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回 因爲我想見你啊
“你說的別人,是誰?”簡庭好奇地問了這個問題。
怕祝璞玉認爲冒犯,他又跟在後面解釋了自己的目的:“我想確認一下我有沒有見過。”
“宋南徑,見過麼。”祝璞玉很大方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看到簡庭搖頭的時候,祝璞玉也完全不覺得意外——如果不是因爲簡庭離開,宋南徑也不會找上聞知淵“幫”他。
他那種人怎麼可能把聞知淵這個級別的人放在眼底。
簡庭的確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他平日和聞知淵的朋友們接觸不少,有點交情的都見過。
“他是不是和孩子的爸爸有過節?”簡庭思來想去,只想得到這個緣由了。
而且,過節還不小。
若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他也不至於花費如此大的心思設計這一出頂替的戲碼,甚至連溫敬斯的八字命格都研究得如此透徹。
祝璞玉勾勾嘴角,點頭,“沒錯,你很聰明。”
簡庭在腦袋裏覆盤了一下這件事情,結合祝璞玉方纔承認的“過節”,很快就明白了什麼:“你們不行動,是要找到證據對付他。”
區區一個聞知淵,還不足以他們如此藏着掖着的,但宋南徑就不太一樣了——他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溫敬斯弄去澳洲,再找人催眠,可想而知,他的實力和
祝璞玉不相上下。
是應該花心思對付。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祝璞玉話鋒一轉,沒有和簡庭聊太多宋南徑的事情,“現在,我們來談談你今天要完成的任務。”
——
同一時間,睦和醫院私人病房區。
張森陪在宋南徑身邊,跟着陸衍行安排來的人一同走進了戒備森嚴的大門。
宋南徑身上隨意地穿着一身寬鬆的黑色運動服,和他的金絲邊眼鏡看起來不太搭,黑色將他本就病懨懨的臉色襯得更白了。
宋南徑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張森跟在他身旁,欲言又止、糾結了好一番之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先生,你不要做傻事。”
張森越考慮這件事情,越覺得蹊蹺萬分,種種巧合疊加在一起,那就是人爲了——祝璞玉必定已經知道了簡庭就是溫敬斯,江佩矜落網之後,即便不交代她和宋南徑的合作,祝璞玉和溫家憑藉之前的經驗,也能推斷出來。
祝璞玉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她能說服黎蕤對宋南徑使用“美人計”,就說明了這點。
張森跟在宋南徑身邊二十多年,他最是清楚黎蕤的態度。
即便是衝動和宋南徑結婚之後的那些日子,黎蕤都不曾對宋南徑有過關心,更不會主動靠近他,目前,是僅有的一次。
張森想起來宋南徑那句“我應該感謝他們”,胸腔裏堵得難受。
其實,他無數次都想勸宋南徑,換個人吧,可話到了嘴邊,
又咽下去了。
宋南徑雙手插兜走着路,像是沒聽見張森的話似的。
轉瞬,前面帶路的人停在了一棟房子門口,宋南徑擡眸看了一眼門,然後對張森說:“外面待着吧。”
張森點點頭,不死心,又說了一句:“先生,你自己小心,太……黎小姐她如果沒什麼大礙,我們還是儘快回美國的好。”
不出意外,張森的話還是沒得到迴應。
宋南徑越過張森,朝那扇閉着的大門走了過去。
陸衍行安排來的工作人員替宋南徑將門打開之後就先行離開了,宋南徑站在門口停了一兩分鐘,這才覆上門把,推門而入。
睦和醫院的私密病房都是獨棟的平層套房,進去之後是客廳和廚房,越過一條走廊纔是病房。
這會兒黎蕤的病房沒有人,宋南徑進來後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徑直走向病房。
病房的門是虛掩着的,宋南徑透過門縫看到了躺在牀上的黎蕤,她背對着門,不知是不是清醒的。
宋南徑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緩緩地推門——
他推門的同時,牀上的人翻了個身,這一轉,宋南徑正好和她對上了眼。
黎蕤看到他之後,表情瞬間由放鬆變爲警惕。
宋南徑關上門走到了病牀前,他坐到牀邊,緊緊地盯着她。
她穿着病號服,臉上毫無血色,嘴脣也是發白的,看起來是很虛弱。
“誰讓你來的?”即便是如此虛弱的狀態下,她對他的態度還是排斥的。
宋
南徑聽見她虛弱但不耐煩的聲音:“你給我滾。”
“好了。”宋南徑摸上她的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別激動,免得又被拽回去。”
“那樣我會心疼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一刻都不曾離開她的眼睛,目光灼燙而熱烈,彷彿真的在看深愛的人。
黎蕤被他看得恍惚了幾秒,之後便用最快的速度清醒過來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宋南徑的手依然停在黎蕤臉上,輕輕地摩挲着。
“你死我也不會死。”黎蕤試圖拍開他的手,但她此時“虛弱無力”,這次嘗試並沒有成功。
宋南徑垂眸看着她的手,再次笑了起來,慢條斯理地提醒她:“省省力氣吧。”
黎蕤瞪着他,“我哥的人來了不會放過你的。”
“嗯,我知道。”宋南徑持續微笑着,他低頭湊近了她一些,另外一隻手也擡起,兩手捧住了她的臉,“我冒着生命危險來看你,感動麼,我的寶貝。”
黎蕤垂眸,看見了他另外一隻手上纏着的紗布,以及上面的血跡。
宋南徑注意到了她在看這個,便問:“擔心我麼?”
黎蕤嗤笑了一聲。
“沒良心的東西。”宋南徑無奈地拍拍她的臉,“我爲了你,淋了好大一場雨,都發燒了。”
“少給我扣帽子。”黎蕤不肯相信他,“你發燒跟我有什麼關係。”
“因爲我想見你啊。”宋南徑說,“我本來在澳洲辦事的
,接到這邊電話說你出事兒了,我就丟下那邊的事情回來看你了。”
“我三天三夜沒休息,可惜了,他們都不肯讓我見你,我只能站在ICU樓下等着。”宋南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可憐,“昨天的雨真的很大,你知道麼?”
黎蕤的手攥住了被子,視線挪到一旁,故作冷硬:“沒人讓你這麼做,少假惺惺演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