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各自心思

作者:秀木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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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晏一乃至泰半白翎衛,都被晏蓉或明或暗,安排進了南軍中,有了正大光明的身份,是她在洛陽的主要勢力之一。

  南軍是禁衛軍之一,主要負責守衛宮禁,編制約兩萬。是懷帝這幾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纔拿下的最大實權。自此,他算是將身家性命從田太尉手裏奪回來了。

  晏蓉一開始想塞人進去當然不可能,但後來她設法和懷帝達成合作關係,懷帝當然要給她甜頭的。想要馬兒跑,當然得給馬兒喫草。

  但懷帝並不知道晏蓉手裏有一整支白翎衛,一開始,他以爲她最多把陪嫁裏的二三百護衛塞進去就完事了。

  晏蓉並非無知少女,白翎衛是她最大的底牌,在守孝期間,她就命白翎衛化整爲零,悄悄進了洛陽蟄伏起來。

  南軍的口子一旦被撕開,後面就是白翎衛長達兩年的潤物細無聲潛入。

  至於另外一部分主要勢力,即是太原原本安插在洛陽的探子和細作,晏蓉臨行前,父親都交給了她。

  一邊潛入南軍,一邊進行資源整合,再伺機發展一些新的人手。直到去年,兩者徹底完成,晏蓉才漸漸將一部分勢力放在臺面上。

  當時弟弟十六歲了,已經徹底將太原軍掌握在手裏。她也在洛陽站穩腳跟,能保全自己,也具備了謀取伺機離開洛陽並返回太原的一定資本。

  晏蓉很有分寸,放在明面的勢力既合理也不引人側目。洛陽動盪不休,腥風血雨,她只打算冷眼旁觀,並無任何摻和進去的想法。

  她是懷帝和晏慶的平衡點,雙方各有忌憚,不出所料二人保持平靜。

  至於田太尉,只要長秋宮不摻和進朝堂,他更樂得看晏慶和懷帝的笑話。

  當然了,洛陽情況太過複雜,若是大變真起了,不管是誰,也沒有全身而退的十足把握。因此晏蓉把晏一叫起後,立即就吩咐道:“你傳令下去,讓我們的人做好準備,不久後,洛陽將會有一場大動盪。”

  “諾!”

  晏一干脆利落應聲,他嗓音低沉一點不尖利,這是因爲他是個假宦官,僞裝目的只爲進宮向主公互通要緊消息。

  懷帝的詔令頒下已一個多時辰了,晏一手下有密切關注朝廷上下消息的探子,來前已經得悉此事。他稍一思忖就明白晏蓉未盡之意,向來沉穩內斂的青年難得露出喜色。

  “標下定不辱命!”

  千瘡百孔的洛陽和大齊朝,還經得起一次猛烈動盪嗎?很有可能,這次他們便能離開洛陽。

  晏蓉也露出微笑,沉吟半晌,她又說:“還有一事,這次來的有三位,你出宮後,立即安排人出洛陽,一路尾隨打探。”

  也不知懷帝最終會選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變數就出在這三位身上,必須儘可能獲悉他們的詳細消息,以備屆時應變。

  “你親自安排,讓晏二幾個每人負責一路。”

  晏一的一是代號,當年晏祖父選了五個人,各有本領都是忠心的好手,是白翎衛的領導骨幹。

  眼下的洛陽,暴風雨的前夕,就算有動盪也波及不到晏蓉身上,派幾人出去也無甚影響。

  主從二人接着又就此事商量了一番,將細節一一討論妥當,完事晏一拱手告退,悄悄按來時路出宮,立即安排並準備出發不提。

  “女郎,婢子給您揉揉。”

  晏蓉每次召見晏一,俱提前摒退衆人只留乳母,申媼見晏一離開後,主子就斜靠在榻上露出一絲疲憊,她心疼,趕緊上前伺候着。

  唉,每天殫精竭慮的日子並不輕鬆,她家女郎還不滿十九,真希望可以早日結束。

  她又很擔心,忍不住問:“女郎,你說咱們這回有把握嗎?”

  申媼問的,當然是是否能順利返回太原。她心裏戰慄得厲害,畢竟晏蓉好歹是一朝皇后,想離開皇宮重獲自由,那只有大齊朝徹底衰亡。

  她嚥了口唾沫,期盼是期盼了很久的,但說句實話,事到臨頭還是害怕的。

  “不是這回,也有下回。”

  被不輕不重地揉按了一陣子頭上的穴位,晏蓉感覺好了些,睜開眼:“大齊朝撐不了多久了?”

  民不聊生,烽煙四起,偏偏中央還緊着爭權奪利,幹實事的留不下來,整個洛陽烏煙瘴氣。懷帝也不是個什麼英明好君主,心胸狹窄好享樂,是有點小聰明,但他幹了這麼多的的最終目的,也只有徹底掌控權柄。

  這個王朝沒有希望了,不破不立。

  晏蓉估摸着,就算沒有這回懷帝作大死招人進京,大齊朝最多也就多撐幾年,不超過五年。

  “至於把握,誰也沒有十足的,咱們伺機行事罷。”

  晏蓉吩咐乳母給她卸了釵環,反正今天懷帝肯定不會再出現了,她和後宮妃嬪志向不同,歷來不假辭色,連請安也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請安也減少至一月三次,四年下來,早無人敢上來捋虎鬚。

  卸了釵環,換了舒適的燕居服飾,她笑了笑:“盡力而爲即可。”

  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父母兄弟。

  “我們肯定能回去的。”

  申媼攙扶主子坐下,一邊替她揉按,一邊絮絮叨叨:“阿媼還等着看女郎覓得如意郎君,嫁人生子,阿媼屆時還要替女郎帶小郎君呢。”

  在申媼看來,這回根本不算嫁人。這固執的老婦至今都不肯改口,除了懷帝跟前,她一律保持晏蓉在家時的稱呼。

  就是想得也忒長遠了些,還小郎君呢?

  晏蓉失笑,她也很無奈,自從她站穩腳跟後,乳母每隔三五日總要絮叨一遍。

  不過這也是因爲將她擱在心裏的緣故,因此晏蓉也不打擊對方,任她自娛自樂好了。

  一般情況下,申媼也說一陣子就停了,不過今天卻例外。

  “女郎,這回那霍郎君也來吧?”

  霍郎君,說的就是晏蓉的前未婚夫霍珩。申媼忍不住長吁短嘆,霍郎君人中之龍也,是老將軍給定下的,若非當年出了那岔子,她家女郎早該是霍家婦,快的話,小郎君也該有了。

  “是啊。”

  說實話,霍珩此人,晏蓉雖未曾見過,但他確實這麼多年來,最符合自己心中夫婿標準的外姓男。

  能征善戰,本事出衆,最關鍵的是他相當自律,又不好女色,時下絕大部分男人該有的標配姬妾,他都沒納,身邊乾淨得很。

  聽說樣貌也不錯。

  不過晏蓉沒多感慨,道聽途說,未必全真。且緣分這玩意,來了你擋不住,去了你也不能留。

  亂世玩愛情,太奢侈了,今日權柄在握,明天就有可能是階下囚,還是先把命保住再說吧。

  她很輕鬆地說:“大約一旬,他便抵達洛陽,若是阿媼有興趣,自可仔細察看一番。”

  該惋惜的早惋惜過了,對於這位據說非常雄武的前未婚夫本人,晏蓉是沒多大興趣的。

  她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霍家和太尉田家是世仇,不知對方這次來洛陽,能不能給她帶來一點驚喜?

  她微笑說完一句話,霍珩卻未見神色稍霽,狹長的眸子微咪:“哦?你知道我等爲何而來?”

  這話說得有些漫不經心,但他心中戒備已經提高到頂點。她竟然能知道自己爲太尉府而來?霍珩立即想起昨夜離營時那莫名的窺視感。

  他心念急轉,既沒有矢口否認,也沒有進一步透露情況。

  緩步行至窗邊的矮几,他在晏蓉剛纔所坐位置對面跪坐下。不管怎麼樣,她情報能力不容小覬,霍珩已經將人放在能和自己平等對話的高度。

  “世兄可知?洛陽已是暴風雨前夕矣。”

  霍珩不置可否,晏蓉一笑,緩聲道:“世兄大才,想必是知道的。”

  “洛陽動盪,小妹身似浮萍,爲自身計,不得不提高警惕,多多收集各方信息。恰巧,小妹手下有人在太尉府,多少有些權力。”

  晏蓉坦言,時間並不多,她希望今日就能解決此事:“田崇雖病重,但太尉府依然極其重要,因此我曾下令,不拘大事小事,但凡有異常的,俱報與我知。”

  “當初不過因謹慎之故,卻是知悉了太尉府西苑有些不同尋常之事發生。”

  晏蓉歉意一笑:“不想又時機恰好,小妹竟知曉了世兄折返洛陽之事,因而……”

  她住嘴不說,跪坐着給對面的霍珩一抱拳:“冒犯之處,請世兄見諒。”

  晏蓉把話說得這麼漂亮,什麼恰巧,什麼謹慎,統統都是廢話,中心意思就一個,我知道你對太尉府那表面荒廢實則乃私牢的西苑有所圖謀,剛好我手裏有人,問你需要不需要?

  霍珩自然是聽得分明的,沉吟片刻,他忽然一笑,擡出手虛扶了晏蓉一把,道:“若能得世妹鼎力相助,愚兄感激之至。”

  不管晏蓉來者善或不善,二叔安危爲重,這突然出現的助力,咬手與否他都接了。

  霍珩去年才得知二叔未曾戰死,之後,他立即重點照顧太尉府。可惜田崇能把持朝綱二十年,可不是喫素的,他重病前太尉府極難滲透,後來臥病在牀,但規章制度仍在,送人進去不必以前容易多少。

  時間太緊,人手安插有限,而且就算人進去後,一時很難往上爬。

  霍珩反覆斟酌過,欲趁涼州軍進洛陽,大亂起,太尉府成爲旋渦中心時,裏應外合,趁亂硬搶。只是他已經把從前現在的探子都調動起來了,依然不是十分有把握。

  這種情況下,如果多了一個有權力的內應,事半功倍,成功率大大增加。

  霍珩最忌憚的,就是傷了叔父性命,晏蓉此來可謂及時雨。能屈能伸纔是大丈夫,他少年時都不衝動,更何況現在?他立即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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