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回 訂婚快一年了
只是可以確信,溫家出面,這件事情查起來會更方便。
她現在和溫敬斯已經離婚了,客觀上說沒有太多立場去幹涉他的事情。
這中間涉及到的東西太多、太複雜,聞知淵找上溫敬斯頂替養子的身份,目的是什麼?溫敬斯既然沒上飛機,爲什麼會出現在澳洲?他是出了意外失憶,還是有人對他做了什麼?
無數的問題有待商榷。
而這些,溫確聞自然也有考慮到。
溫確聞安撫了幾句祝璞玉之後,就帶着資料先行離開了,江瀾璟留下來在醫院陪着她。
江瀾璟還沒有真的從剛剛的對話中抽離出來,整個人是飄忽的狀態。
她握住祝璞玉的手,又確認了一次,“願願,你真的看到了他了麼……真的是他麼?”
“是他。”祝璞玉篤定地說出這兩個字。
“好……”江瀾璟眼眶發熱,“真好,活着就好。”
剛出事的時候,江瀾璟也曾潛心等待過奇蹟,可惜等來的是確認死亡的通知。
一直到溫敬斯辦完葬禮,江瀾璟都時常恍惚,每天睡醒之後都不太確認之前經歷的是真是假。
隨着時間一天天推移,她纔算是接受了這個現實。
同時也無比慶幸,祝璞玉肚子裏還留了溫敬斯的孩子,算是給他們一點念想。
兩個孩子出生之後,江瀾璟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在了他們身上,看着他們一天天長大,心中缺失的那一塊彷彿也在被一點點填滿。
她不再渴望奇蹟了,奇蹟卻出現了。
江瀾璟想着想着就落了淚,她擦了擦眼角,“如果真的是他,他回來,你會原諒他麼?”
祝璞玉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在經歷了一次生死之後,那些欺騙似乎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或許,在她決定留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原諒”。
只是她說不出口,或許是她太過矯情。
祝璞玉遲遲不說話,江瀾璟也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只是說,“不管怎麼樣,兩個孩子能見到爸爸了,挺好……我們知越和星星那麼可愛,他肯定會喜歡的。”
會喜歡麼?
祝璞玉想起來他之前冷淡疏離的態度,不好抱有什麼太好的幻想。
他顯然對於過去的事情沒什麼興趣,被她“認錯”之後雖然沒有發怒,但那是因爲教養使然。
後來陸衍行和唐凜去找他的時候,他的拒絕就更明顯了。
如果再讓他平白無故多出兩個孩子,他一定更覺得莫名其妙——更何況,也現在是有未婚妻的。
他都不記得他想要的星星了。
——
溫家的海外業務主要集中在歐/美,澳洲那邊的市場並沒有進行顧過多涉獵。
不過,瑞瀾實力傍身,資本足夠開闢全新的市場。
溫確聞從醫院出來以後,立刻聯繫了溫儒遠讓他回老宅。
不出一個小時,溫確聞、溫老爺子和溫儒遠三人已經坐在了老宅的茶室內。
溫老爺子少見溫確聞如此着急,坐下後臉色也略顯沉重,“什麼事情?”
今天他們夫妻是因爲祝璞玉昏迷的事兒出去的,眼下這樣子,溫老爺子下意識地以爲是祝璞玉的身體出現了什麼不可逆的狀況。
“願願在馬累見到了敬斯。”溫確聞直截了當地說出了這句話。
溫老爺子和溫儒遠兩人的表情皆是一僵。
溫儒遠眉頭緊皺,“二叔,有確切證據麼?”
祝璞玉這兩年思念成疾、出現幻覺也是家常便飯了。
溫老爺子也是同樣的想法。
溫確聞沒有多言,將祝璞玉遞給他的那份資料推給了溫老爺子。
溫儒遠湊上去,和他一起觀看。
祖孫兩人最先就看到了資料裏的那張免冠照,和溫敬斯一模一樣的臉……
“衍行和唐凜也去過。”溫確聞開口補充,“回來的路上我和衍行通過電話,他也一口認定這個簡庭就是敬斯。”
“既然他活着,爲什麼不回來?”溫老爺子的表情愈發嚴肅。
“他不記得以前的人和事兒了。”溫確聞的回答肯定了他的猜測。
溫儒遠目光晦暗不明,“敬斯做事縝密周到,防備心強,就算失憶,一個人的性格也沒法改變,他不可能這麼欣然接受別人安排給他一個身份。”
“這就是問題所在。”溫確聞話鋒一轉,“唐凜已經在查聞知淵的背景了,查清楚之後,我們啓程去一趟墨爾本。”
“他訂婚了?”溫老爺子翻到資料的後半部分,看到了簡庭和聞知淵獨女聞卉的訂婚照片。
溫儒遠的注意力也瞬間被這句話吸引了過去,臉色又複雜了幾分。
溫敬斯“失憶”這個事情已經很棘手了,再加一項訂婚……
溫儒遠眼皮子跳了兩下,照這架勢,祝璞玉在馬累的時候應該是碰上了他和他的未婚妻。
難怪會突然飛回來,又鬧進了醫院。
溫確聞:“嗯,新聞上看,訂婚快一年了。”
“……真是胡鬧。”溫老爺子看着什麼“養子變女婿”的新聞,這不就是上門女婿麼。
已經有孩子的人,跑去給人當什麼上門女婿,就算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也夠膈應的。
祝璞玉看到了,心裏得多難受。
“儘快查清聞知淵和聞家,還有,”溫老爺子吩咐下去,“把出事那天機場和附近幾個出口的監控都調出來。”
溫儒遠:“好的,爺爺,我這就去辦。”
——
回到北城的第三天,唐凜那邊便將聞知淵和他名下所有的產業查得一清二楚了。
聞知淵是在澳洲做房產生意起家的,趕上了好時候,發了一筆,後來地產行業逐漸疲軟,他轉行做了旅遊業,企業體量無法和瑞瀾相媲美,但也稱得上風生水起。
聞知淵善於營銷公關,在澳洲華商裏口碑不錯。
溫家老宅客廳內,唐凜帶着資料過來和衆人商量對策。
“巧的是,聞知淵最近半年在開闢國內市場,陸續和幾家公司談過酒店業務的合作了。”
這是調查到的資料裏比較關鍵的信息。
“我來談。”一直沒開口的祝璞玉,在聽見唐凜說出這句話之後,立即做出了決定。
她一出聲,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
“現在不能確定聞家知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瑞瀾不方便出面談。”祝璞玉邏輯很清晰,“我用京蘭的名義和他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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