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人族誓言
他竭盡全力地操縱着那數不清的恆沙，創造出各種奇妙的陣法變化。
從簡單的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到更爲複雜的六爻、七星、八卦、九宮，甚至還有一些前所未見的奇異陣法，都被他一一衍化出來。
這些陣法如同變幻莫測的迷宮，讓被困其中的一衆妖神苦不堪言。
然而，由於無觴需要分心應對衆多妖神的攻擊，他無法集中精力施展致命一擊，只能讓這些妖神承受一些痛苦和挫折。
此刻，他懊悔不已，後悔當初爲何沒有學會雲霄等人的“九曲黃河大陣”。
儘管他沒有混元金斗這樣的法寶，但如果能夠用這個陣法來困擾那些妖神，也不失爲一種好的策略。
無觴心中暗暗嘆息，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會加倍努力，不放過任何一個學習的機會。
十年、百年、千年、他雖然不能徹底殺死這些傢伙但卻也讓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他凝視着前方，那裏，白澤和九嬰正艱難地抵擋着無觴的陣法攻擊。
白澤的法袍已破爛不堪，卻依舊散發着淡淡的神光，它的眼神堅定，卻難掩疲憊。
而九嬰，原本華麗的鱗甲此刻也佈滿了裂痕，但它依然高昂着頭顱，發出低沉而威嚴的咆哮。
諸位最低的飛廉則顯得更爲狼狽，他面色蒼白，脣角掛着絲絲鮮血，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
然而，他卻沒有放棄，每一次陣法的變換，他都竭盡全力地抵擋，彷彿要將自己的生命都融入這場戰鬥之中。
無觴暗暗祈禱時間過得能夠再漫長一些，這樣最起碼他都有信心能夠徹底磨死飛廉。
只不過怕什麼來什麼，正當他準備一鼓作氣的時候，陡然間聽到一道響亮的鐘聲響徹整片寰宇。
那道鐘聲彷彿自太古而來，震撼着整個天地。原本熙熙攘攘遷徙的人族突然安靜下來，人們的臉上露出驚懼之色，紛紛擡頭望向那不可見的鐘聲源頭。
無觴那隱於無形的恆沙世界，此刻卻因鐘聲而被迫顯形。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中閃爍着不甘與憤怒。陣法變化剛剛達到高潮，便被那鐘聲打斷，體內的法力彷彿被抽空一般，無力再維持陣法的運轉。
哪怕再晚來個一兩年，他都有信心徹底磨滅飛廉。
天空中，一道金光緩緩降下，落在人族大陣外。
那金光之中，彷彿蘊含着無窮的大道法則，使得周圍的空氣都爲之顫抖。
無觴掙扎着站起身，目光緊盯着那金光，眼中露出深深的忌憚之色。
“混沌鍾！”
“東皇太一！”
略過東皇太一那偉岸的身影，看到他身後那閃耀的羣星，他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妖族主力，可以說是都來了！
“退去吧，本座無意爲難你一個小輩！”
東皇太一那威嚴的聲音響起，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嚴肅。
無觴咬了咬牙，心中充滿了不甘。他耗費了如此長的時間，佈置了無數精妙的陣法，卻在關鍵時刻被東皇太一打斷。
“東皇太一，你身爲妖族之主，竟然破壞規矩，親自出手對付我一個晚輩！”無觴怒喝道。
雖然憤怒，但他也覺得丟人，如果能真槍實彈上去幹的話，他哪還用打這種嘴炮。
丟人！
實在是丟人啊！
東皇太一微微皺眉，沉聲道：“無觴，你困殺我妖族衆多神將，本就不該。今日本座前來，只是不想我妖族過多傷亡。念在你修行不易，快快離去吧。”
太一現在也是糾結，人族在他的絞殺下，十不存一，按理說也夠了，他也不原因因爲一些螻蟻面對兩位聖人。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女媧娘娘沒有反對，但也絕對不會贊同。
無觴冷笑一聲，“想讓我走？沒那麼容易！”
說要任性一回，他又怎麼會讓自家師長失望呢。
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要試一試！
“血魄四象陣，起！”
說罷，無觴不顧自身傷勢，強行催動陣法，想要與東皇太一對抗。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聖獸的虛影直接在虛空中凝聚，經過巫支祁他們近千年來的操控，倒也提升了不少威能，散發着濃郁的血光。
然而，他的陣法在東皇太一面前宛如兒戲，僅僅只是被一指點出，輕易便被破去了。
“不自量力！”東皇太一冷哼一聲，隨手一揮，一道強大的力量席捲而出，將無觴擊飛出去。
只此一擊，無觴口吐鮮血身受重傷，他望着遠處的東皇太一，心中充滿了絕望。差距真的這麼大嗎？
“師尊！”
“聖師！”
……
地面上人頭攢動，有些擔憂的的看着那道身影。
無觴咬了咬牙，身影驟然放大，彷彿一頭來自深淵的魔牛，身披黑色的鱗甲，眼中閃爍着血紅色的光芒。
他的身軀龐大而健壯，每一步踏下都令地面微微顫動，彷彿承載了無盡的力量。
此刻，無觴已經不顧一切，他雙手緊握那巨大的混元仙塔，彷彿要將它當作自己的戰錘，狠狠地砸向太一。
他的動作迅猛而決絕，彷彿要將自己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發泄在這一擊之中。
然而，太一卻只是輕輕地一點手指，彷彿是在彈奏一首悠揚的樂曲。他的動作看似輕描淡寫，卻蘊含着難以言喻的力量。
只見那一點光芒閃爍，彷彿穿越了空間和時間，直接點在了無觴的胸口。
結局不出意料，無觴再次被擊飛出去，他強撐着站了起來，感受着身上斷裂的骨骼，身上戰意依舊升騰。
所有觀戰之輩都能從他的身影上看到那不屈的意志。
所有人族都雙目赤紅，看着那個捨生忘死的身影，心中忍不住動容。
這是他們的聖師！
爲他們生存而戰的聖師！
“我人族與妖族，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