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會學着快點長大
聞言,千嬌臉色徒然一變,聲音發沉,言簡意賅一個字“好。”
說罷,千嬌掛了電話,然後給私人律師打了個電話,同時她轉身疾步走向玄關處,拿了包和車鑰匙。
電話接通後,她冷靜道“馬上去xx派出所,我一會兒就去。”
隨即掛了電話。
她彎下腰穿鞋。
江蘊禮一聽說千嬌要去派出所,他走過去,關心道“出什麼事兒了”
千嬌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蹙着秀眉“小帆打架了,我去派出所看看。”
江蘊禮二話不說從她手中拿過了車鑰匙,“我跟你一起。”
千嬌站着沒動,下意識看了看他臉上的傷,還有他此時衣衫不整,渾身還都是傷,她實在不放心,而且他好歹一個公衆人物,這要是跟着她去了派出所,被人拍到估計又要在網上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千嬌搖了搖頭,安撫似的揉揉他的肩膀,輕聲說“不用,你早點休息,自己給傷口塗點藥,我去去就回。”
江蘊禮知道千嬌在顧慮什麼,但他態度十分堅定,他執拗的握緊了車鑰匙,另一隻手牽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出去。
江蘊禮說“太晚了,我不放心你開車,我當司機。”
千嬌也沒有再拒絕了,跟着江蘊禮出了門,去的路上是江蘊禮開車,時間有點晚了,路上也沒有堵車,接近二十分鐘到達派出所,江蘊禮沒有進去。
江蘊禮知道他跟着進去不合適,千帆本來就在氣頭上,看見他只會讓千帆心裏頭更不痛快,他索性就坐在車裏等着。
千嬌的私人律師比千嬌早到了幾分鐘,此時已經從民警口中瞭解了情況。
千帆和那三人已經做完了筆錄,他們幾個人都坐在外邊兒的長椅上,那個男生傷得沒多重,就是腦袋上被手機砸了個大包,那男生嘴裏還罵罵咧咧着,兩個女生也陰陽怪氣的附和着。
“媽的,出門遇到條瘋狗,老子今兒真要斃了狗了”男生捂着腦袋,齜牙咧嘴的罵道。
短頭髮女生接了茬兒“馬上去做個全身檢查,誒你爸媽什麼時候來啊這事兒不能這麼完了真是神經病,我真沒見過這麼沒教養的人”
千帆離他們的距離不算遠,他們一唱一和的,千帆都聽進了耳朵裏,他磨了磨牙,毫不客氣的指着短頭髮女生“就你,那短頭髮的,我要不是見你是個母蛤蟆的,你這會兒就在醫院裏了知道嗎你再給我嘴賤幾句,信不信我在這兒當場撕了你”
“你罵誰母蛤蟆呢你才嘴賤”短頭髮女生尖銳刺耳,許是因爲現在在派出所,短髮女生一點都不怕千帆,硬氣的罵道“有人生沒人教的小流氓噁心死了”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沉重的聲音由遠漸近。
千帆原本想再罵幾句,但聽到這腳步聲,第一時間就知道,千嬌來了。
他暗罵了一句,背過身,靠牆站着,不怎麼想在這種狼狽又窘迫的情況下面對千嬌,特別是才吵了架,沒隔多久就打架進了局子,還得靠姐來撈,丟人得要死。
他們幾個人剛纔爭執的聲音不算大,但是這走廊迴音很大,千嬌聽得清清楚楚。
特別是短髮女生那一句“有人生沒人教的小流氓”。
她走過來時,掃了一眼揹着她站着的千帆,隨後凜冽的目光準確無誤的落到了短髮女生身上。
腳步一頓,停在短髮女生面前,居高臨下的冷睨着她。
他們三人將千嬌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一遍,面面相覷一番後,短髮女生察覺到千嬌的來者不善,她強裝着鎮定,拽裏拽氣的問“你誰啊”
千嬌的目光冰冷,帶着審視的銳刺,直勾勾的扎向短髮女生,她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下嘴角“我是千嬌。”
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的千帆,繼續說道“他的姐姐。”
千嬌雖然語氣淡淡的,但她的氣場非常強,層層的壓迫感從她周身散發出來,特別是剛纔笑了那麼一下,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剜向了他們三人。
他們仨紛紛一個激靈,反應極大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千嬌這名字估計化成灰都能認識吧他們在一個多小時前還在議論着的人物。
事情一下子就明瞭多了,千嬌弟弟估計是聽見了他們說的話,所以纔會打人。
三人明顯心虛了起來,尤其是男生連頭都不敢擡一下,短髮女生也非常的底氣不足,但是她又不想丟面子,於是硬着頭皮,作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你弟弟他不分青紅皁白就打人,我朋友現在渾身都是傷”
千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波瀾不驚“事情我都瞭解過了,我弟弟之所以會動手,是因爲你們對我進行了言語上的辱罵。他動手是不對,但我諮詢了我的律師,我可以以侵害我名譽的罪名起訴你們。”
此話一出,三人更是心虛了。一聽說千嬌要起訴他們,一下子慌了神。
短髮女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江蘊禮的執念太深,對千嬌厭惡到了極致,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說道“你哪來的證據證明我們辱罵你了啊你弟弟打人還有理了嗎”
千嬌勾起嘴角輕蔑一笑“找幾個證人對我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兒吧”
短髮女生被嗆得沒話說,她旁邊的那個女生一直暗戳戳的拽她的袖子,示意她別再說了。
千嬌臉色沉下來,眼神冷冽如冰,她忽而彎下身,湊到了短髮女生面前,手攫住短髮女生的下頷,稍一用力,她的臉被捏得變形,壓低聲音說“小姑娘家家的,嘴巴這麼不乾淨,拘留個幾天是不是就知道該怎麼好好做個人了”
到底年紀小,短髮女生徹底被千嬌的威壓震懾住,嚇得臉都白了,其他兩個人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整個打架事件,全程交給了千嬌的律師來處理。那三個人到底是心虛,畢竟是他們先對千嬌出言不遜,結果被人家弟弟撞了個正着,現在千嬌本人也來了,甚至還說要起訴他們,他們更不敢鬧什麼幺蛾子,選擇了私了,男生怕千嬌起訴,連醫藥費都沒敢要就走了。
千嬌和千帆還在派出所,他們站在走廊裏。
千帆背對着她,低着頭。
千帆身上髒兮兮的,黑色的衛衣上全是灰,頭髮也亂糟糟的,整個人不修邊幅極了。
千嬌走到他身後,擡手將他身上的灰塵拍乾淨,然後理了理他的頭髮。
這個自然卻又親暱的舉動,對千帆來說,其實已經早就習以爲常了,在他的記憶裏,這是千嬌經常做的事情。
幫他整理衣服,打理髮型,收拾房間。
記得剛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他入學第一天,千嬌起了一個大早,將她前一晚就熨好的校服拿給他,他小學的校服是襯衣式校服,她還給他準備了一個非常精緻的小領結,梳了一個成熟的髮型,將他打造成一個帥氣的小型男。
千嬌就是這樣,做盡了母親才該做的事兒,他的惡性依賴已經深入骨髓,他已經覺得這就是一種理所應當。
她輕而易舉就戳中了他心窩裏最脆弱且敏感的那一處,千帆鼻子又發起酸來,他不想哭,可淚腺突然發達起來,根本就不聽他使喚,眼淚斷了線似的砸下來,他不想在千嬌面前哭,可他控制不了,他按着眼睛極力壓抑着。
千帆一哭,千嬌心裏更難受了,她拍拍他的背,輕聲說“沒事兒,都處理好了,姐在呢。”
千帆徹底抑制不住,他忽的蹲下去,臉埋進臂彎裏,哭得抽噎,肩膀不停的顫慄,語不成句的說“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江蘊禮說得對,他就知道闖了禍等着姐姐來給他擦屁股,收拾殘局。
他衝動,易怒,做事不顧後果。每一次闖禍他都覺得,反正有千嬌頂着呢,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所以他肆無忌憚,不知天高地厚。
包括學習也是,他對現在的專業說不上喜不喜歡,應該說他就沒有什麼喜歡的專業,也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專業是千嬌給他選的,既然千嬌讓他讀那他就讀唄,雖然明白千嬌的意思是想讓他以後進公司,說實在的,他沒想那麼遠。
他覺得反正還有好幾年才畢業,該玩的年紀就得好好玩,只要他專業課跟上就行了,所以他這麼久的成績都是在及格線打着擦邊球。而且最關鍵的一點,他覺得千嬌已經在公司得心應手,她能力那麼強,有他沒他都一樣。
曾經的這些天真又自私的想法,在這一刻,顯得如此可笑,他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的不可理喻。
他只顧着自己尋歡作樂,從沒想過千嬌會不會累。
千帆胡亂抹了一把臉,他呼了口氣,站起身,轉過來面對千嬌,臉上還泛着淚痕,他水光瀲灩的眼眸散發着從未有過的認真,一字一頓“姐,我會學着快點長大的,不會再讓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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