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全天下最大的笑話
千帆朝江蘊禮衝過來的那一刻,江蘊禮就已經明瞭千帆的目的,他結結實實的捱了千帆一拳頭,身體一個踉蹌撞在牆壁上,只不過江蘊禮並沒有還手,任由千帆一拳接着一拳的砸過來。
總該給千帆一個發泄的途徑。
“真的,是吧”千帆揪着江蘊禮的衣領,他的瞳孔中跳動着憤怒的火光,他的面目猙獰,咬牙切齒“你跟我說都他媽是真的,是吧”
江蘊禮的臉捱了他好幾拳頭,但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已經麻木了,相對於千帆的暴跳如雷,江蘊禮顯得過於平靜無奇,他面不改色的回答“是,都是真的。”
千帆的眼角猛的抽搐了幾下,他的呼吸粗重又紊亂,本就失控的情緒更加暴躁起來,他罵了一句“操,江蘊禮,我他媽操你大爺”
千帆粗暴的揪着江蘊禮的衣領,將他往門外拽。
打開了門,拖到了門外。
千嬌空白的大腦終於有了反應,她下意識想跟出去制止千帆,結果剛邁了一步,千帆就擡起胳膊指着千嬌,眼睛發紅,毫無理智的吼道“你不準跟出來”
這還是第一次千帆這麼氣急敗壞的兇千嬌,千帆在千嬌的面前一向是很溫順的性子,雖然偶爾跟她犟幾句嘴,不過都是逞口舌之快,完全不過心。
然而這一次不同,是真的對她發了脾氣。
千嬌一時愣住,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直沒有反抗的江蘊禮,他突然爆發似的推了千帆一把,眼眸犀利,裹着一股子狠勁兒“你他媽有火衝着我發,兇你姐幹嘛”
“現在就開始擺姐夫架子了是吧”千帆冷笑着嗤了一句“你要點臉吧成嗎”
千帆也正處於暴走邊緣,江蘊禮這一下,算是把他的火氣兒全都挑起來了,他低罵了一句髒話,然後拽着江蘊禮跟他扭打在一塊兒。
千帆一腳踹上門,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千嬌就站在玄關處,一動不動。
釦子被江蘊禮解了幾顆,她將釦子扣好,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無可奈何的長嘆一口氣。
千嬌並沒有出去拉架,她去拉架只會讓矛盾加深,他們打這一架,火氣發泄出來了就好了。
“搞了半天,你那個所謂的女朋友就是我姐是吧”千帆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目光尖銳,恨不得將江蘊禮扎出個洞來,質問道“上次,你突然來倫敦,是因爲我姐,我說呢,我姐一走你也要走,你他媽還問我姐喜不喜歡比自己小的,藏我家的男人也是你對吧送我姐杯子、綿羊掛飾的人還是你,全他媽是你”
“是一直都他媽是我”江蘊禮直視千帆,氣勢凜然,沉聲說道“我們不是故意瞞着你,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你,最近發生的事兒太多,一切都脫離了計劃。”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當江蘊禮這麼理直氣壯的回答時,他還是會覺得火冒三丈,火氣就那麼在血液裏流動,沸騰,他覺得自己快要炸開了。
“你他媽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千帆閉上眼睛,急促的喘了幾口氣,片刻後,他睜開眼睛,揪着江蘊禮的衣領,兇狠的瞪着他,口吻偏激“分手,馬上給我分手,我姐跟誰談都行,就他媽你不行”
分手兩個字,可謂一直都是江蘊禮那根最敏感的神經,他最煩別人說讓他和千嬌分手這種話了。
近來發生的事兒太過糟心,他父母還有滿天飛的非議,現在又來了個千帆,太多人對他和千嬌的不看好,江蘊禮心裏頭憋着一口氣兒沒發出來。
千帆這時候好死不死戳中了他那根最脆弱敏感的神經,他忍無可忍,甩開千帆的胳膊,聲調拔高了一個度,語氣惡劣起來,口無遮攔“我分你大爺你姐又不是你媽,她樂意跟誰談就跟誰談,你別他媽管這麼寬”
千帆踹了江蘊禮一腳,紅着雙眼嘶吼“我他媽就要管你分不分”
江蘊禮也不再讓着千帆,他拽着千帆的胳膊就揮了一拳頭過去“分你大爺”
兩人已經喪失了所有理智,互相毆打,毫無退讓,恨不得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都宣泄出來。
“你他媽健忘我就幫你回憶回憶。是誰說姐弟戀沒什麼好奇怪的是誰說年齡從來都不是事兒的是誰說不管我做什麼都無條件支持我的”江蘊禮將千帆一把按在牆壁上,他胳膊橫在千帆胸腔前,呼吸又沉又亂,四目相對時,彼此眸中火光涌動。
江蘊禮氣勢洶洶“就你能喜歡比自己大的我就不行了”
“別他媽跟我提這個上次的錄音你是故意想羞辱我是吧”千帆衝着江蘊禮撕心裂肺的咆哮着,他的手指用力的戳着江蘊禮的胸口“葉清舞比我大幾歲我姐比你大幾歲你心裏頭沒點逼數嗎你他媽比我還小几個月,你跟我姐談戀愛到底你是瘋了還是我姐瘋了我要真支持你們倆了,就他媽是我瘋了”
太荒唐了。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他最愛的姐姐,這兩個人對於他來說,都是親人的存在,結果突然發現倆親人搞一塊兒去了,他能不崩潰嗎
當他看了江蘊禮的綜藝片段時,他都懵了,足足愣了有五分鐘,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
那一瞬間他甚至都以爲自己在做夢。怎麼可能呢
等緩過神來後,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播放着江蘊禮在節目中對千嬌表白的那一段視頻,看了不知道有多少遍。
所有的一切都開始連接起來。
江蘊禮的紋身,江蘊禮的耳釘,江蘊禮的那個比自己大的神祕女友。
當反應過來之後,他只有一個想法,他千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逼。這麼多細節,他竟然從來沒有察覺到,他忽然有了一種信任錯付的感覺,他那麼信任的兄弟和姐姐,居然揹着他發展成了這樣的關係。
他給江蘊禮打電話,抱着孤注一擲的心態去質問江蘊禮,說是質問,實際算得上是求助,他希望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假的,都是他的幻境。
他問江蘊禮這件事兒是不是真的。
如果江蘊禮敢說一句“假的”,那麼他就願意相信,管他媽什麼節目什麼實錘,只要說不是,那他就信。至少他心裏頭能好受點。
江蘊禮定定的盯着千帆,眸色晦暗不明,瞳孔中翻滾着各種複雜難耐的情緒。須臾,他鬆開千帆,站直身體,面色已經恢復了淡漠,冷靜道“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事兒我對不住你,你心裏頭不爽,那你就揍我吧,怎麼消氣兒怎麼來,但我絕對不會跟千嬌分手的,今兒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不可能分。”
江蘊禮站在千帆面前,一動都不動,異常的平靜與淡薄,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姿態。
氣氛忽而寂靜的詭異起來,千帆似乎也從剛纔那歇斯底里的狀態裏抽離出來,他毫無情緒的看了江蘊禮兩秒,忽而冷笑了一聲。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緊閉的門突然打開了。
千嬌站在門口,平靜的看着他們倆“打夠了嗎打夠了進來。”
他們倆可以說是誰都沒佔到誰的便宜,兩個人都鼻青臉腫的,但江蘊禮略慘一點,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
千嬌手中拿着兩個冰袋,一個給了江蘊禮,另一個正準備給千帆的時候,千帆繞過她走進了屋子。
不一會兒,千帆就揹着一個書包走了出來,他旁若無人的越過千嬌和江蘊禮,陰着臉離開。
千嬌知道這一回是真的把千帆給刺激到了,她着急的出聲喊道“小帆。”
千嬌幾步上前抓住千帆的胳膊。
千帆的腳步頓住,神情冷漠的看着千嬌,沒有說話。
要說千帆如果一直是剛纔那失控、大肆咆哮的態度的話,千嬌反而還覺得安心一點,可現在千帆突然這麼冷靜沉默,千嬌的心逐漸慌張起來,特別沒有底兒。
“跟姐談談吧。”千嬌強迫自己穩住心神,用着輕哄的口吻安撫道。
“談什麼”千帆牽起嘴角笑了一下,“談你跟我的兄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談戀愛有多刺激談我在你們面前像個跳樑小醜一樣有多可笑”
這麼久,他被矇在鼓裏,他的姐姐和他的兄弟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談着戀愛。特別是那次一起喫飯,他們在他面前演戲,裝作不熟的樣子,他還那麼多次帶江蘊禮回家,引狼入室。其實千帆最憤怒的那個點就在這裏,他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們倆耍得團團轉。他有一種強烈的被背叛被欺騙的感覺,窩火得抓心撓肺。
千帆的眼睛迅速發起紅,淚水很快包滿了整個眼眶,但又倔強的不肯落下,他一把甩開千嬌的胳膊,聲調一點點拔高,他崩潰的大喊“你們倆讓我覺得我他媽就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話我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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