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傷口處理
scriptread2;/script望月弦將在安全屋時換的新衣服扯開,又拉下眼睛處的紗布,清晰地看到了傷口變得有多麼可怕。
她擁有一個醫療間,各種齊全的設備應有盡有,處理起這種傷口也不費什麼事。有鱗甲在,她的傷並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麼嚴重,而且恢復得快,不需要太複雜的處理,她自己一個人也能搞定……大概。
外面的門就在這時被打開了。
有人進了她的房間。
醫療室裏,望月弦面無表情地將手探進不鏽鋼架子的下方,握住了早已調整好且上了膛的手槍。
許是沒在客廳裏見到人,一道低沉冰冷的男聲傳來:“竹葉青。”
“……”
果然……是琴酒啊。
望月弦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她的傷可疼了。
而琴酒,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他其實沒給她造成太大傷害,那個在車上時的撞擊纔是主要原因,但她可是很記仇的人,敢打她,就要做好被她往死裏算計的準備。
黑髮少女將醫療設備推在一旁,直接中斷了對傷口的處理,簡單穿好衣服後打開門:“有事麼?”
銀髮男人擡眼看向她,顯然已經聞到了血腥味。
他腿長,兩步來到她身前,問:“裏面是醫療室?”
竹葉青偏了偏頭。
琴酒“嘖”了一聲,不耐地道:“我給你處理傷口。別堵在這裏,想化膿留疤?”
“啊……”黑髮少女輕輕笑了一聲,聲音沙啞:“我只是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你的嗓子怎麼了?”琴酒眸中寒光一閃,皺眉問。
“使用過度罷了。”竹葉青沒有轉身,而是背對着門伸手打開了它,接着做出一個完美而優雅的引入姿態:“請。”
明明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動作,由她做起來,卻像是撒旦化身的毒蛇披上了人皮,優雅而耐心地等着獵物毫無防備地踏入陷阱。
琴酒不由皺眉,但他沒說什麼,而是進了醫療室,視線落在她剛剛使用的工具上:“……你就用這玩意兒處理槍傷?”
竹葉青:“不可以嗎?”
琴酒嗤笑:“你真以爲自己是皮糙肉厚的武力派了?”
他顯然對房間的構造和物品的放置很熟悉,一擡手便拉下了無影燈,擡眸命令道:“躺下。”
“……”竹葉青似笑非笑:“你得到了權限?”
“躺下。”
黑髮少女沉沉地看着他。即使眼睛被紗布蒙得嚴嚴實實,琴酒也可以感受得到她彷彿無處不在的打量觀察的冰冷視線。
最終她扯下厚重的黑色大衣隨手扔在一旁,躺在了手術臺上,笑着撒嬌一樣地要求道:“你要是弄疼我,我就殺了你。”
琴酒:“哦,那我不用麻醉了。”
竹葉青:“?琴酒你有病嗎?”
琴酒蹙眉:“閉嘴。”
“打麻醉需要用一根長針,刺入你的皮肉,你能忍受?”
有三百六十度熱感閉眼也沒用的竹葉青立刻安靜了。
什麼都行,針絕對不可!!
……她還真怕打針?嬌氣。
琴酒稍縱即逝地勾了下脣角,戴好雪白的醫用手套。
黑髮少女冷淡地說:“有這點時間,還不如好好訓練眼力哦?組織裏的研究員把那麼重要的設計不小心夾帶着賣出去了,你們竟然毫無察覺?”
琴酒聲音冷沉:“這件事,組織會讓研究組給一個交代……以及組長的失職,也會有相應處罰。”
“倒是你,”琴酒似笑非笑地看向竹葉青,黑色帽檐下的面容情緒晦暗不明,“似乎急急忙忙地,去救了個警察?”
“哇,消息還真是靈通誒。”竹葉青笑着說:“貝爾摩德動作真快啊,我還以爲你要過一段時間纔會找過來呢,看來她是真的不喜歡我啊。”
她沒有急着否認,反而還不慌不忙地開了個充滿惡意的玩笑,說起貝爾摩德時,脣邊的弧度都浸着冷意。
琴酒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動作快速而穩定地拉開竹葉青胸口的衣物,處理起她胸口上方的槍傷。
能惡化到這種地步,一看她上次在車上時就是草草處理的傷口,回來自己不會治療也不能讓別人接手,於是乾脆任傷口自生自滅了。
如果沒人管她,就她這個性格,能不能活下去還真是難說。
他“嘖”了一聲:“這麼脆弱就做好疼痛的覺悟,等會兒忍着。”
黑髮少女聽到他的話後輕哼:“我就不,你弄疼我一下,我就在你身上開個槍口。”
琴酒:“…………”
這神經病!
他面無表情地把竹葉青手裏的槍卸了。
竹葉青“誒——”了一聲,隨後察覺到他開始處理傷口就安靜了下來,似乎在走神。
琴酒的注意力則全集中在了手上——他似乎還是第一次處理傷口如此小心翼翼。
琴酒的手很涼,即使四捨五入在救人,他身上的危險感也依舊濃得像一團墨,停在心臟附近的時候,就像下一秒就要取人性命。
冷意刺入骨髓、浸入肌理。
讓一個殺手來給自己處理傷口真是一種折磨。
望月弦腹誹。
而且,他實際上並沒有得到「得知竹葉青的祕密」這個權限的吧?
那麼,在看到她鎖骨下方的鱗片時,他沒有絲毫表情的面孔下,又藏着什麼樣的想法呢?
——這太令人好奇了。
琴酒處理傷口的手法熟練至極,還真的沒讓她感受到想給他開洞的疼痛,直到他平靜地給她來了一針。
竹葉青:“………”
垃圾琴酒!!開始縫傷口都不通知一聲的嗎?!
痛楚稍縱即逝,她剛反應過來,琴酒……縫完了。
他的動作實在是快,幾乎是下針的一瞬間提速,關鍵是手還一點都沒抖。
黑髮少女茫然地嘗試動了動,結果立刻就被琴酒摁住了。
琴酒將黑色大衣脫下先蓋在她身上,竹葉青能感受得到裏面暗藏的各種武器,很沉。有些壓人。
這個重量,琴酒是把黑大衣當成了武器庫嗎??
不過對比了一下自己平時身上藏的那些平平無奇的東西,望月弦又釋然了。
白髮男人垂眸,看到竹葉青難得一見的表情,低笑:“我說了,不需要麻醉。”
“衣服不用還了,”琴酒轉身朝外走去,“我有事問你,別浪費時間。”
竹葉青嫌棄地小聲開口:“說得像我看得上你的大衣一樣。”
她坐起身,一動傷口又疼了起來,這次是縫合後的痛感,不過比起沒處理的時候好了很多,也不再讓人感覺粘膩而難以忍受。
把琴酒的黑大衣扔地上,果不其然發出了不屬於衣料摩擦的響聲。她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自己,估摸着琴酒耐心快要耗盡了,纔不急不慢地走出醫療室。
竹葉青一出門,就看到銀髮男人雙腿交疊,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拿着手機發送着什麼,眉宇間滿是戾氣。
“哇哦,誰又惹topkiller生氣了?”她似笑非笑地說。
琴酒掃了她一眼:“嗓子廢了就別出聲了,折磨我的耳朵。”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移速向來詭異的竹葉青幾乎是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扯着嗓子超大聲說:“這——樣——感——覺——怎——麼——樣?”
琴酒:“……”拳頭硬了。
憑藉極高的武力值,琴酒再次單手*了竹葉青,把她提到沙發上,開門見山地說:“來這裏的路上,貝爾摩德告訴我,你去救了個警察。”
他脣邊扯出冰冷的笑意:“你的嗓子就是那時候傷的。”
竹葉青真誠地誇讚:“我就欣賞你這種說話不拐彎抹角的人。”
琴酒:“……”聽起來怎麼如此詭異?
“我喜歡誰,誰就能活下來。”她慢條斯理地將髮絲攏在耳後,微笑道:“不是麼?”
“呵,說得倒是好聽。”琴酒眼含譏諷:“你要是真想救那個警察,就不會讓組織成員知道這件事。炸彈和那個上田真佳纔是你的目的。”
“我可是很喜歡上田小姐的哦?”竹葉青笑了笑,話鋒又一轉,一字一頓地緩緩道:“你以爲,我會輕易放過貝爾摩德嗎?”
隨隨便便動別人的東西,也要先了解一下別人的性格啊。
打狗不還要看主人的嗎?
“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就像炸彈犯先生一樣——”她饒有興致地邀請:“要看看那位勇敢的先生現在的模樣嗎?”
“還是不了,”琴酒說,“別噁心我。”
貝爾摩德曾經隨口和他透露過。
得罪過竹葉青又落在她手裏的人,最後是什麼下場。
“那批炸彈boss說歸你所有。”琴酒問:“你知道它們的位置麼?”
竹葉青平靜地說:“已經問出來了。啊,過程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畢竟我這次心情不是很好,手段就稍稍有些粗暴。”
“當然,不要讓審訊組的學哦,遇到嘴硬的,那羣廢物只會搞的一團糟。”
“炸彈犯先生把它們埋在哪裏,就先埋着吧。”竹葉青一語下了定論。
琴酒擡眼看了她幾秒。
黑髮少女輕描淡寫地做出選擇,就好像是隨口一說,永遠無法讓人窺見她真實的計劃和想法,無法猜測她說出口的是玩笑還是圈套。
該死的、無法掌控的神祕主義者。
琴酒收回了視線。
“可以。”
他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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