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無心之人
scriptread2;/script安室透記下新到的客人的點單,餘光一掃,就發現那兩個人不見了。
走得簡直悄無聲息。
他微眯雙目,斂眸掩起神色。
如果對方有什麼目的,他們一定會再見的,當下最要緊的事情,是那個人假死的*。
今晚,就是揭開一切的時候。
“你這次還是私自出來的嗎?”諸伏景光帶着竹葉青回到安全屋,低聲問道。
“當然不是。”竹葉青聳了聳肩,“和以前一樣,組織派人送我來到東京,然後琴酒負責我的安全。”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瞬:“那琴酒呢?”
黑髮少女漫不經心地隨手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非常無辜地眨眨眼睛:“琴酒?那是誰,我不記得了——心也不記得。”
諸伏景光:“……”
怎麼感覺竹葉青的話好像別有深意呢。
“今天晚上需要我做什麼嗎?”他不再說這件事,轉移了話題。
黑髮少女用手支起下巴,另一隻手撥弄着花瓶裏漂亮的乾花。
“釣人,堵人。”
她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釣公安那羣人,再利用公安去堵fbi來接應的車輛。對光來說,這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竹葉青散開了自己的頭髮,將外套換成了黑色大衣。
“而且,我想你是會很樂意幫助自己的幼馴染的。”
她慢條斯理地戴上皮質露指手套。
“……zero?他要抓捕fbi?”諸伏景光微微挑眉。
竹葉青將髮絲隨意辮起,甩在身後,蒙上雪白的紗布,又將手杖轉了一圈,聽到這句話後偏了偏頭,輕笑道:“對啊。擅自入境,還是遣送回國比較好呢。”
“我當時挑選了三位新人,”黑髮少女的目光掃過他,“結果——三個竟然都是欺騙我的臥底呢。”
諸伏景光:“……”
“不過呢,我已經原諒光了,也和波本進行了友-好-的-交-流。唯一剩下的就是赤井先生了,我當然要給他一個驚喜呀。”
黑髮少女露出無害的笑容,雪白的紗布遮擋住她詭譎的眼瞳和鱗片,讓她顯得溫和而無辜。
與此毫不相符的,是她給諸伏景光安排的任務。
不過諸伏景光可以接受這個安排,他了解竹葉青的脾氣,對方不直接把赤井秀一的消息透露給組織就已經很好了,這種程度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人畜無害。
黑髮少女看了一眼時間。
她偏了偏頭,露出一個輕快的笑容。
“等着吧,好戲開場了。”
/
工藤宅。
安室透正在和似乎感冒了的粉發青年對峙。
他邏輯清晰地說出自己的一個又一個推理,不放過對方的任何一個表情,步步緊逼。
他對自己推理出的結果極其信任。
——衝矢昴,就是在江戶川柯南的安排下,假死的赤井秀一!
粉發青年沉默着,一副不懂他在說些什麼的樣子。
安室透冷笑,直接扯下對方的衣領——
安室透:“……?”
變聲器呢?
choker型變聲器應該在他脖子上戴着啊?
推理能力極爲出衆的金髮青年難得愣住了,沒有用變聲器,就說明衝矢昴一直用的是自己的原聲,也就是說他並不是赤井秀一,自己的推理出錯了。
可是怎麼可能?
他的推理一環扣着一環,無比嚴密,怎麼可能會出錯?
安室透平復了一下心情,讓自己冷靜下來,歉意地笑道:“抱歉,打擾了——”
“叩叩叩。”
敲門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請問,有人在嗎?”
一道女孩子的清脆聲音響起,聽起來沒有一分惡意,輕快和善。
安室透卻微不可查地一頓。
他在工藤宅外部署了那麼多的公安,她是怎麼過來的?而且他的通訊器完全沒有反應!
沒來由的,安室透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場景,那是他和竹葉青第一次出任務時,對方隨手拿出信號屏蔽裝置的模樣。
安室透:“……”
這就有意思了。
今晚來的,會是誰呢?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放在更容易拿出配槍的位置。
“我看燈光亮着,”門外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更加愉悅,“那就當裏面是有人啦。”
沒有人去開門,房門卻從外面輕而易舉地被人打開,彷彿開個門對門外之人來說,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小事。
漆黑的戰術靴率先踏入了光明的室內。
安室透瞳孔微縮,表情維持得極好,腦海中卻只有一個念頭——
果然是她。
以及……她出現在這裏,難道不是本身就說明了一些事麼?
黑髮少女幾年不見像是又拔高了幾釐米,顯得身形越發修長。她的髮絲被隨意辮在身後,雙目蒙着白紗,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右手拄着一根手杖,左手揮了揮,算是打招呼。
一身黑色的黑手黨風格的套裝,硬生生沖淡了她無害的笑容帶來的弱勢感。
“晚上好,各位。”她友善地說道,順帶輕笑着偏了偏頭,對着一個方向:“還有你,厲害的偵探先生。”
安室透頓時明白了什麼,上前幾步,在那個位置找到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
“呵。”安室透挑起眉,轉頭問表情微變的粉發青年:“解釋一下吧,衝矢先生?我想,在你這裏,這種小玩意應該不止一個吧?”
黑髮少女微笑道:“是這樣的,我聽力比較敏銳,所以如果有輕微的電流聲,是瞞不過我的哦。”
安室透聽到這句話,瞬間對應上了五年前自己在她安全屋裝東西被她發現還反過來利用的事。原來是因爲過於靈敏的聽覺嗎?
的確,她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更喜歡安靜,還很容易察覺到極其細微的聲響,從而發現普通人無法發現的東西。
衝矢昴陷入一瞬間的沉默。
他緩緩開口道:“我只是在這裏暫住的一個普通研究生,平時做學術研究,根本沒有發現它們的能力。我也不知道這裏竟然有這些東西。”
他話音剛落下,就見到黑髮少女拄着手杖,倏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甚至無法準確地捕捉她的行動軌跡。
然後,她踮起腳尖,靠近粉發青年的面龐,好奇一樣輕聲問道:“先生,這口罩是什麼材質做的?爲什麼……我從裏面聽到了微小的電流聲呢?”
衝矢昴猛地睜開了眼睛,露出裏面銳利的警惕與探究。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可能瞞下去了。
安室透站在窗旁,冷笑道:“你根本就不是衝矢昴吧。這幅樣子,是易容?”
“沒錯,我的確不是他。”衝矢昴摘下易容面具,露出他原本的模樣,赫然是有名的推理作家工藤優作,同時也是工藤新一的父親。
黑髮少女偏了偏頭,突然插話:“誒,我記得你。”
她輕快地笑道:“五年前有一個人告訴我,如果我堅持當時的決定,就會被你針對。聽說被你針對的話會超級慘的。”
她曲起指節,抵在下脣上,笑意愈加濃烈。
“我一直都想親眼見見你來着,今天冒然到訪,卻沒想到撞破了您的祕密。工藤先生,您不會覺得我冒犯吧?”
“……”
她這些話,讓自覺把自己擺在和她同一條戰線位置的安室透都略感無語。
這意思不就是,幾年前有人拿你威脅我,所以我對你很感興趣,今天有空就到工藤宅拜訪,沒想到你雖然在,但卻是用另一個身份在的,還正在演戲算計人,因爲太想見到你了而不小心讓你們算計失敗,真是萬分抱歉。
她又做錯了什麼呢?她只不過是會一點開鎖小技巧,聽力過於靈敏了一些而已。
工藤優作:“…………”
他明白,衝矢昴這個身份算是廢了。
原本安室透就推理出了全部,這個身份已經連*都不剩,今天這一齣戲是完全的救急措施,剛好阿笠博士那邊還有這樣便利的口罩型變聲器的發明,按照原計劃是必然能瞞過去的。
可偏偏……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完全在計劃外的少女。
一身黑衣,女性,隨身帶着手杖,又和安室透相識,眼睛蒙着紗布卻能夠正常視物,對身邊的一切計劃提前預知一般瞭如指掌。
在他的印象裏,這樣的人只有一個。
——黑衣組織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放出來咬人的毒蛇,竹葉青。
或者說,根據他的推理,再確切點,是等這位竹葉青冬眠結束,就會開始頻繁活動。
竹葉青在國外成名已久,但信息一直瞞得很好,他也是人脈廣泛,自己還是一個全球都數一數二的偵探纔對她瞭解一二,隨着她活動次數的增多,這種瞭解也在日益深入。
他知道新一在對抗黑衣組織後,就有遲早要對上她的預感,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在這種情況下到來。
他還記得一次跟一個老朋友無意間聊起她時,對方諱莫如深的樣子。
“竹葉青這種人啊,最難對付。”
“她就像是一個機器,全部聽從指令行事,沒有絲毫感情,也就沒有哪怕一點的*和渴求。她不會在乎包括自己在內的任何一人的生命,她這樣的人和其他人對上,喫虧的只會是別人。”
除非有人比她更瘋狂、更冷漠、更狠毒。
工藤優作回憶起他看過的一段機密視頻文件。
那上面隱約的“切除……”的話語印在他腦海中。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了,如果有一天他和竹葉青成爲對手,那麼她一定會是他遇到過的最麻煩的敵人。
她和其他任何罪犯都不同。
因爲,她是真正意義上的……無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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