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回 被噁心到
祝璞玉:“你想去你去,我不去。”
她動手去開車門,“中控鎖開一下,謝謝。”
陳南呈:“……”
溫敬斯:“胃鏡八點半,開車。”
祝璞玉:“開門!”
陳南呈在後視鏡裏看到溫敬斯的眼神示意之後,最終還是踩下了油門。
祝璞玉的臉色在車子啓動之後變得更黑了。
她煩躁不已,看着身邊的男人質問:“你是有病還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我不想做,你到底懂不懂尊重我的意願?”
祝璞玉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生氣,前排的渠與宋已經開始緊張了。
但他去瞟溫敬斯的時候,發現溫敬斯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彷彿完全沒聽見祝璞玉的話。
這個時候的沉默並沒有讓祝璞玉冷靜下來,她反而更生氣了,直接降下車窗威脅:“停不停?不停我跳車。”
“別啊!”渠與宋可給嚇壞了,“咱有話好好說,可別幹這種想不開的事兒啊。”
祝璞玉不接渠與宋的話,擡起下巴看着溫敬斯,目光犀利而強勢。
溫敬斯面若冰霜,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之後,一把握住她兩隻手腕鉗緊,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動作利落地將她壓在了身下。
祝璞玉要擡起膝蓋反抗,被溫敬斯搶先一步化解。
他一條腿輕易地壓住了她,上下齊發力,祝璞玉整個人被他控在身下動彈不得。
陳南呈咳了一聲,迅速將視線從後視鏡移開。
非禮勿視。
“是我最近太遷就你,讓你產生了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錯覺麼。”
溫敬斯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比之前被她用視頻威脅的時候還要絕情,“你的想法不重要,這檢查今天必須做。”
“想跳車是麼,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動不了。”
或許真的是這段時間被他遷就着“慣”壞了,溫敬斯忽然轉變態度,導致祝璞玉大腦短暫短路了一會兒。
但反應過來之後她更生氣了:“你發什麼神經?”
溫敬斯:“還鬧不鬧?”
祝璞玉:“現在是誰在鬧?”
……
吵了一路,車到底還是停在了醫院地庫。
原本做個胃鏡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但經過車上那一番爭吵,祝璞玉的逆反心理徹底被激起來了。
車停下來之後她也不肯下車。
溫敬斯站在車前垂眸看她:“你下不下?”
祝璞玉:“不下。”
溫敬斯二話沒說動手去拽她,祝璞玉對着他拳打腳踢,被溫敬斯拽出車門的時候,腳腕砸到了車門的一角,直接磕出了血。
祝璞玉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哪裏還有力氣掙扎。
溫敬斯低頭看了一眼,“你再作。”
祝璞玉張嘴就往他肩膀上咬。
溫敬斯眼睛都沒眨一下,對陳南呈和渠與宋說了句“上來搭把手”,抱着祝璞玉走向電梯。
——
這一路堪比打仗,祝璞玉被送去檢查室做全麻的時候,總算消停了。
陳南呈看了一眼溫敬斯被血染紅的襯衫,“你要不要去包紮一下?”
溫敬斯搖搖頭,“沒事。”
渠與宋嘖了一聲,“你倆怎麼回事兒,不是昨天晚上還如膠似漆,今天就打起來了——”
擱這兒演史密斯夫婦呢。
“溫總,你來看黎小姐麼?”這時,劉醫生剛好路過,看到溫敬斯之後,主動上前說話。
溫敬斯忽然想到了什麼,“劉醫生,現在有空麼?”
劉醫生點頭。
溫敬斯:“我有點事情找你。”
幾分鐘後,溫敬斯跟劉醫生下樓了,兩個人走的時候,劉醫生還在跟溫敬斯聊黎蕤的身體指標。
渠與宋有些看不懂了,他撞了一下陳南呈的胳膊,“敬斯什麼意思?”
陳南呈:“我猜到他們爲什麼吵架了。”
渠與宋恍然大悟:“黎蕤?”
陳南呈攤手。
渠與宋:“也對,我要是祝璞玉也挺憋屈的,可沒辦法啊,誰讓敬斯欠黎蕤的呢,現在黎蕤又隨時有危險……想不到祝璞玉已經陷這麼深了,真是藍顏禍水。”
陳南呈輕嘆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當年的事兒。”
渠與宋:“她應該已經知道黎蕤當年救敬斯的事兒了吧。”
“不是這件。”陳南呈搖頭。
渠與宋猛地想到一件事情,臉色嚴肅了許多,“不是都處理乾淨了麼?”
——
祝璞玉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全麻的藥效剛過,她身上還沒有力氣,想從牀上爬起來都喫力,長期沒有進食,血糖也有些低。
祝璞玉坐起來的時候眼前發黑,緩了半天,面前的景象才漸漸清晰。
然後就看到了走進病房的溫敬斯。
“醒了。”溫敬斯將保溫袋放下,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飯盒,“媽送來的粥,醫生說你需要喫點清淡的。”
祝璞玉可沒忘記之前的爭吵,她掀開被子要下牀。
溫敬斯上來擋在了她面前:“自己喫還是我餵你。”
祝璞玉:“我要回家。”
溫敬斯:“醫生說你淺表性胃炎,需要住院。”
祝璞玉:“我沒事。”
溫敬斯:“那你昨天晚上爲什麼吐?”
祝璞玉:“……那是因爲看見你噁心!”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氣又迸起了火星子。
幸好,敲門聲及時響起。
祝璞玉和溫敬斯同時看過去。
“願願,還好麼。”來人是周清梵,她手裏同樣拎了一個飯盒,“我煮了陽春麪,你喫過東西沒有?”
祝璞玉看到周清梵以後臉色緩和不少。
溫敬斯的手機正好震起來。
雖然他很快就掛斷,但祝璞玉仍然掃見了屏幕上的“黎蕤”二字。
溫敬斯收起手機,對周清梵說:“她還沒喫過東西,麻煩你了。”
溫敬斯走後,周清梵扶着祝璞玉起來坐到餐桌前,將麪條和餐具送到她手邊。
祝璞玉喝了一口湯。
還是周清梵拿來的東西對她的胃口。
“怎麼忽然胃不舒服了,是不是最近喝酒太多?”周清梵關心。
祝璞玉提起這事兒,冷笑了一聲,悶頭吃麪。
周清梵:“你心情不好。”
祝璞玉:“我就是被噁心到了。”
周清梵思忖片刻:“和溫敬斯吵架了?”
“昨晚黎蕤的前夫和我說了一些話。”祝璞玉答非所問,“關於溫敬斯和我結婚的真正目的。”
周清梵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他說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