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水淼淼和仲景雲矛盾升級
總不能讓刑部尚書家的二公子落選後,留在宮中當一個伺候人的太監吧?
不對……
水淼淼忽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事情,目前後宮之中,暫時沒有男妃入圍的情況,她們尚且不用擔憂。
可要是仲景雲葷素不忌,和先皇一樣,男女嬪妃都有怎麼辦?
這得病機率可太高了。
如果這樣的話,她誓死不侍寢,寧可殘身苟活,也不能真的落到此等地步吧?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小喜子理所當然道:“落選的秀男可以嫁給王公貴族,和喜好男風的世家子弟啊。”
“能自願進宮的秀男,都是喜好男風之人,今後唯有嫁人。”
斷了根的,總不能去娶姑娘吧?
要是真娶了,那是當夫妻還是當姐妹?
洞房花燭夜是相擁而眠,還是借根生子?
“呵呵,挺好的……”
離譜,離大譜,簡直就是有病,有大病。
一開始還以爲自己差點成了共妻,沒成想,仲景雲纔是共夫。
好好好,還是你們古人會玩。
水淼淼已經沒了繼續看名單的慾望,索性扔在一旁:“去回敏妃和蘭妃一聲,讓她們自己做決定,本宮身子不適,當選之日,便不去了。”
“讓她們請皇上和太后過去瞧瞧便是。”她怕自己看見男女爭奇鬥豔的場景,回來後會夢魘。
都怪她太封建了,跟這個時代有點格格不入。
“嗻!”
水淼淼繼續練字,忙到日落西山才停筆。
心緒不寧,連字都比往常難看幾分。
看着滿桌膳食,水淼淼忽然想到穿書女,這個能提前知道劇情的女人:“去把禧貴人請來。”
“嗻。”
小喜子對一旁的小太監,使一個眼色,後者迅速頷首奔出去。
不過多時,禧貴人被請來,不明所以襒了一眼正在望着窗外出神的水淼淼,隨即看向小喜子,後者對她微不可查搖頭,表明自己也不知道情況。
禧貴人揪着心屈膝行禮:“婢妾給娘娘請安。”
聽見聲響,水淼淼緩過神來,起身把禧貴人拉起來入座:“先用膳。”
“嗻。”
重新擺上的膳食,尤爲色香味俱全,令禧貴人胃口大開。
用過晚膳後,水淼淼立即清場,一時之間,屋內就只有她和禧貴人倆人。
水淼淼把名單遞過去:“你瞧瞧名單上這種情況,你可曾看見過?”
“在你的記憶力,後宮嬪妃男女共存的情況是否嚴重?”若是嚴重的話,她的找機會剃髮出家,長伴青燈古佛,亦或者,可以薨了。
禧貴人壓着內心疑惑,小心翼翼翻開名單,見上面有幾個較爲眼熟的名字,頓時明瞭。
“娘娘這是擔心皇上的後宮進男妃?”
“嗯~”
搖曳的燭火照清水淼淼眼底的擔憂,和決絕,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禧貴人把名單擱置在桌面上,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了:“在婢妾記憶中,刑部尚書二公子,容貌驚爲天人,剛一出場,就吸引了衆人目光。”
“好似……”說到這有點爲難。
水淼淼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就說此人能否進後宮?後宮是否會出現男妃?”
她不管這個公子哥最後歸屬,她只關心男妃進後宮後,對自己的利益傷害有多大。
聽見這話,禧貴人腦袋低垂,有些沮喪:“婢妾也不知,那本精神讀物,在婢妾還沒有看完之前就來到這了。”
“而且,作者尚未寫完,後續一切皆有可能。”
“婢妾覺得隨遇而安,別爲難自己,才能活下去。”
“今後謀得一子後,婢妾便會退出衆人眼中,縮在自己的宮殿裏清修。”
順道養好身子,斷絕再次孕育子嗣的可能性。
遠離男人和女人,過自己的日子,靜等一切可以回家的機會。
得到這種答案,水淼淼懸着的心終於死了。
精神瞬間崩潰,撲在小榻上悲痛欲絕地低聲啜泣,成年人的傷心,連大聲哭都成了一種奢望。
站在原地的禧貴人見狀,有些手足無措愣在原地,跟着紅了眼眶落淚。
這消息被暗樁傳到晉華宮,仲景雲有些詫異,在他眼中,水淼淼應該什麼事情在她眼中,都如同過眼雲煙似的,過會就散,從不會在意,也不會傷心。
今日,到底稀奇了,同禧貴人擱一塊落淚。
仲景雲撂下手上奏摺,直奔雲祥宮一探究竟,這兩個異世魂到底在密謀什麼?或者在害怕什麼?
鞭打聲響徹耳邊,禧貴人扭頭看向門外,見步步逼近的仲景雲。
快速回過頭看着蜷縮在小榻上,抱緊自己,雙目無神宛如靈魂出竅的水淼淼,上前輕扯一下對方,焦急低聲提醒:“娘娘皇上來了。”
這話讓如同陷入夢魘中的水淼淼緩過神來,瞳孔裏的光漸漸聚焦,僵硬的身子漸漸放鬆,有些痠疼。
眼皮微微一動,緩緩撐開,擡眼對上仲景雲探究的眼神,手腳並用爬下小榻,跪在對方腳邊,悲痛欲絕,赤紅的雙目溢出淚珠,雙手拽住對方的褲腿,仰頭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嘴脣顫抖,聲音哽咽:“皇上可會選男妃入宮?”
“婢妾給皇上請安。”
仲景雲對跪在腳邊的禧貴人請安聲,視若罔聞,眉眼低垂,眼睛直勾勾看着拽住他褲腿的水淼淼,倆人四目相對,一個哭成淚人,脣色發白,一個淡定自若,面無表情。
她哭了。
是爲了他?
不想讓男妃進宮,是因爲有什麼隱藏的風險,還是說她愛上自己?
種種意想不到的答案,迅速在仲景雲腦子裏一閃而過。
仲景雲喉嚨一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不解問道:“爲何?後宮是朕的後宮,你給朕一個不選男妃入宮的理由。”
聽見這話,水淼淼紅腫的眼睛,被淚水瀰漫,看着對方高大的身影,都有點模糊了。
卻還是倔強地吐出一句:“若是臣妾是妒婦呢?若臣妾不想和男妃共享皇上呢?”
這話雖然噁心,可若他真的葷素不忌的話,她只會更絕的噁心。
她怎麼就被這個時空拐賣了呢?
爲什麼偏偏是她?
一定是她?
只能是她?
她只想回家。
她想家了。
仲景雲一眼看穿對方紅潤的眼底極力隱藏的噁心,仲景雲俯身,掐住對方下巴擡高,她的脣離自己的脣近在咫尺,彷彿只要他一個點頭空隙就能吻到。
仲景雲冷靜吐出一詞:“虛僞。”
若說她愛上自己,太過虛僞,她會愛上任何人,甚至自己可以愛上她,可她絕對不會愛上自己,因爲他忌憚和打壓了她的母族,並杜絕她所有能孕育子嗣的可能性。
斷絕了她後半生的依仗,若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們只會是仇人。
緊接着,仲景雲不知爲何會問出,連他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你愛朕?”
水淼淼眼神一定,豆大的淚珠,順着眼角劃過臉頰,落在他的手背,緩緩滴在冰冷的地面。
對方毫不猶豫篤定道:“愛。”
若是這個回答,能換來自己舒適的生存環境的話,她一定會每天都會他說着虛僞的話。
人都快活不了了,還管什麼違不違心?
聽見這自己預想中兩級反轉的答案,仲景雲有一瞬心慌,耳尖微紅,匆匆鬆開水淼淼下巴,站直身,把人拉坐在椅子上,對禧貴人冷聲道:“出去。”
“嗻。”
起身之際,禧貴人迅速對水淼淼投去擔憂的眼神,後者衝她頷首示意自己沒事,她這才走得安心些。
水淼淼親自給仲景雲斟茶,剛把茶杯遞過去,就被茶杯砸在腦門上,血液瞬間溢出,糊了臉。
水淼淼一時不察,疼得驚呼出聲,踉蹌兩步後退,手上的茶杯掉在地上:“嘶~”
不待她反應過來,便聽見對方不屑嗤笑一聲,輕藐道:“你的愛未免也太廉價了。”
“一見鍾情?見色起意,攀權附貴?見風使舵?”
“你纔來多久,就愛了?你知道朕是什麼人嗎?”
水淼淼一聲愛,讓他慌了馬腳,愧對原本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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