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大夢一場空
“王上,李美人真的是一時心急,關心則亂,纔沒了孩子,眼下正是難過的時候,不如送李美人回宮養着身子,她和江淑儀未免出事的太巧了,身上莫不是有什麼血光之災,衝撞了神明總歸是不吉利的。”
“來人護送李美人回宮,李美人恃寵而嬌,仗着自己懷了龍嗣欺壓她人,貶爲李庶人,等日後身子養好了,打發出宮常伴青燈古佛,好生休養。”
庶人,還不如直接賜死李敏兒,一杯毒酒來得到是痛快些,聖朝早有規矩,即使被王上遺棄的女人,也不能再嫁,只能出家修行,此生不再踏入皇城一步。
“王上,李庶人也是關心江淑儀的,若淑儀沒有出事,李美人也不至於流產。”江京珠假惺惺的求情道,硬生生的把罪過推到江怎知身上。
司馬煥心裏正煩躁,她又在旁邊聒噪,劍眉一掃,低沉着聲音,命令道。
“後宮是本王的,你要是還想待着,就老老實實的把孩子生下來,不然你和她的後果一樣。”
江京珠渾身打着哆嗦,她是有些心急了,這麼好的機會,不狠狠地藉此教訓江怎知,真是白費了。
“臣妾遵旨。”
“王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請王上……明查!”
李敏兒強撐着身子,一雙手抓住轎子上綁着的素白錦緞,藉着力勉勉強強的坐了起來,額間的冷汗淋漓,她的手沾滿血污,在燥熱的天氣下,以後發乾發黑。
江京珠上前,撇撇嘴硬氣道,“李庶人是你自己偏偏要湊這個熱鬧,出了事還想拉一個墊背的,難道還嫌王上不夠惱火?”
她生怕李敏兒將裙子的事情供出來,不過她已經甩手乾淨,要是查起來就說是李敏兒見她穿着好看,心裏嫉妒難耐,所以直接搶了去。
“江美人的臉變得好快啊,在我跟前像只哈巴狗一樣,怎麼現在見我失寵了,就想咬我一口。”李敏兒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面露猙獰,冷冷的瞪着江京珠,哭笑不得。
江京珠後背發涼,倒吸一口涼氣,掩面小聲啜泣,嬌弱的打量着司馬煥。
“王上,你看看李庶人,臣妾說的話沒有錯,她一向欺壓臣妾,就連王上在場也要壓我一頭,對了,李庶人,你已經被貶了,王上看在你不易的份子上,饒你一命去青山常伴古佛,好生修行,還不拜謝王上。”
“王上千萬……不要……讓臣妾離開皇城……臣妾是真心愛慕……王上您的,臣妾是被王后害了!”
李敏兒跪在地上,掩面痛哭,小腹承受着撕裂般的疼痛。
司馬煥上前雙手摁住她的肩膀,將她輕而易舉的提起來,狠絕的臉上,極速的掠過威脅的意味。
“誰害你!”
李敏兒聲音低沉,任由司馬煥怒瞪着她,窒息的氣氛打消了她的堅定。“王……王后娘娘。”
司馬煥沒有質問,而是直接否定。“王后,怎麼會害你。”
李敏兒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滿眼委屈的望着司馬煥,她微微喘了一口氣,緩聲道。
“回王上的話,王后娘娘讓臣妾大熱天的徒步登祭臺,臣妾腹中還懷着龍子,王后娘娘一點都不體諒臣妾,還吩咐奴才們拆了臣妾的轎輦,王后娘娘說了,要臣妾徒步才顯得真誠,爲了給王上求願,臣妾忍了,一路上臣妾未喊過一聲累,一聲埋怨。”
“是你自己不小心,怪不得王后。”
“要不王后娘娘不讓臣妾坐轎子,臣妾也不會平白無故流產了,天氣悶躁,對於一個身懷有孕又嬌弱的女子,簡直是酷刑。”
身後的老嬤嬤站不住了,信步上前,福身一笑,擡眼輕蔑的掃了她一眼,直起腰板道。
“王上娘娘說了,不讓李庶人去,李庶人你非要穿今日這身桃粉色的繡花長裙,山路蜿蜒曲折,但是儀仗隊卻進度極緩,要不是你非要湊那個熱鬧,怎麼會着急踩着裙襬,活生生的將腹中的皇子流了。”
李敏兒恨不得活剝了這個多嘴的老女人,她惡毒的大罵道。
“你個賤婢,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子嗎?”
候公公上前,向老嬤嬤恭恭敬敬的行了見禮。
候公公轉身,見司馬煥臉色依舊冷,大抵這李敏兒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他尖酸道。“你纔是賤婢,這位可是王上身邊伺候的秋姑姑。”
李敏兒一個勁的磕頭,抱着司馬煥的腿,喊冤得要死要活。
“秋姑姑?王上恕罪,臣妾不知道是秋姑姑啊,臣妾不是成心頂撞姑姑的。”
“你已經貶爲庶人了,還換一個稱謂了,應該稱自己爲奴婢,這樣才符合你的身份。”秋姑姑拂拂身上的塵土,鄙夷的望着她。
李敏兒想不到她屢次冒犯的竟然是司馬煥的心腹,李敏兒難以置信的望着秋姑姑,欲哭無淚。
“王上,念在奴婢爲你懷過皇子的情面上,您就饒了我一命,去青山出家,還不如是奴婢去死,您就留奴婢一條活路,讓奴婢在後宮好好伺候各位主子。”
“你當皇權是虛言嗎?”司馬煥一腳踹開她,漸漸失去耐心。
李敏兒匍匐在地上,仰視着江京珠,一雙血手,抓住她的衣角,哀求道。
“江美人,你我情同姐妹,你快去幫我求求情,我不想孤苦一身,我還年輕啊。”
江京珠自然是不會幫她的,她轉身朝王上一笑,喃喃開口。“李庶人,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讓堂堂一個美人替你去求情呢,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庶人,在宮裏無名無分還不如常伴青燈古佛,好生修行爲聖朝江山祈福,爲王上王后祈福,爲你腹中早逝的皇子祈福。”
李敏兒指着他們,失心瘋般的狂亂拍打自己的臉。
“你!你們!後宮的人啊,哪裏有心啊,哪裏有什麼好人啊,我真是太天真了,怪我自己,怪我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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