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Chapter 100

作者:今天吃了三碗飯
秋澤曜的傷勢還沒到要靠求生意志才能活下來的程度,所以即使他再抗拒面對現實,第二天傍晚也還是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今天網絡上已經開始傳播起‘秋澤警官的諜戰故事’,學校里正在複習備考期末的A君還是在同學的談論中得知了這件事,因爲同學們話裏的秋澤曜形象太過誇張,他這才冒着被阪本發現的風險,放下了手裏的題冊,低頭在桌子的遮掩下拿出手機。

  結果這一看竟然一發不可收拾,如果說一開始他還需要忍着腳趾扣地的尷尬,後來習慣了之後,已經可以淡然地在心裏評判這些故事的槽點以及合理性了。

  坐在他前方阪本學神以一種常人不可及的速度寫完了一整本題目,回頭來查看他這個‘被幫扶對象’的學習進度,發現他桌面上題冊的頁碼還停留在最開始,本該在認真做題的傢伙正低着頭,略長黑髮遮住臉,但是不難從不斷抖動的肩膀看出他正在憋笑的事實。

  阪本敲了敲桌面,和下意識擡頭的A君對上視線。

  A君:……

  A君:!!

  他火速收好手機,鎮定自若地笑笑,又拿起筆,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阪本回過頭之後,他盯着題目看了一會,完全不進腦子,最後還是又低頭瞄了一眼。

  他一直關注動態,一部分原因是想看看他們還能編出什麼樣的版本,另一方面也是等着警視廳表態,現在他等到了。

  拇指在屏幕上蹭了幾下,他按滅屏幕,重新把視線放回桌面的題目上。

  首發網址https://m.qitxt.com

  果然。

  自動鉛筆在他指尖轉了半圈,掉到桌面上發出一聲輕響,A君伸手將處在墜落邊緣的筆撈回來,漫不經心在紙面上寫下幾個字。

  第一版的報道究竟是哪個已經很難找了,但是不管是哪個媒體,秋澤曜的形象都是忍辱負重的臥底,但實際上他推翻了炸.彈犯原本的計劃,並且憑着優秀的反派形象說服了另外兩人,不僅接手了新計劃的制定,還一手製作了用來犯罪的兩個炸.彈。

  即使他自己知道,這樣的行動是爲了確保讓警視廳不會有除了時間外的任何損失,畢竟炸.彈犯原本的打算對他來說不可控性太大,他無法保證這次襲擊中不會有任何人因此受傷或是死亡。

  然而不管他的想法如何,事實就是秋澤曜一手操辦了整場襲擊,雖然最後也因爲他的原因沒有多少損失,這點往好的方向說是功過相抵,往惡意的方向考慮就是犯罪中止,看在情有可原的份上可以不予追究,但是升職?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降職就不錯了。

  也不知道這裏的真相要在什麼時候被放出來。

  他嘆了口氣,決定放棄和國語死磕,不知道是不是他原本是偏科的緣故,對於數理和英文都很輕鬆,但是碰上歷史和國語就格外艱澀,阪本給他的學習計劃也更加偏重這兩科。

  明明只是一個被當做藉口的‘幫扶計劃’,結果對方竟然做得格外認真。不想辜負對方的一片好意,A君想要划水的意圖也不得不暫時放下,雖然這對阪本來說可能和給鳥築巢沒有多大區別。

  秋澤曜醒的時候腦子都還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他反應了一會,意識到自己已經擺脫了一片苦海,現在即將要面臨另一片。

  他現在已經放棄去思考自己在其他人眼裏究竟是什麼形象了,醒了之後病房裏沒有別人,乾脆自己撐着坐起來,爲了方便換藥,他的上半身是沒有穿病服的,但是纏在上面的紗布和穿了一件白色背心沒多少區別。

  昏迷太久,無法自理的病人身上總要有些護理的器械,這些東西對他來說算是老熟人了,也用不着麻煩醫生,自己三兩下就能拔完,最後他坐起來,等身體緩了一會,確定自己的狀態不至於一起來就摔跤才穿鞋下牀。

  冬日的夜晚來的要早一點,現在窗外的夕陽已經盡數沉沒在樓宇之間,只有黯淡的橙色輝光還在極力地照亮這座城市,在霓虹燈五顏六色的彩光交映下顯得蒼白無力。

  要不然就從這裏跳下去吧。

  秋澤曜單手貼在窗戶的玻璃上,垂眸去看下面的綠化,這裏是八樓,三十多米的高度,幾秒就到底了。這樣他就可以不用考慮怎樣應對那些朋友,去解釋根本沒辦法解釋的事。

  “秋澤警官,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站在窗前的白髮青年像是被嚇到了一樣,身體反射性顫了下,回頭看向病房門口進來的安室透。

  金髮青年手裏拎着一個便利袋,煙紫色的眼睛溫潤而柔和地注視着他,秋澤曜感受到了強烈的名爲心虛的情緒雖然他只是想想……他將手從玻璃上拿下,拉上窗簾,將外面的景象徹底隔絕開。

  “……剛纔。”他乾澀地開口,面前就遞來一杯清水。

  ……還是溫的。

  “謝謝。”秋澤曜捧着杯子,手指有些侷促地摩擦杯壁。

  他沒想到安室透今天還會在這裏。

  安室透順着輸液管從地上撿起針頭,藥液還剩一半多,已經停止下流了,他又看了一眼周圍被草草擱置的各種管道,幾乎不需要思考也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麼。

  他沉默了一下,按下呼叫鈴。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家來做比較好哦,自己動手如果病菌感染就麻煩了。”他只能建議一般地委婉提醒。對方和他的關係算不上有多親近,沒有立場說些說教的話。如果是松田陣平的話,大概早就‘笨蛋’、‘笨蛋’的教訓起來了吧。

  安室透的時間其實並不充裕,但他確實在這件病房中差不多一直待到現在,這段時間幾乎都是他在陪護,當然並不全是因爲老同學昨天隨口一般說的拜託。

  在等着秋澤曜醒來的時間裏,安室透偶爾空閒的時候會盯着對方發一會呆,他注視着現在的秋澤曜,思緒卻飄到了稍微有些久遠的以前。

  以前的秋澤曜,和松田陣平他們的關係算不上有多好,他和其他人的關係也並不親近,每年會去給對方掃墓的人除了志願者,似乎就只有兩三個人,一個是諸伏景光,一個是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大部分時候會跟着一起去看一眼。

  從松田陣平偶然提起的幾次得知,他之前本來都要進摩天輪了,是秋澤曜硬生生把他拽下來,不然當時死的就是他而不是秋澤曜,因爲這件事,他心情一直非常複雜,要說是救命之恩也算不上,但是要沒有什麼感情波動又不可能,而且人死都死了,對方也沒什麼親朋好友,只怕幾年過去墓碑的灰都要幾釐米厚了,於是才每年堅持在忌日的時候去掃下墓。

  現在的秋澤曜躺在這裏,時不時會有人帶着水果來看望一下,但要說關係好到能日夜留下照顧對方的人卻也幾乎沒有,更何況是曾經更加孤僻的他。

  以對方這種性格,幹着警察的工作一直完好無損顯然是不太現實的,安室透很難想到那個時候的秋澤曜自己躺在醫院裏,醒來面對無人的牀畔,他看着其他病患的親人衣不解帶,看着探望的友人絡繹不絕,聽着親屬喜悅或是悲痛的叫喊,聽着他們談論或有或無的未來和夢想……究竟會是怎樣的心情?

  抱着一種說不清的心理,安室透在醫院裏待到現在,結果只是出個門買晚飯的時間,對方就醒了,在只有一人的病房裏。

  他推開病房門,瞬間就注意到了對方站在窗前的背影,紗布遮擋住猙獰的傷口,和紗布差不多同色的蒼白皮膚在光下泛着瑩潤的色澤,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深刻而明晰,明明應該是充滿力量感的,因爲對方半低着頭,脊背微彎,椎骨頂着後頸薄薄的皮肉微微突起,給人一種快要崩裂的錯覺。

  安室透走到捧着水杯,嘴脣抿起的秋澤曜面前,攤開手掌:“手背,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秋澤曜垂着眼睛避開他的目光,問不出口爲什麼,只能試探性將一隻手虛虛懸在對方掌心上方。安室透無奈勾了下嘴角:“另一邊。”

  明明是能一個人硬闖黑.道大本營、一天完成公安臥底幾個月沒做完任務的狠角色,安室透卻從他身上看出了可憐巴巴的感覺,就像知道自己闖禍心虛地露出飛機耳的安室葵一樣。

  秋澤曜換了一隻手,刻意保持的距離被對方輕而易舉地跨越了,安室透乾燥溫暖的手掌將他的輕輕握住,左右仔細看了一下,確認他拔針的時候沒有造成什麼不良後果。

  剛好醫生也到了,金髮青年在聽到敲門聲後鬆開手,轉身去給門外的人開門,後面的秋澤曜頓了頓,收攏手指,默默垂在了身側。

  醫生看到了屋裏情況,眉毛立刻高高挑了起來:“你們怎麼能自己亂動東西!?”

  秋澤曜開口之前,安室透三兩句化解了醫生的怒氣,又順着應了幾聲,高情商展現地淋漓盡致,被順毛捋的醫生眉開眼笑,把東西收拾完,又溫聲叫病患回牀,拆開紗布看了一下傷口沒什麼問題,交代了幾點注意事項之後,很快就走了。

  安室透把他送出門,禮貌性道謝,對方擺了擺手:“你好好照顧秋澤警官,有問題就按鈴,我們這邊晚上有醫生值班的,千萬不要覺得沒事或者不好意思,也別任着他亂來。”

  “你認識他嗎?”剛纔醫生對秋澤曜的態度就比較熟絡,安室透有些在意。

  醫生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老熟人了,秋澤警官可是我們醫院的常客,光是我負責的就有三次,印象特別深刻。”他頓了一下,“說起來,以前好像沒見過你,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這點安室透一時竟然找不到合適的回覆。

  說是朋友,但其實他和秋澤曜的聯繫基本都是通過A君和諸伏景光他們,自己跟對方的相處少到可憐,說是陌生人,誰會在陌生人的病牀前一守一整天?

  他卡殼了一下,醫生似乎明白了什麼,道:“你放心,雖然我年紀不小了,但不是迂腐的人。”

  安室透哭笑不得:“不是、你誤會了,我和秋澤警官……”

  只是名義上的炮.友而已。他想起這個烏龍,話音一頓,之後再接下去繼續說,總感覺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不管什麼關係,總之你記得管住他,別讓他拿身體開玩笑了。”醫生擺着手,正要轉身告辭,臨走說了一句:“祝你們幸福。”

  安室透:……

  秋澤曜覺得他可以出院了,但是這個決定遭到了安室透的駁回,理由是秋澤曜家裏只有一個人,背後的位置他自己又不方便上藥,而且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如果在家裏失去意識,只怕是到死也等不到發現。

  當然,對方的話沒有這麼直白,但是大體意思差不多,有理有據,秋澤曜直接哽住,最後只能乾巴巴道:“不會發生那種情況的。。”

  他都是成年人了,出院手續可以自己辦理,反正之前也都是這麼做的,醫院又不能強行讓他強行交錢。

  說走就走。

  安室透看出他的意思,說:“醫生不會同意你出院的,他還囑託我看住你不要讓你亂來。後續醫藥費也可以由我付。”

  秋澤曜客氣道:“……還是不麻煩安室先生了。”

  言下之意就是說,安室透和他又沒什麼關係,有什麼資格管人又花錢?

  安室透微微一笑:“那位醫生認爲我們是情侶呢,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客氣。”

  秋澤曜睜大眼睛,慌亂之色一閃而過,“爲什麼他會這麼認爲?”

  你都不會反駁一下嗎?!

  不對,關鍵不是這個,秋澤曜連忙改口道:“但是你實際上和我不是情侶關係,所以這不是什麼應該做的事。安室先生百忙之中來探望我已經很感激了,再多麻煩你實在過意不去。”

  他不知道A君離開之後對方又在病房裏呆了多久,想必也不會太長,畢竟最近的事還是挺多的,A君這麼閒的人一週都有兩晚上幹了活,安室透只會更忙,這個人之前又不務正業跟諸伏景光一起抓人,事情積在一起只會更多。

  不是沒想過幫對方的忙,但是安室透不可能讓他阻礙對方的計劃,能被交在他手上的絕對都是無關緊要的部分,而且這個人也不會同意這種事。

  安室透用一種平靜而柔和的目光注視他:“不麻煩,其實我已經在這裏照看一整天了哦,秋澤警官的同事們也很擔心你,但是警視廳那邊還有工作,所以不能一直留下。他們帶了很多東西,蘋果很甜,秋澤警官要來一個嗎?”

  秋澤曜:??

  他驚了一下,還以爲是自己記錯了,連忙回憶確認了一遍,秋澤曜和安室透的交集並不多,而且對方大部分時候都在懷疑他,所以不管怎麼說,關係都算不上好吧?更何況是留下來陪夜的那種,松田陣平都沒幹過!

  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他張了張口,乾巴巴道:“……謝謝。”

  “不客氣。”安室透彎了下眼睛,將手裏剛拿起來的蘋果又放回去,轉而從便利袋裏拿出一碗密封好的粥,“空腹太久還是不要喫生冷的食物了,喝粥填一下肚子,明天再喫怎麼樣?”

  秋澤曜拘謹地雙手接過,“謝謝。”

  短短不到十分鐘,他已經說了三遍謝謝。

  安室透安然坐在椅子上,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秋澤曜硬着頭皮喝完粥,包裝扔進垃圾桶裏,對方依舊坐在那,低頭看着手機,時不時動動手指打字。

  “……安室先生沒有工作嗎?”他忍不住道。

  安室透放下手機:“如果我走了,秋澤警官第一時間就會出院吧?”

  他本來也打算等對方醒了就走的,畢竟不算熟的兩個人呆在同一個房間裏確實尷尬,但是就像他剛纔說的那樣,他人一走,秋澤曜後腳絕對也跟着出院了。

  秋澤曜:“……我不會的。”

  他說着自己都不信的話。

  “秋澤警官能向我保證嗎?”

  “我保證。”

  安室透沉吟片刻,起身走到病牀前,面對着坐在上面的秋澤曜,向他伸出尾指,眼睛彎起,“那麼我們做個約定吧。”

  青年落雪般的睫毛抖動幾下,手指縮在掌心壓在牀單上,低聲道:“安室先生原來這麼幼稚嗎?”

  安室透眨了下眼睛:“幼稚……嗎?我家弟弟倒是很喜歡哦。”

  很早之前,A君還在住院中的時候,他因爲出差離開幾天,承諾了要給對方帶限定蛋糕,A君已經和他關係很不錯了,但是在某些方面還有有些放不開。

  可能是之後要分別近一週的原因,對方第一次彆扭地對他做出了接近於撒嬌的舉動。

  黑髮少年向他擡起一隻手,伸出尾指,臉別向另一邊,說:“……約定好了哦,限定蛋糕。”

  可能A君也意識到自己當時的幼稚行徑,後來就沒有這樣做過了,他這麼做的時候還會得到對方的嫌棄,雖然是這樣,但是安室透總覺得對方還是挺喜歡這種‘約定’的。

  安室透維持着笑容,不是像人設一般浮於表面中央空調一樣溫柔的笑,而是帶着點真心實意的,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這點秋澤曜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對方說:“可以嗎?和我做下‘在醫生判斷可以出院之前都會好好待在這裏’的約定,我就不再打擾秋澤警官了。”

  秋澤曜沉默了一會,擡手勾住他懸在半空的手指,一深一淺兩根小指扣在一起,安室透感覺到他還晃了兩下,約定儀式做完了,對方卻沒有鬆開,而是開口道:“……不是打擾。”

  安室透驚訝地動了下眼睛,煙紫色的眼眸在燈光下呈現出瑩瑩光澤,讓人不敢直視,秋澤曜撇開視線,對方的體溫順着接觸的手指傳遞給他,有一種要被灼傷的錯覺,但他沒有鬆手。

  他想說你這麼擔心我我很高興,醒來能看到你也很高興,其實你能留下我也會高興,但是這種親暱的話不能由秋澤曜說出口,所以他只能說:“水的溫度很合適,粥也還不錯。”

  雖然作爲A君已經習以爲常,但這是他作爲秋澤曜的時候,很少能體驗到的溫柔體貼。

  松田陣平他們很好,但大家只是同事兼好友的關係,都是男人,除了萩原研二大多糙漢子都沒有什麼細膩心思,而且誰也不會把他當成需要照顧的嬌花,受傷了也只是比平時多注意一點不對他造成二次傷害,所以大部分時間他感受到的來自朋友的愛都是帶點損的。

  當然也有他從不表露弱勢的原因在。

  安室透驚訝之後啞然失笑,他猶豫一下,空閒的手輕輕拍了拍青年沒有傷口的肩膀,沒有紗布遮擋的皮膚觸感溫涼,和掌心一觸即分:“我自己做的味道更好哦,如果你好好留在醫院,明天我來看望的時候給你帶一份,怎麼樣?”

  明天……嗎?

  秋澤曜心中一熱,感覺自己最初想用這個身份和對方交朋友的目標似乎成功了,他忍不住擡頭,在觸及對方帶着星星點點笑意的眼睛時又迅速轉開,鎮定道:“約定好了。”

  “啊,約定好了。”安室透晃了晃和他拉鉤的手。

  安室透和他分別不到一個小時,就又在家裏重逢了。

  A君正縮在沙發上,懷裏抱着小葵,和她一起看着電視上播放的新番,聽到門口響動時很快反應過來,和小葵一起望過去。

  “我回來了哦。”

  “歡迎回來。”

  “喵!”被他抱着的小葵也興奮支起身體,長長叫了一聲。家裏唯一一個會做貓飯的是安室透,對方不在的時間,她就只能喫貓糧或者生骨肉,雖然不能說不好喫,但是顯然比不上廚藝大師親手出品的貓飯好。

  安室透換好鞋,脫下外套,一邊問:“你們喫晚飯了嗎?”

  “沒有,透哥呢?”按理來說已經過去晚飯時間了,但是反正家裏只有一個人,A君一向是餓了才點外賣的。

  安室透:“喫的不多,還能再喫一點。”

  A君將小葵放到一邊,從沙發上站起來,邁着輕快的步子往玄關走去,他身上還穿着校服,換鞋之後就能出門,他彎了彎眼睛,“我去買食材,透哥今晚要做什麼?”

  算算時間,安室透已經四天沒回來過了,家裏只剩下一點能長時間保存的食物,顯然是不夠的。

  安室透想了想,說了幾樣,又讓他帶瓶快用完的調味品,A君‘嗯嗯’記下,已經換好了鞋,帶上錢包,準備出門的時候安室透喊了一聲。

  黑髮少年下意識轉過身,於是整個人幾乎要陷入對方懷中,驟然拉近的距離下,安室透將圍巾搭上他後頸,認真繞了一圈繫好,“外面的溫度有點冷,記得快去快回哦。”

  A君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出門之後被冷風一吹,過熱的CPU才勉強冷卻下來。

  那個人、怎麼能突然靠這麼近?

  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什麼表現,不過既然大腦一片空白,那應該是什麼都沒有的,可能看起來有點傻。

  A君深吸一口氣,呼出去變成白霧彌散,忍不住惡狠狠踩了一下地面。

  ——可惡!

  跳跳跳,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導航

熱門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權所有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