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事已至此,我們談談彩禮吧
“哦?我看看呢。”姜緲湊過頭去,手指頭在那行小字上抹了下,那行小字便在掌櫃眼中活生生地消失了。
姜緲皺着眉頭,委屈巴巴道:“寫哪兒啦,你是不是看我好騙就騙我來着?”
掌櫃張口結舌,心中又驚又氣又怕。
明明是你看我好騙來着,都當着我的面作弊了!
一時間鬱悶得都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姜緲確是笑眯眯地從他手中抽回飯票,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我現在去你家消費,你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掌櫃看到她笑得跟個小狐狸一樣,莫名打了個寒戰。
直覺這要是讓她去消費了,指不定還要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就憑她把字變沒這一手法術,回頭五百兩給整成五千兩都不稀奇。
忙小聲道:“您這邊請,小的跟您打個商量如何?”
姜緲轉着眼珠子想了想,“不如何。”
掌櫃苦着臉跟她彎腰作揖,哀求道:“姑奶奶,您就高擡貴手放過小的吧,小的也只是替東家做事的。”
姜緲斜斜睨了他一眼,“你東家是誰?”
掌櫃遲疑了半晌,沒作聲。
“喲,這還簽了保密協議咋地?”姜緲撇了撇嘴,“不說拉倒。”
掌櫃也不敢再跟她扯下去,直接說道:“您看這樣行不行,小的把您贏得的飯票回收回來。”
姜緲默默朝他伸出五根手指。
掌櫃鬆了口大氣,這價格還算公道,她願意接受回收就謝天謝地了。
當即點頭,“行,五十就是五十!”
姜緲這才慢悠悠地開口道:“我意思是五十兩一張。”
掌櫃:“!!!”
姜緲見他確實爲難,便道:“你去問問你東家吧,不行我再漲價,我在這兒等你。”
掌櫃苦笑道:“姑奶奶,我們東家並沒在京城,您今兒個也等不到啊。”
姜緲擺手道:“你莫管,我有哈數。”
掌櫃真想翻個大白眼,你有逼數!
驀地,一道清亮的聲音自高臺後響起,“按她說的數給她!”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姜緲眉頭輕輕挑起,這東家還是個熟人。
掌櫃急忙躬身朝下望去,頓時驚訝地失聲道:“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墨幽蘭不耐道:“別磨嘰,快給她,我有要事找她。”
大小姐都發話了,掌櫃也沒啥好堅持的了,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錢。
麻溜地去賬房支了五千兩銀票過來,交給姜緲。
姜緲左手拿着一沓銀票,在右手掌上拍了拍,陶醉地深深嗅了口氣,“銅臭的味道太讓人上頭了。”
看到這一幕,臺下圍觀羣衆個個嘴巴張得能放進一個鴨蛋,這樣也行?
我輩楷模!
墨幽蘭杵在高臺下,扯了下姜緲的裙角,“姜緲,我有急事跟你說,你快下來。”
姜緲“哦”了一聲,“我跟我朋友打個招呼就來,你等我會兒。”
墨幽蘭指了指身後聚鮮閣的包廂,“我在三樓甲號等你。”
姜緲朝她擡手,比了個圈。
墨幽蘭:???
她豎起三根手指是要喫三碗的意思?
也對,小丫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喫是好事。
姜緲走到高臺前朝墨北書揮手,“我被外面的女人纏住了,你自個兒隨你大小便。”
墨北書無奈地搖了搖頭,朝她做了個“你去吧”的手勢。
姜緲轉身就走,卻不知那個人還站在原地癡癡地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捨不得離去。
等一等,再等一等,萬一她就出來了呢……
見姜緲居然用飯票換了銀票,圍觀羣衆們都興奮起來,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待姜緲一走,立刻有人衝上高臺,朝掌櫃說道:“我來接下句。”
掌櫃一眼便看出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卻不說破,愛接不接,你以爲你是姜緲啊?
姜緲走上三樓甲號房,進門就看見墨幽蘭愁眉不展地坐在那裏發呆。
“這是咋了?”
聽到她的聲音,墨幽蘭纔回過神來,狠狠抹了把臉,張了張脣,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這是有心事啊,心事還不小,墨璟弦那麼大。
姜緲皺着眉頭,揹着小手,使出她安慰人的終極手段:“不行咱倆喝點兒。”
“行。”
墨幽蘭起身越過姜緲招呼小兒上酒上菜。
姜緲踮着腳尖從她肩頭上鑽出個腦袋來,衝小兒喊道:“酒要最好的酒,菜要最香的菜,你們那個琥珀桃仁端一盆來。”
小二腳下一個趔趄。
誰家好人點小喫以盆計啊?
等到好酒好菜上來,兩人都喝過五六七八杯了,墨幽蘭還是沒作聲。
姜緲把酒杯放下,下巴擱在桌子上,伸長脖子湊近她,“俗話說沉默是金,姐姐一直不說話,是在偷偷暴富嗎?”
墨幽蘭看着小姑娘乾乾淨淨的眸子,下意識垂下眼眸,低聲道:“喝完這壇,我就能說話了。”
姜緲:“……”
合着你說話還是個大招,這是拿喝酒當補藍來着。
很快,一罈酒喝盡,墨幽蘭瓷白的臉蛋染上一層淺淺的粉色,眼神也朦朧起來。
直愣愣地望着姜緲說道:“我把我弟弟弄沒了。”
我知道啊,但是我不說。
姜緲故作驚訝地“啊”了一聲,“他被你家人販子拐走了?”
“不是的。”墨幽蘭帶着哭音道:“死了,他死了。”
說完,便趴在桌上吚吚嗚嗚地哭了起來。
姜緲嘆了口氣,像哄小孩子一樣說道:“別哭啦,再哭就不值錢了,注水的豬肉沒人要。”
墨幽蘭的哭聲停頓下來,擡頭看着她,目光哀求道:“當我求你了,把我弟弟還給我吧。”
姜緲一臉懵逼:???
忙搬着椅子退後好幾步,飛快傾身上前抓了把琥珀桃仁,重新坐好。
警惕道:“不是,姐妹兒,你碰瓷啊?”
墨幽蘭眼裏地哀求之色瞬間消失,美眸中燃起熊熊怒火,望着姜緲控訴道:
“你家的鬼把我弟弟拐走了!”
姜緲:!!!
此刻的震驚震碎五官。
半晌後,搬着椅子坐了回去,手指輕輕敲在桌上,沉吟道:“事已至此,我們談談彩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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