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陌生帝者
"怎麼個意思啊?
原本正沉浸在悟道狀態中的無觴突察覺這一異常,心中一驚,瞬間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他可是正在悟道啊,又不是死掉了!
這麼大的動靜他怎麼可能反應不過來。
無觴拼命地想要掙脫束縛,運轉周身法力盡力掙脫,可卻無濟於事,封禁法則運轉到極致,可也僅僅讓河水的吸力減少了一瞬。
定海珠,淨水鉢被他運轉到極致,神光璀璨,聲威無量,可還是被天河悄無聲息的攔了下來。
此時的天河水彷彿變成了一團堅硬無比的膠水,將他緊緊地黏住。
他的每一次掙扎都如同在與整個天河相抗衡,那股恐怖至極的巨大力量源源不斷地牽扯着他的身軀,似乎要將他徹底吞沒。
“還不快來幫忙!”無觴心急如焚,扯開嗓子大吼道。
聽到主人的呼喊,冥鴉和諸懷立刻現身於河面之上。它們伸出鋒利的爪子,竭盡全力地抓住無觴的身體,試圖將他往上拉拽。
然而,儘管它們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拼盡全力,但結果卻依然不盡如人意。
“真是愚蠢至極!你們的天賦神通呢?爲何不用!”
眼見着自己逐漸陷入更深的天河河水中,這兩蠢獸竟然還在那裏單純地使用蠻力,無觴不禁怒火中燒,對着它們厲聲呵斥道。
二獸聽到這話後,紛紛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緊接着便開始調動自身力量。
它們周身瞬間瀰漫起一股濃郁至極的先天煞氣,彷彿要將整個空間都吞噬進去一般。
諸懷施展出崩滅之力,這種力量異常剛猛霸道,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勢徑直朝着天河表面轟擊而去。
冥鴉則運用起死亡真意,死亡真意擅長侵蝕,可以說是無孔不入,其所展現出的威能更是悄無聲息、循序漸進。
然而,面對如此強大的攻擊,天河卻僅僅只是泛起了一絲絲細微的漣漪而已,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以柔克剛恰好就是這天河最爲顯着的特性之一!無論敵人的攻擊力有多麼兇猛凌厲,它總能憑藉自身柔韌似水的特質輕鬆化解。
“得!”
“完犢子了!”
無觴無可奈何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將冥鴉和諸懷直接收了起來,可不能他一個人倒黴!
隨着不斷的下沉,他感覺頭暈目眩、天昏地暗,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星辰也在移位。
他的腦袋像是被千斤重擔壓住一般,沉重得幾乎無法擡起。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勉強撐開了那如同千斤重的眼皮。展現在眼前的景象讓無觴震驚不已。
那是一座通體閃爍着神祕幽光的古老宮殿。這座宮殿雖然看上去有些破敗不堪,但卻散發出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息,宛如萬千大道匯聚而成的結晶!
偶爾散發的混沌霧靄讓它看上去神祕莫測!
無觴心中無奈,不禁暗暗驚歎,難道自己真的如此倒黴?
無論走到哪裏都會遭遇各種麻煩事,還真是讓人鬧心啊!
“唉,無數歲月的等待,終於有一能夠入眼的生靈了!”
“只是可惜了,不是修行水之大道!”
“罷了,罷了,天命如此,當真讓人無奈!”
一道幽幽聲響直接在他的耳旁響起,將無觴嚇了一跳,聲音的主人聽不出男女,即便只是一聲低喃,在他耳中也好像是洪鐘大呂,聲威無量。
“三清道尊門下無觴,見過前輩!”
無觴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想要躬身行禮,卻感覺此處空間無比沉重晦澀!
“三清的弟子嗎?”
“倒也沒有墮了盤古威名!”
那道聲音幽幽響起,他的身上陡然間亮起一道玄光,他只感覺周身變得無比的輕鬆。
“無觴這廂有禮了,不知前輩名號如何稱呼......”
無觴微微躬身,將禮數做得十分周全到位。
“就稱本座一聲玄帝即可!”
那道聲音聽起來似乎帶着些許疲憊之意,當提及自己的名號時,語氣中還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玄帝?
這個名字對於無觴來說完全陌生,毫無印象可言!
他不禁開始努力回憶過往所學知識,但腦海中卻絲毫找不到任何與此相關的記憶。
既然對方自稱修行水之大道,並被冠以“玄帝”之名,難道說世間除了青帝、白帝、赤帝以及黃帝之外,還有其他稱帝者存在嗎?
要知道,"帝"這個字所代表的意義非同小可,並非一般生靈輕易能夠承受得起的稱謂。
而且據無觴所知,在巫妖量劫之前好像並沒有這樣的幾位帝皇出現過呀!
不過,他倒是曾經聽聞後世的天庭設有五方五老的尊崇職位,其地位顯赫無比。
而其中與水相關的,則是那位坐鎮北方的黑帝——五靈玄老。然而此刻看來,這位神祕的玄帝顯然與之毫不相干啊。
“時間啊,果然是最無情的利刃!”
那聲音見無觴沒有反應,有些感傷,也有些悲哀!
“水者,地之血氣,如筋脈之通流者,故日水具財也。”
“五害之屬,水最爲大。”
“水有大小,有遠近,水出山而流入海者,命日經水;引佗水入於大水及海者,命曰枝水;出於地溝流於大水及於海者,又命曰川水也。”
“玄水時至,百川灌河,經流之大。河者,水之伯,上應天漢。”
……
無觴做夢都想不到,眼前這位帝王竟然一言不合開口講道!
那聲音既如同怨恨又仿若思慕,既好似哭泣又宛如低語,彷彿是來自大道的神音,卻又更像輕聲的呢喃細語。
這奇妙而神祕的聲音,引得周圍那無窮無盡的天河之水不停地翻滾、沸騰起來!
在冥冥之間,無觴心中涌起一種強烈的直覺——這些經文絕不簡單,它們極有可能就是某種高深莫測的修煉法門。
然而,無論他怎樣全神貫注地聆聽,這些經文卻始終猶如過耳雲煙一般,左耳進、右耳出,甚至連片刻的停留都做不到,更別提銘記於心了。這種狀況讓無觴感到無比的憋屈和無奈。
此時此刻的他,就恰似一隻已經被灌滿了水的茶壺,而那些經文則宛如壺中的清水一般。
他的內心早已被封禁法則的大道理念填滿,沒有絲毫多餘的空間去接納這一玄妙深邃的道法。
除非他心甘情願地捨棄自己所堅守的大道,否則根本不可能容納下這一神奇的道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