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飛天汽車成精了
“霍格沃茨遇襲了嗎？有食死徒攻進來了嗎？！”相比教授們的驚詫，臺下的小巫師們則是大驚失色了。
很快，整個禮堂都變得亂糟糟的。
手裏提着嶄新分院帽的麥格教授臉色一沉，高喊出聲：
“肅靜——”
禮堂裏漸漸安靜了下來。新生們提心吊膽、忐忑不安地站在禮堂的一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霍格沃茨城堡現在沒有任何問題，大家不必慌亂。分院儀式正常舉行。”麥格教授出言安撫着小巫師們的情緒，同時回過頭對鄧布利多使了個眼色。
鄧布利多會意地笑了一下，轉身看向斯內普，對他說道：“西弗勒斯，能麻煩你去看一下外面發生了什麼嗎？”
斯內普點了點頭，正要起身時，德古拉卻先他一步站了起來。
“我去吧。”德古拉愉快地說道，“差不多的分院儀式看第二遍就沒什麼意思了，說不定出去看看情況還能找到些別的樂趣。”
還不等鄧布利多反應過來，他便把高腳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整理了一下衣袍，從教授席位的臺子上一躍而下。
“我跟你一起。”斯內普也緊跟其後，走下了教授席位，與德古拉一道走向禮堂的大門。
德古拉瞥了斯內普一眼，發現他的視線一直集中在格蘭芬多長桌上，來回掃視着。
“斯內普教授似乎對格蘭芬多很是關心啊？”德古拉輕笑着問道。
“沒有。”斯內普說道，默默收回了視線，咬牙切齒的動作讓他像是在用牙縫說話，“我只是對搶了斯來特林學院杯的學院有些意見而已。”
德古拉饒有興趣地看向之前斯內普視線停留最久的位置——那是神色慌張焦慮的赫敏·格蘭傑，而她身邊的兩個位置上空無一人。
隨即，他又想到了弗雷德和喬治反常的舉動，眼中浮現一絲瞭然。
“哈利·波特和羅納德·韋斯來沒有來嗎？”德古拉若有所思，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事情好像變得有趣起來了。”
他加快腳步，像是貼地飛行一般越過了斯內普，飛速向之前悶響聲傳來的方向掠去。
看着速度飛快，等都不等自己一下的德古拉，斯內普嘴角一抽，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他寬大的斗篷在身後搖擺着，果真像是一隻大蝙蝠。
……
德古拉遠遠地就看到了一棵翩翩起舞，或者說發狂的柳樹。
那是一棵打人柳，在霍格沃茨種下了幾十年的時間了。
此時，這顆打人柳不斷揮舞着自己或粗壯或細長的樹枝，掄圓了枝條抽向一輛千瘡百孔的破舊小汽車——
無數手指關節般粗細的小樹枝向車前窗發動了雹子般的勐烈敲擊，震得擋風玻璃瑟瑟顫抖，一根有攻城槌那麼粗的樹枝正在瘋狂地搗着車頂，還有幾根靈巧的柳葉伸進了破爛的車窗裏想要痛扁坐在裏面的兩個小巫師。
“這樹打人好狠啊，我們快跑！”車子裏面的羅恩大喊一聲，使出渾身力氣推門。
可是就在這時，有一根樹枝用一個刁鑽的角度從破碎的車窗鑽了進來，給他來了一記狠毒的上鉤拳，把他打得跌倒在哈利的腿上。
羅恩被打懵了，呆呆地看着車頂在攻城錘一般粗壯的樹枝攻勢下逐漸塌陷下來。
“我們完了！”他看着車頂，呻吟道。
千鈞一髮之際，老福特的車底突然震動起來——引擎重新發動了。
“快，倒車！”哈利見狀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大喊道。
汽車“嗖”地朝後退去。
那棵樹還想繼續打他們，拼命用枝條朝迅速逃離的車子抽來。它奮力彎着身子，想要讓最長的幾根樹枝夠着老福特汽車，幾乎把樹幹都要撕裂了，樹根也在嘎吱作響。
“梅林呀，真懸！”離開了打人柳的攻擊範圍以後，羅恩躺在哈利腿上氣喘吁吁地說道，“好樣的，汽車。”
但是老福特汽車似乎對車上坐的哈利和羅恩已經忍耐到了極限。隨着“彭彭”兩聲，車門突然彈開了。
隨後，座椅也朝旁邊歪了過去，將哈利合理羅恩兩人“踢”了出去，把他們丟在了潮溼的土地上。
在另外兩聲重重的響聲落下以後，兩人的行李也如法炮製，被汽車從後備箱裏拋了出來。
頗爲人性化的一點是，海德薇的籠子沒有被直接扔在地上，而是拋飛到了空中——在慣性的帶動下，籠門被打開，海德薇飛了出來。
它憤怒地高叫一聲，頭也不回地朝城堡飛去。
做完這些動作以後，老福特汽車帶着遍體的傷痕和大坑，還有幾乎凹陷到座位上的車頂，冒着蒸氣，隆隆地駛進黑暗當中，只剩下尾燈還在憤怒地閃耀着。
“不，你不能走！”羅恩睜大了眼睛，趕忙揮舞着自己剛剛在車禍中折斷的破魔杖，在後面大聲喊道，“你快回來！弄丟汽車爸爸會殺了我的！”
羅恩的話語落下以後，汽車還真的不動了。
車尾燈的光芒逐漸變大變亮，它的位置也逐漸向羅恩這邊靠近了回來。
“對對對，就是這樣，回到我的身邊。”羅恩鬆了口氣，滿意地說道。
“羅恩，汽車好像不太對勁。”哈利狼狽地拎着自己的箱子，在羅恩旁邊說道。
只見老福特汽車懸浮在空中，車尾燈還在憤怒地閃爍着，車輪飛速轉動，隱形助推器把後方柔軟的草地吹地呼呼作響，哈利和羅恩的頭髮也在迎面吹來的風中不停搖擺着。
“它好像是……在掙扎着？”羅恩看着汽車的表現，不確定地說道。
“應該沒錯了。”哈利點了點頭，“難道它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只能聽你的話跑回來嗎？”
“別開玩笑了，哈利。”羅恩說道，“我爸爸纔是汽車的主人。”
即便汽車一直在努力掙扎着，它卻還是停在了一臉懵的哈利和羅恩面前。
似乎是意識到掙脫不開，老福特索性放棄了掙扎，直接熄了火、滅了燈，認命似的掉到了地上，晃動的車門、後備箱和引擎蓋發出“咣噹”一聲響動。
“因吹斯汀——”
一個聲音突然在哈利和羅恩的身後響起，把兩人嚇了一跳。
哈利渾身僵硬地回過頭，看向那個站立在黑暗中、近乎於夜色融爲一體的身影，看到一雙流轉着酒紅色光芒的眼童。
看到這雙眼睛，他瞬間鬆了一口氣。
“德古拉教授，你要嚇死我們了……”
德古拉沒有理會他倆，只是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遍體鱗傷的老福特汽車，眼睛很亮。
“這是韋斯來先生改造的汽車嗎？”他對羅恩問道。
“啊……沒錯！”羅恩怔了一下，隨後有些緊張地回答道，“它……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沒什麼問題，它現在好得很。”德古拉笑了起來。
哈利和羅恩看了一眼千瘡百孔、滿目瘡痍的老福特汽車，又看了看德古拉饒有興致的表情，臉上一副“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的表情。
“真的，我沒騙你們。這輛車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德古拉走上前拍了拍老福特的引擎蓋，車子裏頓時傳來一陣叮咣作響的零件掉落聲。
哈利和羅恩面面相覷，感覺德古拉教授的想法果然是……不同尋常。
“真是神奇，就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魔法改造汽車，竟然能陰差陽錯之下誕生一抹微弱的意識。”德古拉還在前前後後地打量着老福特汽車。
“我把你抓回來你覺得很不服氣嗎？”他對老福特問道。
“教授是不是腦子出現了一些問題？”羅恩偷偷看向哈利，用極小的聲音問道。
哈利認同地點了點頭，臉上浮現擔憂的神色，“完了，連德古拉教授這麼強大的巫師腦子都出問題了，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然而，就在兩人小聲對話的時候，老福特的車燈突然亮了一下，就像是在迴應德古拉的問話。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德古拉輕笑道，“如此難得一見的智慧體……嗯，即便只有一點點本能反應，但也很不簡單了。”
他伸手從引擎蓋開始，撫摸過老福特的車頂、車窗、後備箱……
每當他觸摸到車輛的一個位置，那個位置凹陷的、劃痕的、破爛的外殼就會自動修補回來，漸漸的，老福特汽車就像是變成了一輛新車。
“我判斷不出來你的微弱意識是怎麼形成的，所以沒有修理你的內部零件。”德古拉接着說道，“如果還想要把內部零件也修理好，就對我亮兩下車燈？”
老福特的車燈閃爍了一下。
只閃爍了一下，意思是修理了外觀就夠了。
“很好，那麼我會在你身上留下一個可供我確定方位的印記，然後就放你離開。”德古拉說道，“可以接受的話，就亮一下車燈。”
老福特的車燈再度閃爍了一下。
“很懂事嘛。”德古拉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在汽車的內部畫下了一個惡魔翅膀的標記。
那道標記形成以後浮現出一道紅光，隨後隱沒在了汽車內。
“好了，你可以走了。”德古拉拍了拍恢復完整的車窗，輕笑道，“我會時不時過去看看你的狀態，到時候記得不要躲着我。”
老福特聽到這句話，瞬間“嗡”的一聲發動了引擎，亮起車燈，嗖得一下竄出了好高。
它調轉車身面向德古拉，搖擺了一下車頭，就像是在對他點頭。
隨後，它頭也不回地往禁林的方向奔馳而去，明亮的尾燈消失在夜色之中。
哈利和羅恩看着遠去的汽車，目光呆呆的，不知道該怎麼理解德古拉教授和汽車對話的這個事情，只覺得即便是在魔法界，這件事也太魔幻了……
一直到再也看不見汽車尾燈，羅恩才突然如夢初醒。
“教授，不能放它走啊！”他大喊道，“我爸爸要是知道我弄丟了汽車，他會殺了我的！”
“你可是他的兒子，他不會殺了你的。”德古拉瞥了羅恩一眼，隨口說道，“他頂多會揍你一頓，揍得半死不活倒是有可能。”
羅恩的臉色垮了下來。
“完了……汽車沒了，這可怎麼辦啊……”他魂不守舍地說道。
“教授，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就這樣放羅恩家的汽車離開嗎？”哈利猶豫了半天，也開口問道。
“你們剛剛沒看見嗎？這輛車被你們的一系列操作整出了一點點微弱的意識，我還想多觀察一段時間。”德古拉聳了聳肩。
隨後他想了想，直接放走別人家的財產好像也不太合適，於是補充道：“算了，你家的損失我包了。地址告訴我，明天會有一輛新車寄過去。”
羅恩魂不守舍的樣子恍然間恢復了過來，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教授？”
得到了肯定答覆以後，羅恩驚喜地跳了起來，趕緊給德古拉報了陋居所在的地址，想着這樣子自己就能逃脫家裏的懲罰了。
德古拉記下陋居的位置，隨後，他終於正眼看向了哈利和羅恩兩人。
“既然車子的事情解決了，那你們是不是該給我解釋解釋別的事情了。”德古拉冷笑着問道，“爲什麼你們兩個不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回到學校，而是自己開車來了呢？”
“莫非你們覺得坐校車不夠刺激，想要找點更有趣的交通方式嗎？”
說到“刺激”和“有趣”，德古拉冷冷的表情突然起了一絲變化，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哈利戰戰兢兢地看着德古拉教授突然變得興致盎然的表情。他敢發誓，德古拉教授在給韋斯來一家寄去一輛新車的時候，絕對想要給自己也買一輛！
羅恩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經過一年的瞭解，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基本上都知道，只要能讓德古拉教授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那麼他就會變得非常好相處。
“看來德古拉教授這一關是過去了。”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露出釋然的表情。
然而事不遂兩人所願，就在他們鬆了口氣的下一秒，另一個黏湖湖的、發膩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了起來——
“真是好久不見啊，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還有他的好夥伴韋斯來。”
哈利和羅恩僵硬的轉過頭，看到了一個很大的鷹鉤鼻，一頭油膩的頭髮披在那人肩上。
斯內普顯得有些氣喘，從城堡西南邊的禮堂趕到東北邊的打人柳花了他不短的時間。
然而即便喘着粗氣，他臉上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依然告訴哈利，他和羅恩的處境非常不妙！
“晚……晚上好，斯內普教授。”哈利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對斯內普打了個招呼。
“晚上不好，波特。”斯內普冷冷地說道，“我看到，學校這棵非常珍貴的打人柳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損害。”
“那棵樹對我們的損害比我們對它的要大得……”羅恩脫口而出。
“安靜！”斯內普厲聲呵斥道。
“你們兩個跟我來。”他看向兩人手中的箱子，心情又變得愉悅起來，“真可惜，你們不是我學院的學生，我無權作出開除你們的決定，否則我一定會直接把你們攆出學校，這樣連行李都不用收拾了。”
哈利和羅恩可憐兮兮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德古拉。
然而德古拉此時似乎又對打人柳起了興趣，站在折斷了許多樹枝的柳樹下打量着這棵暴力的植物，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目光。
他們發現，原本脾氣極爲暴躁的打人柳，在德古拉教授面前卻乖巧的像是一棵人畜無害的柔弱垂柳一樣，任由他站在樹幹旁邊捋着它折斷的柳枝。
“你們兩個還站在那裏幹什麼？”斯內普催促道。
見德古拉教授沒有解救他們的想法，哈利和羅恩垂頭喪氣地跟上了斯內普的腳步，走向了霍格沃茨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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