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再給你一次機會
爲什麼不找千帆幫忙
梓然很瞭解千帆的脾性,千帆其實是個特別仗義的人,而且正如他所說,那個時候的他們,是好搭檔,也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如果她真的將自己的困境告訴千帆,千帆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向她伸出援助之手。
她相信,八十萬對於千帆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但她不想,也不能。
說她矯情也好,死要面子活受罪也罷。
她就是不想。
因爲她喜歡千帆。
誰希望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是這幅鬼樣子她想要在千帆的印象裏,她是乾淨的美好的,所以她要把處在陰溝裏的自己藏起來,別人可以嘲諷她恥笑她或者可憐她,她都不在乎,但她卻不願讓他看見她的所有不堪和糜爛。
她渾身上下的負能量與醜陋傷疤,她生活在髒亂不堪的下水道,努力攀爬着想要過上人的生活。
而千帆,是她陰暗世界裏的那一點點星光,她不想她的世界裏唯一一點乾淨的東西被染髒。
梓然沒辦法說出她藏在深處的少女心事,千帆太好了,有着出衆的長相,富裕的家庭,開朗的性格,她有自知之明,她配不上千帆,她以前也從沒奢求過跟千帆在一起,以朋友的身份在他身邊就知足了。
就算有一天真的要說出這個祕密,那麼她希望那一天,她已經成了最好最優秀的自己。
“其實,我在這裏上班的時候,看着這些大學生,我也會想,如果我沒有經歷這些,我也會考上一所大學,選一個喜歡的專業。”梓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神色有幾分恍惚,語焉不詳的說“可這對別人來說再正常不過的人生軌跡,在我的人生卻成了癡心妄想。”
“千帆。”梓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很輕很輕,甚至帶着點笑意,她擡起頭看着千帆,也確實在笑“你有一個好姐姐,她把你保護得太好,給了你最好的生活,你從小衣食無憂,你根本不會懂活在底層的人,光是活着都是一件要用盡全力的事情。”
千帆無語凝噎,他無從反駁,對梓然的偏見和誤會讓他越來越愧疚。他承認他對錢這個東西沒什麼概念,有了就花,沒有就管千嬌要,撒撒嬌賣賣慘,千嬌一個心軟就給他了,他長這麼大沒喫過什麼苦,基本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就算他的原生家庭支離破碎,但他確確實實是被寵大的。
所以一開始纔會不理解梓然爲了一個月區區幾千塊錢就自毀前程。
但到現在才真正意識到,這個世界太大了,有無數個家庭,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每個人都過着不同的人生,他喫穿不愁,也有會無數人流離失所,喫一頓飽飯都是莫大的幸福。
千帆心情突然有點沉重,他放在腿上的手鬆開又握緊,他略有點煩躁不安的嘆了口氣,沉吟了須臾,他清了清嗓子,問道“那錢都還清了嗎”
梓然點點頭“還完了,我爸把房子賣了。”
聽說把房子賣了,千帆第一反應就是那他們住哪兒。
梓然看出他的疑惑,說道“還完高利貸之後,還剩下一部分錢,我爸就跟我媽離婚了,一人一半,我和我媽買了間一改二的二手房。”
這喪盡天良的狗父親,還好意思分錢,千帆忍不住低聲啐了句“操。”
“那你媽媽呢,身體還好嗎”千帆掩飾了下自己的情緒,淡淡問道。
梓然再次點點頭“好多了。”
氣氛再次歸於沉寂。
明明這周遭亂哄哄的,有碗筷的碰撞聲,有客人的閒聊聲,可坐在角落的他們彷彿與一切都隔絕了,氛圍微妙起來。
本來千帆因爲三年前被梓然給鴿了,在來之前他還覺得他是佔理兒的一方,就想聽聽她的解釋,結果這麼一聽,他一點也理直氣壯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了。
就在他想着,要不然就走了吧,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這時候梓然又開口了。
“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梓然的聲音有了明顯的顫意,忐忑、緊張、期待的望着他。
她之所以決定跟千帆說出實情,是因爲上一次千帆在她被私生飯毆打的時候保護了她,可能他出手相助,是因爲他天生的正義感吧,但就是把她隱忍着的喜歡給激發了出來。
在這之前,她真的從沒想過把自己剖開將真實的一面袒露給千帆。
想着就這樣吧,讓千帆討厭她也總好過讓千帆可憐她。
但忍了這麼久還是沒能忍住,她還想回到千帆身邊,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這就是她最大的心願了。
千帆愣了一秒鐘,他的眸色深了幾分,裏面的情緒很複雜。
可最後他只是輕飄飄的拿起了菜單掃了幾眼,雲淡風輕說“不是說這兒的菜味道好嗎有推薦的嗎朋友。”
趕了趟集市,江蘊禮又開始跟千嬌鬧小情緒了,回去的路上他就抱着臂,坐在副駕駛,背對着千嬌,臉衝着車窗,一聲不吭。
千嬌一臉莫名其妙,真不知道這祖宗又咋的了,情緒怎麼起伏就這麼大呢
她沒怎麼他吧
他這幅樣子就跟蹲牆角的小孩似的,後背全是黑線,然後嘴裏嘟囔着“畫個圈圈詛咒你。”
千嬌一邊開車一邊扭過頭瞥他“你怎麼了”
江蘊禮慢吞吞的回過頭來,滿目怨念的瞟了她一眼,然後又迅速轉回頭,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
千嬌“”
回到木屋,千嬌下車,去後備箱提袋子。
江蘊禮也下了車,臭着臉將她手中的袋子搶了過去,然後一言不發的提着袋子走進了廚房,將食材分好類放進冰箱裏。
千嬌跟在江蘊禮後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叫了他一聲“誒,江蘊禮。”
江蘊禮站在冰箱前,聽到千嬌的聲音,手猛地一頓。
千嬌絲毫沒察覺哪裏不對,繼續說“五花肉不用放冰箱,擱外邊就行,中午要喫。”
江蘊禮置若罔聞,賭氣似的將五花肉放冰箱裏,“砰”的一聲將冰箱門關上。
然後轉過身來,直奔千嬌而去,走到千嬌面前,長臂一攬,單手將她抱上了流理臺坐着。
千嬌一臉迷茫,正準備問他這是什麼意思,江蘊禮就雙手撐在她兩側,將她禁錮,懲罰般咬了口她的鎖骨,語氣危險,嘶啞着嗓子問“再給你一次機會,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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