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良心
慕臨言頷首,言語裏帶着些怯。“你是不是因爲繁枝姑姑的事情生我的氣,的確繼母的事,我也有責任,要是我每天不那麼忙於公務,多陪陪她老人家,就不會讓她在家裏出了事。”
“慕公子有這份孝心自然是好的,只是姑姑過不去這個坎,什麼時候姑姑過去了,奴婢就過去了,慕公子請回去吧……”說椿不想聽他解釋,甚至不想看見他,這樣會亂了她的心思。
慕臨言擡眉,用手試探的捧着她的臉,“說椿,你不要生我的氣了,我心裏有你,你一天不理我,我就難受一天,今日就是趕着早早來這裏等着你。”
話畢,慕臨言將她摟在懷裏,耳邊呼吸的熱切。
“慕臨言,這裏是內閣,容不得你放肆,快鬆開我,我喊人了!”說椿喫力的捶着他的胸口。
“你喊,你喊了我頂多加一條調戲宮女的罪名,到時候滿皇宮都知道你是我慕臨言的女人,我娶你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你只能嫁給我。”慕臨言痞笑。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說椿有些惱怒,可是慕臨言抱的更緊更些,沒有鬆開的意思。
“我只對你不要臉。”
說椿用手堵住他的嘴,“你是慕府的公子,我是長安殿的奴婢,我從來不相信這兩者之間會有愛意。”
慕臨言眼神裏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堅定。“我相信,我會讓你相信。”
“慕臨言,我姑姑因爲嫁入慕府,差點半條命都沒有了,你讓我怎麼不害怕?”說椿搖搖頭,一入侯門深似海,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
“這麼說你心裏是有我的?”慕臨言抿脣淡淡一笑,至少她沒有直接拒絕他。
說椿臉一紅,“誰說有你的,我只是心疼我姑姑而已,在姑姑的傷勢沒有好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
“她的傷起碼也要個六七年,就算好了,也不能恢復如常,你讓我等,我等不起,你也等不起。”
說椿淡淡道,眼裏的鎮定讓慕臨言心梗了一下,“那你就快些尋一個心愛的女子娶回家吧。”
“你這是喫醋了,說的氣話,說椿我瞭解你,你總是把自己想的卑微,其實不是的,你在我心裏是最好的女子。”
面對慕臨言,他越是誠懇,說椿就越卑微,“慕臨言,我不是最好的,我要什麼沒什麼。”
“我要你的一顆真心,我只要這個,說椿其他的你給不了我,我可以自己爭取,唯有你的真心,我最想要得到。”慕臨言指着自己的心口,世界突然變得好安靜,只剩他們彼此的心跳聲。
“說椿,你能感受到嗎?”
“慕臨言,我……”
慕臨言低沉的聲音撩撥着情竇初開少女的心,“說椿你要明白,我對你的愛從來不是一時興起,我是預謀已久。”
說椿緩過來,搖搖頭。“我還沒有準備好,我還是沒有確定是否要嫁人,或者是嫁給你這樣的人。”
“我不會讓你輸。”慕臨言認真的捧着她的臉,低着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個深吻。
說椿愣愣,在她眼中慕臨言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他一出生就滿身榮光。雖然他是庶子,但比嫡子都要風光些,他的官位不高,可是才華橫溢,是京城出了名的貴公子,他瀟灑快然以自己喜歡的式活着,他像光,朝着說椿走來,爲她平淡的日子來了一抹希望和遙想。
可是他太刺眼了,說椿就像浮塵,有光的地方浮塵就會出現。像微弱的螢火一般,努力的被人看見。
“慕臨言,我太平平無奇了,你沒有理由看上我。”說椿心裏一陣失落,她打開的心門慢慢關上。
“那我問你,你是否喜歡我?”
“我……”
“說椿,你是我這一生第一個得不到的女子。”
說椿按耐住自己的內心,擡眼嚴肅道。“慕臨言王后和姑姑都誇過你好,說我應該找個依靠,可是像我這樣的人,嫁給你再怎麼說也是高攀了。”
慕臨言摸摸她的頭,愛意濃濃。“有我在你還怕流言蜚語嗎?”
“總之,我沒有想清楚,而且娘娘身懷有孕,我是不會離開她的。”這是說椿給他的回答,沒有拒絕沒有答應,至少在她認爲,選擇和一個人白首,是件潑天的大事。
“好,我等你。”
遠處春來一邊鼓掌一邊信步走來,昂首道。“慕公子,你等她幹什麼,是皇宮裏的女子不夠好嗎,娶一個小妾何必那麼認真呢?”
“春來?這裏有你吭聲的地方嗎?”慕臨言眼裏滿是厭惡。
“春來,你怎麼在這裏?”說椿見她這個樣子應該是目睹一切了。
春來含笑道,“我本來打算現在就離開,說實話江美人,也就是我頭上的主子,爲我特意預備好轎子,接我去美人閣。”
“那真是恭喜你了……”說椿略帶失落。
“用不着你恭喜,我走的時候特地問了娘娘,爲什麼選擇你當掌事宮女。”春來勾了勾嘴角,十分不屑。
“然後咧?你知道答案了嗎。”
春來頓了頓,扶額一笑。“以前不是很理解,直到今日問了娘娘,娘娘叫我多留半日,觀察觀察你,我就知道了。”
“我?”說椿狐疑。
春來咬着脣,眉眼高挑。“說椿,不得不說我挺佩服你的,完全可以獨當一面,比當年的繁枝姑姑都要強上幾分,是個好苗子。”
“我哪裏有姑姑穩重,是你謬讚了。”說椿擺擺手,春來的誇讚更像是嘲諷。
春來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好了,長安殿有你在我挺放心的,我去了美人閣以後我們可是勁敵了,你可要當心哦。”
“你要做什麼,萬不可因爲我而傷害王后娘娘。”說椿神經一緊,冷着臉。
“你猜我要做什麼?”
“春來,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是不是?”
“良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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