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臥底多的好處
“鄧布利多，你要等的人還沒過來嗎？”德古拉百無聊賴地靠在沙發上，懶散地打了個哈欠，“你都往壁爐裏面添了幾把飛路粉了，真當飛路粉不要錢呢？”
他看了一眼一直保持着綠色火焰的壁爐，表情有些古怪。
雖然飛路粉的價格百年間一直保持不變，長期按照一勺兩個西可進行出售，對鄧布利多這種不缺錢的大巫師確實不算什麼……但是鄧布利多隔一會兒添加一次飛路粉的行爲，的確是顯得有些不太聰明……
“咳咳……可能是哪裏出了點問題。”鄧布利多的手正要伸向裝着飛路粉的罐子，聽到德古拉的問題不由得僵在了半空。
沒了飛路粉的補充，壁爐裏的火焰終於沒法再維持綠色的形態，變回了最初的紅色。
“德古拉教授，湯姆·裏德爾的那個魂器不是已經回來了嗎？”鄧布利多轉頭看向德古拉，問道，“沒道理啊……難道食死徒的會議還沒有結束嗎？”
“所以說你是在等斯內普，對嗎？”德古拉撇了撇嘴，一臉鄙夷地看着鄧布利多，“裏德爾爲了防止身份暴露，提前從食死徒的集會中離開了，其他人應該還得再過段時間。他畢竟是伏地魔的魂器，有點特殊待遇也很正常。”
德古拉還以爲鄧布利多在等什麼重要身份的巫師呢，語氣神神祕祕的。
沒想到，鄧布利多只是感受到了裏德爾的迴歸，以爲自己安置在食死徒陣營的臥底也即將歸來，這才用特製的飛路粉打開了直達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的權限。
“啊，原來這樣啊！”鄧布利多尷尬地笑了一下，把伸向飛路粉罐子的手收了回來，“看來我們還要再等待一段時間。嗯……不知道德古拉教授對巫師棋有沒有興趣？”
他隨手拿出一個巫師棋的棋盤，開始沒話找話地打磨時間。
“你要跟我下巫師棋？”德古拉露出一個極爲古怪的表情，“確定嗎？”
“有什麼問題嗎，德古拉教授？”鄧布利多奇怪地看了德古拉一眼，感覺他的表情莫名有些詭異。
“沒事，來。”德古拉緩緩勾起嘴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徑直坐在了鄧布利多的辦公桌前面，看着桌上的巫師棋棋盤，心中悄然來了興趣。
五分鐘後——
鄧布利多看着面前棋局上的形勢，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他自認憑藉着高智商和判斷力，以及年輕時曾經參加巫師棋比賽的經驗，自己怎麼也算是水平相當不錯的棋手了。
雖然格林德沃掀起的全球巫師戰爭爆發以後日漸繁忙，沒什麼機會玩巫師棋這種小玩意了，但是也不至於被人下得毫無還手之力纔對……
“德古拉教授，我不知道你竟然還是一名專業棋手。”鄧布利多看向面前表情玩味的銀髮男人，十分無奈地說道，“難怪你看起來這麼自信的樣子，倒是我自討苦吃了。”
“我沒興趣當什麼專業棋手。”德古拉愉快地搖了搖頭，“不過對巫師棋這種消磨時間的東西，我倒還算有些經驗。”
在德古拉經歷過的一千多年的時光裏，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無聊的狀態，努力尋找各種能夠打磨時光的事物。
巫師棋這種很早以前便已經在印度誕生的遊戲，便是他曾經研究過的東西之一。
事實上，長達千年的生命當中，德古拉早已經玩膩了巫師棋這種遊戲，研究透了各種思路和玩法，早就懶得再和別人下棋了。
但是鄧布利多突如其來的邀請讓德古拉突然來了興致。
能夠用巫師棋這種獨特的方式挫敗一個大巫師，聽起來似乎很有趣的樣子！
看到鄧布利多半天沒有動靜，棋盤上的魔法棋子們已經開始聒噪了起來——
皇后：“還不趕緊指出下一步嗎？我等了好半天了。”
國王：“要不投了吧，沒意思！”
騎士：“我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士兵：“……”
鄧布利多滿臉黑線地看着棋盤上嘰嘰喳喳的棋子們，手擡了又放，不知道還有什麼翻盤的機會。
就在這時，校長辦公室壁爐中的火焰突然有節奏地晃動了一下。
“啊，看來西弗勒斯要回來了。”鄧布利多立刻就注意到了火焰的動靜，如蒙大赦一般站起了身子。
他動作極爲迅速地把巫師棋收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掩蓋住已經根本沒有勝算的棋局。
“咳咳，德古拉教授，看來我們今天是沒有時間分出勝負了，不如改日再戰！”鄧布利多輕咳了一聲，對還沒反應過來的德古拉說道。
德古拉：“？”
他剛剛還在興致勃勃地欣賞着老校長窘迫的表情，怎麼一不留神棋沒了？
然而鄧布利多也根本沒給德古拉抗議的機會，伸手抓了一把特製飛路粉扔進了壁爐裏面，壁爐中的火焰立刻燃燒起綠色的光芒。
一個滿頭油膩的男巫從火焰中走了出來，表情冷澹，烏黑的長髮像簾子一樣披在兩邊，中間是一張灰黃色的臉、一個鷹鉤鼻和一雙漆黑的眼睛。
“歡迎回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熱情地問道，“今天的食死徒集會上有什麼收穫嗎？”
斯內普烏黑的眼睛看向鄧布利多，眉毛微挑，似乎在詫異今天的老校長爲什麼會突然如此熱情。
當然，斯內普不知道的是，剛剛下巫師棋的戰況讓鄧布利多有些尷尬，如今只是把他當做合理轉移話題的工具人罷了……
“德古拉，你怎麼也在這裏？”斯內普沒有回答鄧布利多的問題，而是先轉過頭看向坐在辦公桌前的德古拉。
“怎麼，不歡迎我嗎？”德古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輕笑着來到斯內普面前，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看起來你的臥底行動非常成功嘛，斯內普教授！”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近乎完美地騙過伏地魔的，就連伏地魔的分身都告訴我——你絕對是站在食死徒那邊的。”
德古拉露出一個別有意味的表情，微微勾起嘴角，“另外，你又是如何做到深潛在食死徒陣營的同時，又能夠得到鄧布利多校長如此深切的信任？”
斯內普看着德古拉眼中流轉的酒紅色光芒，緊緊地抿起嘴脣，沉默了下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外露。
現在的情況變得有些複雜了，不僅僅是斯內普不信任德古拉，認爲他只是一個纔來到霍格沃茨一年的外人；同樣的，德古拉也同時不是很相信斯內普，因爲他被裏德爾親自肯定了食死徒的身份！
“西弗勒斯，德古拉教授，你們兩個不用這樣質疑彼此的。”就在空氣陷入安靜的時候，鄧布利多突然開口說道。
“西弗勒斯，德古拉教授是絕對值得信任的，你可以放心地把今天食死徒集會上的內容告訴他。”鄧布利多看向斯內普，對他輕輕點了點頭。
在選擇用德古拉消滅伏地魔的計劃代替自己的計劃以後，鄧布利多知道，以後的各類信息都不能再瞞着這位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了。否則，兩人之間只會產生更多的信息差，甚至平添一些嫌隙。
所以鄧布利多毫不猶豫地告訴斯內普，可以對德古拉說出他在食死徒集會上所得知的信息。
隨後，鄧布利多又轉過頭看向德古拉。
“德古拉教授，同樣的，我也充分信任西弗勒斯。”他輕聲說道，“西弗勒斯能夠被伏地魔認可不是我們懷疑他的理由，反而應當作爲我們與伏地魔抗衡的資本！”
“冒昧地問一下，校長先生充分信任斯內普教授的理由是什麼呢？”德古拉可不管鄧布利多願不願意回答，直接就饒有興趣地提問了出來，“我對這件事好奇很久了。”
問出這句話以後，德古拉注意到，斯內普的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一下。
“據我所知，斯內普教授當年是鐵桿的食死徒纔對……”德古拉勾起嘴角，緊盯着斯內普如漆黑的甬道一般深邃的眼睛，“爲什麼如此突兀地背叛了伏地魔，又如此突兀地得到了鄧布利多校長的信任呢？”
“這中間一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德古拉深深地看着斯內普的眼睛，隨後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
斯內普的大腦封閉術確實學得很不錯，從他的眼睛裏根本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難怪他能夠當一個深入食死徒陣營的優秀臥底。
“這些事情跟你無關，德古拉！”斯內普終於忍不住了，緊緊咬着牙齒，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一定會首先管好自己的事情！”
“真是可惜啊，斯內普教授……但你不是我。”德古拉絲毫不以爲忤，反而是笑着說道，“如果你是我的話，就能體會到我有多麼無聊了。難得能找到些有趣的事情，當然要探究到底了！”
斯內普的臉色更陰沉了，手中的魔杖攥的緊緊的，似乎隨時都想要一個神鋒無影打在德古拉臉上。
但是他隨即又想起了幾次被德古拉給打敗的場景，於是表情僵硬地轉過頭，選擇不去看德古拉這張惹人生氣的臉，眼不見心不煩。
“阿不思，我想我們要做好準備了。”斯內普看向鄧布利多，沉聲說道。
“伏地魔確定接下來的行動了嗎？”鄧布利多的臉色也凝重了下來。
“是的，黑魔王讓我們在萬聖夜動手。”斯內普嚴肅地說道，“近乎所有精英食死徒都會出動，一齊攻破阿茲卡班的防守，救出黑魔王那些最爲忠誠的僕人！”
隨後，斯內普把伏地魔的計劃仔仔細細地對鄧布利多講述了一遍——
斯內普自己拖住霍格沃茨的兩位教授，亞克斯利買通魔法部的官員，盧修斯用人脈和金錢打通關係……
“其實在得知了詳細計劃以後，食死徒的這次行動很容易破壞。”斯內普說道，“只要你們兩個能及時到場，黑魔王就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打破阿茲卡班的防禦。”
“不行！”鄧布利多斷然否決了斯內普的說法。
“伏地魔的計劃的確很容易就能打破，但是這是得不償失的。”他深深地看着斯內普，用極爲嚴肅的語氣說道，“如果伏地魔的計劃被我們如此輕易地破壞掉，他很容易就能發現食死徒的陣營當中有臥底存在！”
“西弗勒斯，我們一切行動的前提是先保護好你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斯內普輕聲說道，“食死徒的其他行動暫且不能阻止，但我可以假裝沒有拖住你們，稍微晚一點統治黑魔王消息泄露。”
“即便是黑魔王也是清楚的，很少有事情能夠瞞住鄧布利多。他沒辦法在這件事情上對我進行苛責。”
“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會降低他對你的信任。”鄧布利多皺起眉，輕輕搖了搖頭。
他看向在旁邊百無聊賴的德古拉，“或許我們能找到更好的辦法。你說呢，德古拉教授？”
德古拉雙手抱胸，漫不經心地坐回了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一副無所謂的架勢。
“你們擔心的不就是臥底的暴露問題嘛！”他翹起二郎腿，愉快地勾起嘴角，“其實……我們並不是只有一個臥底！”
“你是說……”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扶了扶眼鏡。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德古拉大手一揮，斬釘截鐵地說道，“像是魔法部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還有傲羅辦公室主任什麼的，你都通知一遍……還有在阿茲卡班駐守的傲羅和觀察員也是一樣，把那些收了賄賂的都替換掉！”
“反正按照原定計劃，裏德爾投入我們陣營的這件事一定會很快暴露，那麼不如讓他暴露的更徹底一點！”
“而伏地魔得知了一個確切臥底，對於其他臥底的排查大概也會更放鬆一些，也算是把裏德爾物盡其用了。”
“臥底多就是這點好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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