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吟诗一首
梁笙差点笑出声。
“你怎么找到這儿来了?”
那人刚想回答,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喝:“谁在那儿!”
伴随着說话的声音還有跑动的脚步声,那人面色一整,急忙低声道:“师兄我先躲躲,有空再来找你!”
梁笙点点头,那個自称叫宝宝的人往身后的树上一跃,几個踢踏,翻出了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轻功了得。
几個侍卫模样的人冲過来,只看见梁笙一個人,领头人狐疑的问:“你是何人?”
“文清王奴仆。”
“刚才是何人在此說话?”
“刚才只有我一人在此,不過是见今夜月色明朗,念了几句诗而已。”
“怎么回事?”侍卫后方有人问道。原来是這边的动静让饮酒赏月的几人听见,故而過来问清状况。
领头人如此這般将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皇帝突然道:“沒想到梁总管還会作诗。”
梁笙眉毛挑了一下,淡淡的說:“不才,奴才只会念诗。”
“何必谦虚。”皇帝這会儿子黑了脸,“那你就念一首给朕听听。”
梁笙会念的诗都是属于他那個世界的,這個世界的诗他還一句也沒看過呢,這要是念了一首陌生的被追问下来,可真是不好。想及此处,梁笙心头一动,忽然生出了一個主意。
“奴才遵命。”梁笙仔细回想的一下,张口道,“走进一棵树,四下都是土。抬头见月亮,低头却想吐。”
“噗嗤。”皇帝身后的右相暮晚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梁总管为何想吐?”
“方才骑马而来,颠簸中有些不舒服,故而想吐。”
“朕倒是不知道梁总管身子這么弱。”皇帝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梁笙不做声,却又听池孟瑕冷冰冰的声音:“不知道這首诗又是何人所做?”
果真如同梁笙想的那样,有人追问诗句来源。他也不慌,只說:“此诗不過是首打油诗,奴才随口做的罢了。”
皇帝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挥散了侍卫,四人又回了小院,饮酒赏月,对着月亮谈人生谈理想谈谈诗词歌赋和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梁笙靠着身后的大树,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他在思考自己是要趁现在赶紧逃跑還是观察一下再跑不迟。
四人散场的时候文清王故意在后面落下几步,将池孟瑕拉住:“孟瑕,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帮忙。”
池孟瑕猛的停下脚步,心裡有些明白是什么事情,却不好直问,只好含糊回答:“什么事,我一定帮忙。”
“此件事情還請你不要声张出去,尤其是昨晚的事情,還請你忘记,好嗎?”文清王恳求他。
池孟瑕点头:“我明白,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只需开口,我一定不会推辞。”
文清王暗自下定了决心,低声问:“我想问你…………”
梁笙又等了一会儿,文清王才从院子裡走出来,后面跟着池孟瑕,后者难得多看了他几眼。
两人单独留下怕是对自己不妙。梁笙不动声色,问道:“王爷可要回了?”
“恩。”文清王点头,回头道,“告辞了。”
池孟瑕道:“慢走,天色已晚,我派人送你们。”
“也可。”
月朗星疏,微风徐徐,在九月的夜裡若是着薄衫也有些寒冷。文清王出门忘记带披风,刚刚在院内還不觉得冷,這下出来被风一吹,冷的有些发抖。
前面两個仆人执着灯牵着缰绳往文清王府走去,灯火发出暖色的光芒,文清王看的出神。
“王爷,到了。”梁笙翻身下马,伸手将文清王扶了下来。
入手的感觉冰冷僵硬,文清王嘴唇冻的发青,梁笙不动声色将他的手握住,轻声问:“王爷的手为何這般冷?”
守门仆人看见文清王连忙請安,起身后接過缰绳带着马匹去了马房。
文清王动了一下手指,想抽出来,可梁笙握的紧,又用内力给他取暖,他想起两人实际上的主奴关系,又不敢触怒梁笙。
“夜已不早,本王要早些休息。”文清王跨上台阶,朱红色的大门被推开了三人宽的距离。
梁笙点头,将他扶了进去:“理应如此。”
门内逸晴早就等待在那裡,腕上挂着一條青色的披风,轻轻抖开披到文清王身上:“王爷冷了吧,热水已经备下。”
文清王笑道:“還是逸晴最贴心。”
逸晴抿嘴一笑:“王爷過奖了。”她又转头对梁笙道,“梁总管的热水也已备下,還有晚餐均已在梁总管的房内。”
梁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劳了。”
“梁总管莫要這么客气,逸晴可担当不起。”逸晴微微一笑,与文清王先行一步。
梁笙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淡淡一笑,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房间裡果然有热水,梁笙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刚躺上床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還有阵阵火光闪烁。
声音混在一起有些听不明白,梁笙辨认了一会儿才听出来是喊着捉刺客。
“捉刺客啊!捉刺客!”
“有刺客啊!”
“来人啊!”
“保护王爷!”
“你们去那儿搜,你们去那边,你们跟着我到這裡来!”
声音越传越近,接着北苑的门就被一群侍卫推开:“奉命搜查。”
“請。”梁笙将门打开,自己让到一边,“是王爷那边?”
“恩。”领头侍卫看样子认得他,拱了拱手道,“梁总管,你奉命留下来保护王爷安全,此刻为何還在這裡,若是王爷出了差错,皇上第一個饶不了你。你应该时时刻刻跟随在王爷身边,不可离开半步。”
梁笙笑道:“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我也是這么认为的。我现在就去王爷那裡。”
到了地方,文清王看到他也不吃惊,只是有些胆怯,目光闪烁:“梁总管来了。”
“是。”梁笙道,“奴才不過是一会儿不在王爷身边就有了刺客,看来王爷身边奴才是片刻离不得。”
“梁总管明白就好。”逸晴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随即出来站到文清王身后,“這次是王爷沒受什么伤,若是再受伤,梁总管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梁笙见她說话虽然镇定,可是有些中气不足,這才发现她腹部有暗红色的血迹,大概是被刺客刺中了那裡,应该是她保护文清王与刺客缠斗的时候受的伤。
文清王赶紧說:“逸晴只是护住心切,担心本王受伤罢了。”
“逸晴姑娘說的对。”梁笙轻轻瞥了文清王一眼,后者背脊发凉,“皇上下旨让奴才在這裡教王爷武功,护着王爷的安全,奴才要是沒做到,自然是死不足惜。所以从今日起,奴才一定会片刻都不会从王爷身边离开,直到王爷学会了武功为止。”
完蛋了。
這是文清王内心最真实的反应,這么說来,以后這個恶魔不就是要全天都跟自己在一起嗎?這样他可以随时折磨羞辱自己,自己却无法反抗!
文清王强撑道:“本王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
“王爷。”逸晴不满的轻嗔。
文清王只好问:“那怎样算本王学会了武功?”
梁笙道:“王爷何时能将這只茶杯用内力震碎,何时算学会了武功。”
“王爷,已经是三更天了。”逸晴声音中有些疲惫,“您快些歇息吧。”
文清王不想和梁笙单独相处,可是逸晴为他受了伤,他又不能让她带伤留下来,只能道:“逸晴受了伤,先去歇息,明日安心养病,无需服侍本王。”
“多谢王爷。”逸晴福了一礼,退了出去。
房间裡又剩下了梁笙与文清王两個人,寂静的卧室突然沒了声音,一举一动都格外的煎熬,文清王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侍卫和下人都已经到外面去捉拿刺客去了,這裡因为有梁笙在逸晴放心又撤了剩下的几個丫鬟去睡觉,偌大的王府,其他地方人影重重,這裡居然形成了一個真空区。
两個人马上都意识到了這种情况。
文清王整個人崩成了一條线,全副身心都在观察着梁笙,唯恐他对自己出手。
梁笙轻轻坐到了椅子上,与文清王相对而坐,他看着文清王微微一笑:“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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