝璞玉直接鬆手回到了病房。
溫敬斯推開門走進去,停在她面前,“還沒消氣?”
“昨天是我表達方式有問題,只是擔心你出意外。”溫敬斯跟她道歉,解釋了自己的意圖。
他的態度其實還算誠懇。
剛剛溫家長輩又過來探望了她,祝璞玉斟酌了一下,再鬧下去就顯得不識好歹了。
經過一晚上,祝璞玉火氣也下頭了。
她動了動嘴脣,正要回溫敬斯的話,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是溫敬斯的手機。
祝璞玉閉上嘴,先讓他接電話。
溫敬斯掏出手機的時候,祝璞玉看到了屏幕上的“黎蕤”二字。
然後他接了。
距離很近,祝璞玉清楚地聽見了聽筒那邊黎蕤焦急的聲音:“我在你病房,你怎麼沒在?你傷得嚴重麼?”
祝璞玉沒什麼情緒,等着看溫敬斯的反應。
“我現在回去,你別亂跑。”溫敬斯是這樣跟黎蕤說的。
祝璞玉心底發出了一聲冷笑。
她直接轉身走到沙發前,從桌上拿了個蘋果咬了一口。
彼時,溫敬斯已經打完了電話。
“我先回病房一趟,送走黎蕤再來找你。”他對她說。
祝璞玉咔嚓咬了一口蘋果,揮揮手,“您請便。”
等溫敬斯關門離開之後,祝璞玉直接把手裏啃了幾口的蘋果丟進了垃圾桶。
剛平息下去的無名火,又被一把油給引起來了。
溫敬斯口口聲聲說他跟黎蕤沒關係,不喜歡黎蕤,結果黎蕤一個電話就屁顛屁顛回病房了,還說什麼“送走黎蕤再來找你”。
祝璞玉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差點把蘋果砸他臉上。
又當又立。
喜歡就喜歡,曖昧就曖昧,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承認了至少是個坦蕩的渣男。
——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祝璞玉聽見了一陣敲門聲。
她下意識地就想起了溫敬斯走之前的那句話,沒好氣地扯着嗓子:“裝模作樣敲什麼門呢,直接進來唄。”
“你心情不好?”祝璞玉萬萬沒想到,開門走進來的人,竟然是利辛。
利辛抱了一束康乃馨,手裏還拎了個紙袋子,是公司樓下的一家茶餐廳。
祝璞玉看到利辛之後有些意外:“你怎麼過來了?”
“給領導探病。”利辛將鮮花放到病房牀頭櫃上,拎着喫的放在桌子上,“快午飯了,順路買了點喫的。”
祝璞玉抱胸,歪頭打量着利辛,“怎麼今天突然這麼懂事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