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別放棄我
江蘊禮不管不顧的嘶喊千嬌的名字,保安和巡邏隊都跑過來阻止他。
“喂,你亂喊什麼”
“要想見千總,回去預約,別在這兒發瘋”
“走走走走離開這兒再不走我報警了啊”
幾個保安拉拉扯扯,想將他轟走。
江蘊禮置若罔聞,義無反顧的喊,一直喊,喉嚨乾澀得彷彿快要裂開,嗓子已經嘶啞得厲害,巡邏隊的人走了過來,將江蘊禮圍住。
“滾開”
江蘊禮的眼尾隱隱抽動,眸子中跳動着火光,他將所有的火氣全都發泄在了外人身上,說着就攥緊了面前保安的衣領要動手揍人,恰好此時一直安靜的手機終於響了。
江蘊禮胳膊猛然一鬆,推開保安,神經緊張了起來,他條件反射的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千嬌打來的
他立馬接聽。
“怎麼打這麼多電話”
千嬌的聲音清清淡淡的,沒什麼情緒,漫不經心的問道。
一聽到千嬌的聲音,他胸腔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像是被一場雨水給澆滅了,緊繃的神經也鬆緩下來,高漲得快要炸裂得情緒頃刻間瓦解,轉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委屈。
他剛剛纔氣焰囂張,結果一接電話,開口時語氣一下子就軟下來了,委屈巴巴的“我在你公司樓下,他們不讓我進去,還想打我。”
“”到底是誰要打誰
然後不知道電話裏的人對江蘊禮說了什麼,保安們就看着江蘊禮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模樣,長長的睫毛低垂着,聽話又乖巧的點點頭“嗯,好。”
緊接着,江蘊禮就把手機遞給了面前的一名保安,他的表情一秒變得冷酷無情“千總讓你接電話。”
保安將信將疑的接過手機,“喂”了一聲。
然後下一秒,他臉上立馬堆起了恭恭敬敬的笑容“好勒,千總。”
保安將手機還給江蘊禮,他的態度徒然轉變,不再是剛纔那般不近人情的蠻橫態度,客客氣氣的對江蘊禮說“千總讓您上去,我這就給您開門,都是誤會。”
江蘊禮冷着臉沒搭理,他理了理西裝外套,剛纔那麼一番拉扯,領結都給他扯歪了,他索性將領結給取了下來,順手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襯衫釦子扣得緊,憋得他難受,匆匆解了幾顆釦子,將領口扯大一些,這才感覺呼吸順暢了點。
保安開了公司大門,他徑直走到了電梯前,按了頂層的樓層數。
到了頂層後,他大步流星的朝千嬌辦公室走,剛走沒幾步,就見千嬌的辦公室門開了,有微微昏黃的燈光從門縫裏泄露出來,千嬌走出來,正好與江蘊禮的目光相撞。
這周圍的光線很暗,沒有開燈,只有安全通道亮的微弱的光線,他們的目光隱藏在黑暗中,同樣的熾熱,暗潮涌動,裝滿了無法言說的心思。
還不待千嬌有所反應,江蘊禮就朝她奔了過去,用力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
今天這一晚上經歷了太多事,明明才分開不久,晚宴結束到現在,其實也就才一個多小時,可就是這短短的一個多小時,讓江蘊禮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只有將千嬌抱進懷裏,感受着她的氣息與體溫,心裏頭才稍微踏實了一點。
“你爲什麼不回我消息爲什麼不接我電話是不是真的生我氣了”
二話不說,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質問,雖然是質問,但語氣一點都不強硬,反而軟得一塌糊塗,姿態伏低,他急切的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跟你說這些,我也不知道你跟我爸媽會認識,你別生我氣好嗎”
千嬌聽出他語氣中的焦急和慌亂,她也覺得心煩意亂,可她還是擡起胳膊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我沒生你的氣,別瞎想。”
這是真的,她真的沒生江蘊禮的氣。
之所以沒回消息是因爲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回什麼,可能剛開始那一會兒被突如其來的轉變給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所以她選擇暫時逃避,連家都不想回,怕千帆察覺她的情緒,正好手頭上有工作沒處理完,如果再不做點事兒來麻痹自己,她會一直胡思亂想下去,所以她來了公司。
江蘊禮顯然不信千嬌的說辭,他不依不饒的追問“那怎麼不接我電話”
千嬌波瀾不驚的回答“我在洗澡,沒聽見。”
洗澡在辦公室洗澡
江蘊禮下意識鬆開千嬌,上下打量了下她,雖然光線昏暗,看不太清楚千嬌的神情,但是依稀可見千嬌已經換了衣服了,晚上那條高開叉的裙子已經換成了家居服,江蘊禮摸了摸千嬌披散的長髮,微微有些溼潤,只吹到了半乾。
看來真的洗澡了。
“頭髮怎麼不吹乾會感冒的。”
江蘊禮拉着千嬌的手走進辦公室,他環視一圈,尋找吹風機,千嬌的辦公室很大,黑白的冷色調,這會兒落地窗簾已經全部拉上,遮光窗簾擋住了外面的霓虹夜景,只有辦公桌上的電腦亮着一道冰冷的光。
“吹風機在哪兒”江蘊禮問。
千嬌沒說話,帶着他拐進了休息室,說是休息室,實際上算得上一個一室一廳,帶了個浴室,吹風機正擺在沙發上,千嬌剛纔就是一邊吹着頭髮一邊看了眼手機,看到江蘊禮給她打了很多個電話,所以她纔打了回去。
結果他一接聽就說他在公司樓底下,她頭髮都還沒來得及吹乾就打算下樓去接他。
江蘊禮走到沙發前,拿起吹風,衝千嬌招招手“過來,吹頭髮。”
千嬌用手抓了抓頭髮,就微微有點溼,吹不吹都無所謂,她說“不吹了,過會兒就幹了。”
江蘊禮纔不樂意她這麼不當回事兒,正準備強勢性給她吹頭髮,結果她正在抓頭髮的手冷不丁闖進他的視線之中,她的無名指上光禿禿的,原本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不見蹤跡。
江蘊禮的心像是被人猛地一揪,他扔下吹風,一個大步邁到了千嬌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腕,仔細看了眼她的手指,無名指上有一圈不怎麼明顯的痕跡。
“戒指呢”他一瞬不瞬的鎖住她的眼睛,聲音啞得不像話,他的雙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紅,晶瑩的水光盛滿眼眶,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你爲什麼摘了”
此刻的他脆弱又敏感,不堪一擊。
和全家人爭吵,她不回消息也不接電話,那時候哪怕再慌他也可以強撐着,然而所有的堅強和鎮定在看到她的戒指不在她手上時,頃刻間崩塌。
她把戒指給摘了,是不是表示真的生氣了,想放棄這段關係嗎
江蘊禮握住她手腕的力氣有些大,而且還在不自覺的加緊,千嬌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她擰起了眉毛,不過強忍着,他一說戒指,她下意識看了看手指,後知後覺想起來。
“我要洗澡啊,洗澡前摘下來了,放浴室了。”千嬌淡淡解釋道。
江蘊禮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她,一滴眼淚從眼眶裏滑出來,與此同時,他鬆開了她的手,扭過頭迅速抹了下臉,把眼淚擦得乾乾淨淨的,然後大步流星走進浴室,找到了放在盥洗臺上的戒指。
他拿出來,二話不說直接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然後將她一把抱進懷裏。
“不管做什麼都不準摘下來了。”我會害怕。
千嬌能感覺到江蘊禮的情緒很不對,很脆弱,就像是一隻受了傷蜷縮在一起的小貓,迫切的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雖然平時他總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可千嬌也知道,那完全就是江蘊禮的一個套路,他就是想讓她心軟。
千嬌還算了解江蘊禮,他真正脆弱受傷時,是不會刻意展現出來的,就算難過到想哭,他也不願意讓她看到他的眼淚,他會獨自承受這一切。
千嬌擡起胳膊回抱着他,耐心的安撫着他,沉默了半響後,她問道“跟你爸媽吵架了吧”
他變得如此情緒化,除了這個原因,千嬌想不到別的。
江蘊禮愣了一下,須臾,他無力的點了點頭“嗯。”
千嬌一時陷入了沉默。
意料之中,慈善晚宴上,江培民和姚清秀的臉色很難看,一看就是憋着火的,特別是他們倆看她的眼神,怪異又複雜,她知道他們是信了千柔說的話了。
哎,說來也怪她,怎麼當時就沒忍住跟千柔吵那一架呢要是稍微忍忍,倒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難以收場。
還有也不知道當初她這個腦子是怎麼想的,居然腦洞大開誤以爲江蘊禮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誰能想到人家背景這麼硬。
“你爸媽好像誤會了。”千嬌說。
“他們以爲我們是不正當的關係。”江蘊禮再次點頭,吸吸鼻子,聲音越來越悶“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莫名其妙。”
他不敢告訴千嬌,江培民讓他們分手的事兒。
千嬌暗歎一口氣,真是作孽。
千嬌一不說話,江蘊禮就心裏特別底兒,空落落的。
他突然鬆開千嬌,扯了扯領口,手順着脖子尋了一番,扯出一條項鍊,那條鏈子上掛的是她編的草戒指。
“我說過我會一直戴着。”他急切的證明自己的決心,也急切的需要一顆定心丸,“不管怎麼樣,別放棄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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