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回 有什麼區別
祝璞玉不想浪費口舌去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於是她選擇了無視。
溫敬斯並未在意,得不到答案,便自己動手拿起了文件翻看。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文件夾,隨意地翻了幾下,便將東西扔回到了茶几上。
祝璞玉等了一兩分鐘,沒等到他表態,便主動開口詢問:“你有問題麼?”
“我不會和你離婚。”溫敬斯說,“我們也不會打官司。”
祝璞玉極力壓抑的怒火徹底被他這句話挑起來,“你真以爲你有隻手遮天的本事?”
“這幾天住在哪裏?腳還疼麼?”溫敬斯說話間已經起身,他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輕輕捏住了她的腳踝,彷彿在關心什麼摯愛之人。
祝璞玉怒意更甚,擡起小腿,狠狠地朝他小臂踹了一下,“滾開,你這個***。”
溫敬斯的動作短暫地停了一下。
祝璞玉猜測他大約是被這個稱呼刺激到了,便打算趁機起身離開。
然,她剛動腿,溫敬斯忽然再次用力。
他雙手抓住了她兩邊的小腿肚,一個大力將她的身體往前拽,他的臉剛好貼近她的大腿。
周圍的氣氛瞬間就曖昧了許多。
祝璞玉奮力掙扎,幾次無果後,揚起手便朝他臉上扇下去。
溫敬斯力氣大,祝璞玉勁兒也不小。
她一巴掌扇下去,溫敬斯的嘴角便擦破了,隱隱滲出了血跡。
可祝璞玉並不覺得解恨,因爲憤怒,她的睫毛都在不受控制地輕顫。
溫敬斯盯着她的長睫毛,忽然笑了起來,帶血的嘴脣動了動,“你生氣的樣子真性感。”
“溫敬斯你惡不噁心?”祝璞玉毫不掩飾地表達着自己的厭惡,“變態。”
“腳踝還有些腫,我看你自己開車過來的,最近別開了,不安全。”他像是沒聽見她罵人似的,自顧自地說着,“我找人送你上下班。”
啪。
祝璞玉又扇了他一下。
溫敬斯的頭被扇得偏到了一邊,祝璞玉雖然是打人的那個,但狀況也沒好到哪裏去。
她的掌心都疼得麻了。
“夠了吧?”祝璞玉看着他破了皮的嘴脣,“你現在演這種深情款款的戲碼給誰看,你不噁心我都噁心。”
溫敬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你不愛我,就不會這麼在意我的欺騙。”
“你現在越恨我,越說這種話,就越是能證明你對我的感情有多深。”他鬆開了她的小腿,轉手去握她的手腕,按着她的掌心貼上自己的臉,“打吧,再用力一點兒也沒關係。”
溫敬斯的話一針見血,直戳祝璞玉的軟肋。
他看起來是在放低姿態,實際上字字句句都在拿捏她、掌控她。
他端坐在王座上,睥睨着她,主動權始終在他手上。
他明知道她花費多大力氣纔給了他信任,可他仍然要不顧一切地碾碎它,如今又將它們當做了武器。
連打他都是愛的證明,呵呵。
“我之前一直很好奇,”祝璞玉的手抵在溫敬斯的臉上,緩緩地遊走,“溫家家風端正,感情和睦,江佩矜怎麼會變成偏執狂、精神病。”
“現在我明白了,”她聲音沙啞,嘲弄地笑着,在他臉上拍了兩下,“你和她一樣,都是心理扭曲的變態。”
“但你還是愛上我了。”他接過她的話。
“所以呢?”祝璞玉冷笑,“我曾經也愛過廖裕錦,愛他的時間可比愛你長多了,連他都能說不愛就不愛,你算什麼?唔……”
她話音還沒落,溫敬斯忽然猛地壓上來堵住了她的嘴。
一股血腥味兒瞬間在脣舌間散開。
這強烈的味道讓祝璞玉忍不住地噁心,她拼了命地推他,對着他一陣拳打腳踢。
幾分鐘後,溫敬斯終於鬆開了她的脣,可人仍然在她身上壓着。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你說我算什麼?”
他竟然還好意思說這個。
“很快就不是了。”祝璞玉冷冷地掀動嘴脣,“既然你不肯好聚好散,那我們法庭見,你不怕別人知道你做過什麼噁心事兒,我也無所謂。”
什麼狗屁的名聲,她早就不在乎了。
“你有證據麼?”溫敬斯一隻手抓住她的領口,用力一扯,“沒關係,我幫你提供新的證據。”
祝璞玉頭皮發麻,整個人被他壓制在身下動彈不得,“你這個瘋子。”
“嗯,我是。”溫敬斯嘴上應着。
他這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
祝璞玉被他瘋狂的行爲激怒,眼圈發紅,好像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做似的。
咬着牙警告他:“溫敬斯,你放開我。”
他的手覆上了她裙子。
“你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你。”祝璞玉的聲音越來越抖,手向後摸去,在包裏摸到了那把防身的瑞士軍刀。
電光火石間,祝璞玉將刀拿出來,朝着他的小臂狠狠劃了下去。
溫敬斯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傷口很深,血流不止。
他的動作也因此停了下來。
“我說過你再動就會殺了你。”祝璞玉冷着臉警告他。
溫敬斯直接用行動給了她答案。
祝璞玉感覺自己在被羞辱。
她的理智徹底喪失,沸騰的殺意一股腦地衝了上來。
她揚起手裏的刀,朝他的胸口狠狠地捅了下去。
刀落下,溫敬斯的動作徹底停住。
他嘴巴里的血流在了她的胸口。
她的白襯衫被染得猩紅。
溫敬斯被捅一刀之後徹底沒了統治力,祝璞玉一把推開了他,他高大的身軀倒在了地毯上。
祝璞玉看着他身下的血跡,心口不受控制地抽痛了起來。
她也想給自己一刀。
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會因爲他的痛苦難受。
她爲什麼要愛上一個算計她、欺騙她、玩弄她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