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賜婚
唐泯寞說完,見司馬煥不語,他頓了頓勾了勾嘴角收回了神。
深深的打量了唐泯寞一眼,微微垂下眼眸。
“我一會問問尉遲的意思。”
“阿煥,謝謝。”
“我希望你一直叫我阿煥,而不是因爲求我才叫我阿煥。”
唐泯寞弱弱的點點頭,她沒有搞明白,司馬煥爲什麼轉了性子。
“那我就先回宮了。”唐泯寞行了禮默默退下。
長安殿內,她倚靠在榻上沉沉的閉上眼睛,連繁枝走來她都沒有察覺。
“娘娘,藥熬好了,是御醫坊親自送來的。”
繁枝身後跟着一位年輕的女醫,女醫端來一個藥盒子,打開裏面是一碗褐紅的藥湯,旁邊還放有一碟精緻的玉葡萄糕。
“又是這個藥?我的身子已經痊癒了,怎麼還要喝藥。”唐泯寞微微眯起眼睛,招招手命她把藥呈上來。
“娘娘,是王上特地安排的。”女醫將藥送上去,跪下伏着身子。
“你下去吧,一會我叫人把藥盒給你送去。”
“這……”女醫慢慢起身神色怪異,卻未停留,行了禮退了出去。
繁枝瞄一眼藥湯要說什麼,卻遲遲不張嘴。
“姑姑,怎麼了?”
唐泯寞看着她的眼神不對,端起藥湯聞了聞,她雖然不通藥理,但是這藥和前幾日的一樣並無區別。
“奴婢伺候過許多娘娘,她們懷孕不幸小產都有服用這類的藥,或許是奴婢記錯了,看錯了……”
繁枝怕自己想多了,不敢妄加揣測。
“我怎麼可能小產。”唐泯寞搖搖頭。“繁枝想辦法把這藥叫宮外的大夫看看。”
“是。”繁枝將藥渣用紗布包裹,藉着出宮採收給了宮外一名熟識的大夫。
唐泯寞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流產了,難道是那天爲了救漫御才流了孩子嗎?
“娘娘,此藥正是流產之後的補藥,藥無毒且用之材料名貴,療效極好。”
繁枝遞來一張藥材的名單,她扶額笑了笑。
“不要把這事給漫御說。”
“可娘娘是爲了救二小姐才……”
“她是我妹妹啊,我不救她,誰救她?”唐泯寞閉上了眼睛,心裏大抵還是惋惜,這孩子和自己無緣。
阿煥,他早就知道了,所以這陣子對她百般關心……
“娘娘,玫蘿來請安了。”正在她沉思之時,玫蘿敲敲門然後跪在地上。
唐泯寞上前去攙着她的手,臉上愛惜的看着她,玫蘿也不說話,人像變了一樣,沒有從前那般活潑。
“玫蘿,你恢復的怎麼樣?”
玫蘿感激的笑了笑,“娘娘,我很好。”
“玫蘿,你好了?”唐漫御拿着一隻紙鳶跑了過來。
“你都跑出一身汗了,快去洗漱,一會我們一起用膳。”唐泯寞推她去洗漱。
“奴婢去廚房準備晚宴。”繁枝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天微暗,幾點星光已經亮了起來,一輪明月懸在天上,晚風徐徐,吹得人悠哉悠哉。
圓桌上一道道美食珍饈擺上來,唐泯寞素來寡淡,不喜這些美食,心思自然不在上面。
“姐姐爲何要請我們喫飯啊?”唐漫御腮幫子塞的鼓鼓的,嘴裏不停嘟囔着。
“漫御,玫蘿,我要爲你們尋門親事。”唐泯寞放下酒盅,抿了抿嘴。
“娘娘,你這是何意?”玫蘿跪在地上。
“玫蘿你快起來。”唐泯寞扶起她,滿懷虧欠的捧着她的臉。
“玫蘿已經不是完璧,怎麼還癡望嫁人呢?”
“你不要胡說,你要有自己的生活,要重新開始。”
玫蘿才十五歲,正值青春年華,論姿色也是上乘,琴棋書畫也是信手拈來,憑什麼要在深宮了此一生。
“玫蘿,我知道你是被賣進宮的,說實話我爲你們都準備好了一份嫁妝,我讓你出宮,忘記這裏的不愉快。”
“我身如浮萍,不知道出去了在哪裏立足。”
“我知道你喜歡專研廚藝,將來在宮外開個飯店也好,安身立命。”
唐泯寞早就爲玫蘿安排好了,從司馬煥那裏討來一份地契,蓋了兩層的飯店,還親自提了名字。
“濼湘苑。”
“娘娘,玫蘿感激不盡。”玫蘿哭中帶笑,敬了一杯酒給唐泯寞。
“你好好經營,有什麼難處傳信給我就是。”
“謝謝娘娘。”過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玫蘿笑得開懷,唐泯寞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唐泯寞讓繁枝拿來一隻小箱子,裏面放着一隻鴛鴦香包、一對白翡翠鐲子、三支嵌花玉簪子、紫珍珠項鍊一串、藏藍銀牙耳墜一副。
“娘娘,奴婢不敢收。”玫蘿深知它的精貴,連忙推辭。
“玫蘿你就收下吧,姑姑沒有什麼好給你的,這是姑姑送你的青珊瑚鐲子,是當年鳳太妃賞賜給我的。”
“姑姑……”
“好孩子,出去過好自己的生活,好好活着會過去的。”
玫蘿肯定的點點頭,明日她就要開啓自己的新生活,往後命由自己。
“姐姐,你要把我嫁給誰?”
“王,”
唐泯寞還沒有說完,唐漫御眼睛放光,藏不住的喜歡,把她的緊緊的手攥着。
“王身邊的尉遲將軍。”
“啊!”唐漫御大跌眼鏡,不如意的拍着桌子。
“憑什麼啊,姐姐我不想嫁給他!”
唐漫御幾乎吼了出來,唐泯寞愣住了,那日不是看見她和尉遲談情說笑,她不喜歡尉遲爲什麼要送尉遲手帕呢?
“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見唐泯寞稍稍失落,唐漫御按着她的肩膀,語言緩和起來。
“你早晚都要嫁人的,姐姐保護不好你,你也看出來了,我一時得寵一時冷落,在這深宮無法立足,你嫁人遠離皇宮纔不會被我牽連。”
唐泯寞語重心長的拉着她的手,她自然是不願意的,負氣跑了出去。
爲什麼要我嫁給尉遲,我根本不喜歡他,我喜歡的是阿煥啊。
唐漫御跑到司馬煥的寢宮外,從窗子翻進來。
站在司馬煥面前,梨花帶雨的哭着。“你爲什麼讓我嫁給尉遲?”
司馬煥遲疑片刻,坐在搖椅上拿起酒盅。
“我不想再利用你了,你該去過自己的生活。”
“什麼叫不想利用我?”唐漫御上前伏在他的腿上,哭得更加厲害。
“這些年我一直在利用你,你應該早就知道我不會娶你。”
“我不聽!我不聽!”唐漫御啜泣不成聲,哽咽的喘不動氣。
“你姐姐今天來求我,把你嫁給尉遲,我本來不想放棄你這顆棋子,但我突然想明白了,你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他語氣很冷,一眼都不曾看唐漫御,彷彿他說斷了就真的斷了,很乾淨的那種。
“我真是可笑……”唐漫御扇了自己一巴掌,她等他娶她,等了十年,替他揹負罪名,一生都不能見光,卻換來一句我不想再利用你。
“阿煥,你讓我服侍你吧,沒有你我怎麼活下去,我的心裏裝不下別人了……”唐漫御解開自己的衣衫,湊上臉去吻他。
“你滾。”
司馬煥低沉的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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