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活活打死
望着玫蘿的馬車出了宮,溫舢才收回了笑意,方纔他那是心動嗎?
冊封的日子擬定了,往年繁華複雜,今年卻格外簡單。
唐泯寞坐在搖椅上,享受着難得的晴天,睡眼惺忪手裏還捧着竹簡。
司馬煥緩緩掀起珠簾,腳步極輕,彎下腰伏在踏前,見她眉眼好看,忍不住下嘴吻她,又怕吵醒她,只好捧着臉癡癡的看着。
由於唐泯寞睡得太深了,翻個身子差點在搖椅上跌落下來,幸好司馬煥眼疾手快,護住了她。
“啪。”
手裏的竹簡掉在地上,發出清澈的一聲。
“王上。”唐泯寞揉揉惺忪的睡眼,手裏的竹簡卻在他手裏。
“你私底下不能叫親暱點?”司馬煥不樂意的撇過去臉,打開手裏的竹簡,原來是各宮嬪妃的住所以及封賞。
“王上,今年的冊封大典過於簡素了些,所以我想着多賞些東西給她們。”唐泯寞挑了挑眉,說話認真。
“還叫王上?”司馬煥一副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模樣,他的關注點全然不在封賞。
“阿煥,你看看這個……”
唐泯寞還未說完,司馬煥就堵住她的脣,一雙大手纏住她的曼妙的腰肢。
“寞兒你知道嗎?你叫得我心都要化了。”
唐泯寞推開他,門外繁枝的身影緩緩走來,若是看見了臉又是一陣發燙。
“阿煥,你別鬧了,我們談正事。”
司馬煥高大的身子壓在她身上,他儘量支撐着,爲她留着喘氣的空隙,連她的一根頭髮絲都呵護有加。
“我們辦的就是正事。”
他用低沉的聲音深深的說着,接着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對準半掩開的門砸了過去,眨眼間門重重的關上了。
“我不想。”
“憑什麼。”
“就是不想。”
“你憑什麼不想。”
兩人在鬥嘴中,纏綿了一個午後。
司馬煥抱着她,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髮絲,細膩柔軟。
“寞兒什麼時候爲我生一個皇子。”
“公主不好嗎?還是你不喜歡女孩。”唐泯寞還沒有睡飽,語氣不平道。
“公主都是和親的,不能陪着我們。”
唐泯寞瞬間清醒了,坐起來披着單薄的睡紗,眨眨眼睛道,“我們的榮兒也要和親嗎?”
見司馬煥未說話,她立刻接話。“我不想。”
“傻,榮兒自然不會去和親。”司馬煥笑了笑,眉色尋常。
“我身子虛,不然阿煥常去其他妃嬪那。”唐泯寞嘀咕的攥着他的衣袖。
“你還真捨得。”司馬煥冷冷道。
“這幾年邊疆一直動盪,特別是野蠻的塞北,虞驚鴻死後,塞北與我朝也成了敵視,今年送來的秀女也突然死在路上。”
司馬煥話鋒一轉,平和的語氣也突然硬了起來。
“可是塞北的虞嵐煙?”唐泯寞一怔,她曾在冊子上見過此女的名字,芳齡十六,身世顯耀。
“溫將軍帶着暗衛去查了,依舊沒有消息。”
“所以塞北與我朝針鋒相對,聖朝有幾分勝算?”唐泯寞雖然不太懂戰事,總歸要死人的,定是不好。
“自然是大一些,可塞北萬一聯合其他朝,這事就麻煩了。”司馬煥難得眉間展露幾分惆悵。
“茲事體大,從長計議。”唐泯寞寬慰道。
“無礙,我去批摺子了,晚些我來用膳。”司馬煥爲她披上衣衫,整理片刻不忘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出了門,迎面看見了沋憶茴領着安淮等在側門,小會兒後側門出來一位宮女,正是王后身邊的說椿。
司馬煥覺得有趣不覺多看了幾眼,沋憶茴細心的幫安淮整理衣衫,腰間掛了一隻香囊格外精緻喜人。
她將安淮交到說椿手裏,自己等在側門的角落邊,坐在陰涼的臺階上,午後的陽光毒辣,她能耐心的等也是有心了。
“王上,轎輦已經備好了,您上坐吧。”候公公恭順道。
“沋美人,日日如此嗎?”
“回王上的話,沋美人日日都送二公主來趟長安殿陪長公主玩耍,她就在樹下候着,也不進去,王后娘娘通傳了幾次,她都婉拒了。”
候公公遠遠的望了一眼沋憶茴,低聲回答道。
“恩怨都過去了,我們不能活在仇恨裏。”
司馬光揚起臉,一抹陽光直刺他的眼睛,他閉上眼淡淡一笑。
“註定有些東西見不了光。”
唐泯寞讓繁枝帶着幾個奴婢走一趟,擡着十多箱子稀罕物件,金銀首飾,在宮院裏十分顯眼。
聽見外面的動靜,慕林柯捏着繡花針就急哄哄跑了出來,搶着說道,聲音大得恨不得所有人都聽見。
“呦,定是王上的封賞吧,這一大箱一大箱的,幸好我南寧閣寬敞不然都放不下。”
“慕執子安好,奴婢要先去的是陸淑儀的清暉閣,至於你的封賞隨後我親自封上。”
“憑什麼讓她先挑?”慕林柯揚起長袖,眼神帶有敵意和輕蔑。
“她是淑儀,凌駕於你之上,宮裏的規矩可不能壞了,該是你的不會多也不會少。”
“是,繁枝姑姑。”慕林柯小姐脾氣見了繁枝也要收三分,一轉身就摔了只琉璃碗。
“慕執子息怒,可不能氣壞了身子。”一旁的小侍女瑛兒勸慰道。
“浣衣呢?莫不是被父親趕了出去,不然還不來宮裏伺候我,連個貼心人都沒有。”
瑛兒顫顫巍巍道,“浣衣姐姐被老爺亂棍打死了,屍身喂狗了。”
“什麼?”慕林柯料到父親會重重責罰,可沒想到浣衣被活活打死了。
“老爺也是爲了慕執子的前途,不希望你受到牽連。”瑛兒恭維道,語氣靈快,句句在理。
“你人不大心思卻細膩,比浣衣強,她死全怪她自己傻。”
“多謝慕執子誇獎,瑛兒也是從丞相府出來的,瑛兒願意爲小姐效犬馬之勞。”瑛兒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慕林柯心裏高興,從頭上取下一隻翡翠簪子,丟在她面前,高傲的揚起嘴角。
“今日我高興就當賞你,你跟着我就要當一條好狗,忠心於我。”
“奴婢,奴婢萬死不辭。”
“明日來我身邊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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