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7這樣就好

作者:何棄療啊騷年
燃文[洪荒+劍三]道祖,你掉落了一隻小黃雞!

  窗外,梅花正盛,幽香陣陣,從斜旁伸出一枝來,點綴在純白的窗紙上,屋裏的人看着窗外,好似那江南才子畫布上的三筆兩點墨水便描出的梅枝,透着朦朧的淡影。再觀屋內,金色的香爐中燃燒着上好的仙草製成的香丸,縷縷白煙自爐鼎中騰昇,化作遊絲,悄然間,便遊遍整個房間,繞過屏風,遊至內間,只見兩名男子對坐其中。

  一名着白袍玉冠,樸素卻冷傲;一名身着金絲薄衫,貴氣卻慵懶。白袍者自然是葉芳鴻,而另一個無時無刻不顯示着“壕”之氣息的男子則是葉芳暮了。葉芳暮此時懶散地倚坐在溫軟的榻上,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專注而認真,看的卻不是端坐於讓對面的男子,而是……而是放在兩人中間縱橫分明,擺放着百餘顆黑白兩色圓潤玉石的棋盤。葉芳暮似乎是被現在的局面困擾到了,兩指間夾着的黑色棋子久久不能放下。

  兩人此時,正是在下棋。

  前段時間葉芳暮剛醒來時,每次醒着的時間都很短,除了喝喝藥趁機喫自家師兄的豆腐以外,很快就會再次抵不住睏意的暈睡過去。可這段時間不知是否是身體終於有所好轉了,能夠自己坐起來不說,一天之內也有好幾個時辰都是醒着的,漸漸地葉芳暮就對這種什麼也不能幹只能發呆的日子感到了無聊,於是就拉着葉芳鴻陪他下棋。

  圍棋這種東西吧,在許多修仙文裏都出現過,而且據說這個棋盤中啊它蘊藏着天道軌跡萬物命軌什麼的……於是在洪荒之中這個根本不應該在這個時代出現的東西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了,順帶的其他三樣琴,書,畫也一樣有。葉芳暮對此不合理現象表示:我們只要理解爲來自大宇宙的裝逼就好了,逼格

  “啪——”思考多時,葉芳暮終於出手了!黑子輕敲棋盤,玉石相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可棋子放下的位置卻是奇怪無比,不符常規,似乎與現在的這局一點關係也沒有。

  葉芳鴻見葉芳暮這出其不意的一招,眉頭輕皺了一下,眼神中帶上了一些驚異,就連口中也不自覺得“咦?”了一聲。

  葉芳暮執黑子,葉芳鴻執白子,兩人都沉浸在這局對弈中不能自拔,互相吞併對方的棋子,暗中擴大自己的領地,誰也不讓着誰,誰也無法勝對方一籌。一人行棋步步謹慎暗藏殺機,走一步便就知道接下來的十步,稍不注意便會陷入這人早已準備好的陷阱之中;另一人卻是棋風詭異無比毫無章法,下一步看似與上一步無甚聯繫,可只要再看下去便會發現看似毫無聯繫的每一步都構成了殺敵的死局,讓人無法掙脫。

  這場棋局從開始下到現在,每天兩個時辰,從葉芳暮拿出的那天開始計算,歷經七七四十九天,終於,要在此時分出勝負!

  “啪——”

  終於最後一顆棋子落下,勝負已分。

  葉芳暮看着棋盤上自己被白子殺得七零八落再也無法反敗而勝的黑子,幽幽嘆口氣,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憐的開口:“師兄真是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見少年如此作鬥己樅詞遣灰暈猓喚舨宦厥佔褡牌遄櫻崞鞀卮穡骸笆Φ芷逡站浚胰粲興a簦淶媚歉觥刪褪俏伊恕!

  “嘻嘻。”葉芳暮被葉芳鴻誇獎了十分高興,坐在那裏傻笑。

  終於收撿好了棋盤上的棋子,葉芳鴻對葉芳暮問道:“還下嗎?”

  “不了。”葉芳暮搖頭,有些疲倦地說“有些乏了,明日再下吧。”

  “好。”葉芳鴻揮手將棋盤收入芥子空間之中,打橫抱起側臥再軟榻上的葉芳暮,移步到牀邊,將葉芳暮輕柔的放在牀上,剛剛準備離開,卻被葉芳暮拉住了袖子。

  “師兄,陪我吧。”葉芳暮說着,身子便向裏面靠了幾分,留出一個可供人躺下來的空處。

  “好。”他答應了。

  解開腰帶,退下最外的那一層衣袍,墨色的長袍又輕又薄,寬大的袖子上和下襬處是用金線繡成的雲紋,再往上看——金羽,長尾,似鳳凰,卻生三足,以日輪真火護體。那隻張揚的三足金烏從左胸處的衣料蔓延至右下襬,霸道的佔據了整件衣料,似乎是在向人顯示着什麼所有權。

  這種裝逼又風騷的風格自然不是葉芳鴻的品位,這件衣服是出自於葉芳暮葉少爺之手。不說將自己的原型繡在要送給自家師兄的衣服上是如何的司馬昭之心,光說這件衣服的製造過程何其繁複,用料何其講究,便可看出葉小少爺的一片心意了。更不用說這件衣服不怕水澆火燒,不怕臉刺刀砍,且自帶反傷功能,堪比蒼雲神技,實乃居家旅行必備神器也。

  ——可惜師兄不愛穿。葉芳暮在心裏遺憾感嘆到,明明很久以前送給師兄了,可師兄穿這件衣服的次數兩根手指頭就能數清。對,一共就兩次,一次是剛送給師兄時慫恿着師兄試穿那次,一次就是他趁着師兄沒注意親手幫師兄穿的這次。

  身邊的牀榻下陷,葉芳鴻已然躺了下來,牀很大兩人卻靠得很近。葉芳暮看着這近在咫尺的如月冷清如雪冰寒的臉,不覺呆愣走神。他最喜歡的如瀑黑髮披散開來,傾瀉在枕邊,給這清冷的人平添了幾分慵懶,少了幾分高不可攀,讓人……讓他不自覺的想要親近。

  葉芳暮在這頭看着葉芳鴻發呆,那頭葉芳鴻也放任葉芳暮隨便看,完全沒有叫醒自家師弟的想法。這樣的專注,這樣的癡迷,這就是,情?

  “情,到底是什麼?”這樣想着,他便問了出來。

  葉芳暮聽他這麼一問先是愣了一瞬,然後有些失笑:“師兄都不知道的東西,我怎麼會知道?”

  “可是你……”

  “可是我對師兄動情了。”葉芳暮截斷了他的話頭,自己接了下去。“可我還是不清楚,所謂‘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有的人因爲它歡喜跳躍,有的人因爲它失魂落魄……‘情’這種東西大概對於每個人而言都不一樣吧,所以纔會是世間最難懂的東西啊。”

  “這種東西啊,”葉芳暮說着突然摟住葉芳鴻的脖子,頭微微上仰,湊近那人的臉,嘴角上挑,脣慢慢接近,接近,越來越近,直至毫無縫隙。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吻,葉芳暮只是輕碰了一下便退回來,笑着,就像偷了腥的貓咪,得意饜足。“最是不可控了。”

  “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若是見了師兄便是想馬上撲上去黏在師兄你身上,一刻也不想分開的。”少年笑眯眯地說着這話,卻是調笑更多的。“莫說現在師兄是我的雙修道侶,縱是以前我也喜歡對師兄你動手動腳啊。”

  葉芳鴻挑眉,想來也是想起了以前葉芳暮總是動不動就撲到自己的身上佔自己便宜的事,最開始自己還會好好說說他,後來卻是徹底習慣了。不禁說道:“原來你也知道那叫‘動手動腳’。”

  “美人傾城,吾自求之。”葉芳暮挑起葉芳鴻的一縷墨發在手中把玩,聽見葉芳鴻這話便放在嘴邊吻了吻特別風騷的一笑。“待師兄長髮及腰,師兄嫁我可好?”

  “別鬧。”葉芳鴻將自己的頭髮從葉芳暮手中拿了回來,無奈一嘆,爲什麼師弟總是那麼熱衷於玩他的頭髮。“不是累了嗎?還不睡。”

  “哦。”葉芳暮聽話的閉眼睡覺,可卻突然想起一件事,又睜開了眼睛。“等等。”

  “又怎麼了?”

  “睡前吻!”葉芳暮兩眼放光地看着葉芳鴻

  葉芳鴻嘆氣,輕輕低頭,以俯視的姿勢,眼神裏帶着不易可查的溫柔。雙脣輕碰,很輕很柔,可停留的時間卻不短,溫柔又虔誠如同在對待生命裏最重要最珍惜的珍寶。

  葉芳暮半睜着眼,眼神有些散亂,那麼溫柔的對待是隻屬於自己的嗎?哪怕自欺欺人也好,最起碼你現在是屬於我的。雙手摟住那人的脖子,身子微微擡起,脣瓣輕啓吸允着那人的薄脣,不是輕柔的纏綿而是那種欲把對方拆吞入腹的奪取。

  還不夠,只是這樣的話,還不夠……

  葉芳暮張開嘴靈活的舌頭輕鬆的突入對方的城關,身體不自覺的揚起,將自己與那人貼得更加的近,雙手收緊,胸膛貼着胸膛,好似融爲了一體。只是接吻的是兩個人,可瘋狂的由始至終卻都只有一個人。

  那雙溫柔的眼,令自己混亂的眼,裏面清澈乾淨,沒有瘋狂沒有迷亂,更沒有深陷。對葉芳暮而言,這人就好似圍繞在身邊的雲霧,明明近在咫尺,可始終是無法抓住的,因爲這都是虛幻啊。

  所以……

  葉芳暮突然覺得心底的煩躁一掃而盡,分開兩個人的脣,滿意的笑了笑,鑽進葉芳鴻的懷裏,閉上了眼:“晚安,師兄。”

  “晚安。”

  所以,或許就一直這樣就好。

  ……

  別愛上我。

  別愛上我。

  別愛上我。

  別愛上我。

  別愛上我——我會捨不得。

  所以,這樣就好。

  因爲,情啊,是最貪心的一種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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