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回 真相
果果手裏抱了好幾個玩偶,看起來應該是在抓娃娃機上抓的。
溫敬斯走到祝璞玉面前,往茶室裏瞄了一眼:“跟爺爺聊什麼了?”
祝璞玉:“隨便聊聊。”
溫敬斯:“聊我了麼?”
祝璞玉:“是聊了幾句。”
“我約了清梵和杏子出去逛街,你陪果果玩兒吧,我先走了。”她沒有跟溫敬斯聊太多,趁着果果喊溫敬斯去拼樂高的時候,就先走人了。
祝璞玉開車駛出溫家老宅,上路之後,還在盤算着溫老爺子在茶室裏同她說的那番話。
倒也不能算非常勁爆的消息,畢竟之前溫敬斯也曾一本正經地告訴過她——他不喜歡黎蕤,也沒有和黎蕤談過戀愛。
祝璞玉從未將相信溫敬斯的話,沒想到卻在溫老爺子的口中得到了應證。
溫敬斯和黎蕤,還真是沒有在一起過。
據溫老爺子說,溫敬斯和黎蕤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在一起玩,溫敬斯一直想有個妹妹,可惜父母沒有再要孩子,當時黎家和溫家關係好,比溫敬斯小兩歲的黎蕤自然而然被溫敬斯當成了妹妹。
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溫敬斯十七歲那年的寒假,跟一羣朋友去雪山滑雪,遇上了雪崩。
當時他被困山洞裏,黎蕤在外面,有跑走的機會。
但她一直沒有走,愣是冒着生命危險,徒手挖雪,找到溫敬斯的胳膊,將奄奄一息的人從地山洞裏拖了出來。
那時候黎蕤已經體力透支了,根本不可能再拖着溫敬斯行走,後來雪崩捲土重來,黎蕤躲閃不及,本能地用身體護住了溫敬斯。
如果沒有那一下,石頭會直接砸穿溫敬斯的腦袋。
救援隊把他們帶回醫院的時候,黎蕤在ICU躺了五天才算脫離生命危險,但醫生說她心臟衰竭嚴重,需要儘快進行移植。
溫家和黎家動用了全部的關係,終於找到了配型合適、且有捐贈意願的患者。
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太低,當時黎蕤算是很走運了。
溫老爺子說,經過那次事件之後,溫敬斯對黎蕤的縱容便又上了一個臺階。
不管黎蕤要做什麼,他都會幫忙。
黎蕤讀書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對方當時在酒吧駐唱,正經書都沒讀完,一窮二白,可黎蕤就是愛得死去活來。
黎蕤清楚黎家不可能同意她和這種人談戀愛,於是找了溫敬斯要求他出面打掩護——對外告訴所有人,他們兩個在談戀愛,實際上每次約會,溫敬斯都是把黎蕤帶到現場而已。
溫敬斯就這麼給他們兩個人打了一年多的掩護,後來黎蕤去了溫敬斯讀的那所大學,黎蕤那個小混混男朋友開始不滿黎蕤和溫敬斯走得太近,要求他們兩個人保持距離。
因爲這件事情,黎蕤開始和她的男朋友頻繁吵架,最後這場關係以黎蕤親眼撞上小混混劈腿而告終。
初戀受挫,黎蕤一度消沉頹靡,不喫飯不上課,那段時間都是溫敬斯陪她度過的。
人在意志力薄弱的時候最容易移情,黎蕤在那段時間,就真的愛上了溫敬斯。
溫誠堯說到這裏之後就停了,並沒有提及溫敬斯後來是怎麼跟黎蕤鬧翻的,黎蕤又是爲什麼忽然和宋南徑結婚的。
但就算他不說,祝璞玉也很清楚真相——畢竟她已經從宋南徑口中聽過了。
很顯然,溫誠堯並不想讓她知道這些。
所以,祝璞玉當時很配合地沒有再問。
溫老爺子只是跟祝璞玉說,溫敬斯不解釋清楚,是因爲他向黎蕤承諾過,絕對不會往外說。
整個溫家,也只有溫老爺子知情,連溫敬斯他父母都以爲他真的跟黎蕤談過戀愛。
祝璞玉揚了揚脣。
該怎麼說呢。
就算溫敬斯對黎蕤沒有男女之情,這縱容程度也是挺離譜的了,欠了一條命果真是這輩子都還不清。
按溫老爺子的說法,如今溫敬斯對黎蕤的態度已經遠沒有之前好了。
祝璞玉想起了黎蕤對溫敬斯拳打腳踢的場景。
嘖。
沒有之前好了還這樣。
她合理懷疑,翻臉之前,就算黎蕤站溫敬斯頭上撒尿,他都不會生氣。
甚至可能還會拍手誇她“真棒”。
祝璞玉之前以爲溫敬斯和黎蕤之間是前任之間的拉扯和虐戀情深。
現在知道真相,她覺得這還不如虐戀情深。
好哥哥好妹妹,真夠膈應人的。
——
“今天不陪你老婆?”洛邢從冰箱拿了一罐汽水交給了廖裕錦。
廖裕錦接過來打開喝了一口,擡起頭問他:“祝方誠最近有什麼動向?”
洛邢在廖裕錦對面坐下來,“在搞一個醫療項目,跟銀行申請貸款中。”
他笑笑,“聽說恆通現在就能源車一個大項目,結果因爲投資比例和股份收購的事情,都是祝璞玉說了算,能源車一上線,恆通的股東們恐怕也要紛紛倒戈,他當然得急一急了。”
廖裕錦:“銀行批了麼?他用莫家莊園抵押的?”
洛邢:“年前審批流程卡在抵押這一項了,好像是房本年限快到了,得重新辦。”
廖裕錦皺眉,剛想說話,就被洛邢打斷:“聽說,房產的梁局,是溫敬斯的表舅。”
廖裕錦微微收緊了拳頭。
洛邢勸他:“你就別瞎操心了,她有人護着,你做這些,她也不會領情——”
“他們會離婚的。”廖裕錦說,“溫敬斯不會護她一輩子。”
洛邢:“就算沒溫敬斯護着,她也不是任人魚肉的主兒。”
這幾個月,洛邢已經把祝璞玉在恆通的手段都打聽清楚了,“現在,祝家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那又如何呢。”廖裕錦捏着手裏的飲料瓶,“過去的,都不會過去。”
“提醒你一句。”洛邢神色嚴肅不少,“她現在可是你名義上的弟妹,溫家如果發現你倆的關係……那是什麼地方,你也知道。”
廖裕錦“嗯”了一聲,冷不丁地問:“照片呢?”
洛邢指了指身後,“書房,你保險櫃裏。”
廖裕錦放下飲料,起身走進了書房。
他停在保險櫃前輸入密碼,櫃門咔噠一聲打開,裏面靜靜地躺着一個牛皮紙袋,外表已斑駁遍佈。
廖裕錦深吸了一口氣,朝它伸出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