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侍寢
嫦姬笑了笑,彷彿解脫了一樣,終於要離開這裏了,“嫦執子王上過一會兒子就來親自看望你,還請你早早的準備準備。”
門外閹人掐着嗓子尖喊道,格外的殷勤。幸好有嫦溱攔着,不然那閹人就闖了進來,要是看見屋子裏這般景象,又不知道會在王上面前說些什麼。
“公公,這是我祖母生活過的房子,是個讓人傷心的舊地,姐姐進去是想給祖母告個別,還請公公不要打擾了,再說裏面許久沒有打掃,染了公公的眼睛。”嫦溱攔在他面前,一臉老道的堆笑,將公公請到了一旁。
公公見是嫦溱,“多謝嫦公子提醒,是老奴唐突了,跟着嫦執子就進來了,嫦執子真是一個孝順的姑娘。”
“公公的話我會替你轉達的,要不公公先去前庭喝一盞茶?”嫦溱客氣道。
“嫦公子客氣了,老奴還要回去,一會兒再陪王上過來。”公公連忙擺擺手。
“那我送送公公。”
“不用,嫦公子留不就好,怎麼能讓嫦執子孃家人送我一個閹人呢,這傳出去失了禮儀。”
“哦,是我唐突了,我這就回去告訴姐姐,還請公公好生美言幾句,我家姐姐是最溫柔體貼的女子。”
“這個放心就算老奴不說,憑着嫦執子的聰明才智也深受王上的喜愛。”
“這個還是要看姐姐日後的造化了。”
“好了,老奴要回去了,不能耽誤了。”
“公公慢走。”公公見嫦溱一副書生氣質,定然那嫦執子也不會差,待人那是一等一的和善。
兩人作別後,嫦溱推開門,嫦姬早已經聽見兩人的談話,嫦姬擡眸,看着他。
就這麼看着他,嫦溱的背後一陣涼意。
“嫦姬你就不能小心點嗎?你是故意讓王上身邊的人知道你在傢什麼處境嗎?要是讓王上知道……”嫦姬打斷他,眼裏逐漸浮起輕蔑的笑意。
“怎麼你也怕?你也知道我過得日子好似豬狗一樣。”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馬上就要入宮了,你還怕沒有山珍海味榮華富貴嗎?何必和額娘爹爹計較這些。”到底還有誰能比嫦溱不要臉,他把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我不計較?你看見我計較過嗎?我有資格計較嗎?嫦溱我現在離開這裏我真高興,是我十六年來最高興的一天。”嫦姬有些瘋癲,她哈着腰,扶着腐朽的桌子,上面坑坑窪窪的,積滿灰塵,往日得灰暗終究會變成往後的榮光,她一定要滿載榮光的活着。
她配,她值得。
“不管怎麼樣,你都擺脫不了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嫦溱昂首道。
嫦姬撇撇嘴,冷冷的望着他,“沒關係,我喝湯絕對不會少你一塊骨頭。”
“你個賤人,翻臉不認人!”嫦夫人拄着柺杖,氣勢洶洶的走來,尖酸刻薄的罵道。
“額娘,你趕緊收拾一間乾淨體面的房間來,王上今晚就要臨幸我,可不要讓他知道我在你府裏過得連豬狗都不如。”
“嫦姬,你竟然敢命令我,我都一把骨頭了,你是想氣死我。”
“夫人就不要和她計較了,趕緊收拾收拾吧,不然王上來了有損的是自家的顏面。”
“對啊,額娘收拾好就回房間躺着吧,不要出去亂逛,最好不要再王上面前折騰,你不要忘記了,將死之人是最最最晦氣的。”
“你!你!大逆不道!”
“額娘死了好歹也是誥命,無尚光榮,有些人混一輩子都得不到封誥命的一天,你也不知道是積了什麼福氣。”
“呸!”
“夫人還是快去吧,王上就要來了。”
“嫦姬你不要太過分。”
“爹爹,你要是閒着就一起去收拾,我可沒有閒空和你翻舊賬,我還要梳妝打扮,好生伺候王上。”
“晚上侍寢,你不要漏出破綻,你要是被王上知道不是個清白的女子,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家。”
“放心吧,額娘教我的,我是時時刻刻記在心裏,怎麼虜獲男人的心我還是知道的。”
“那就好,嫦姬其實你知道你爹我是最疼愛你的,只是這麼多年被你額娘壓制着……”
“就因爲我是一個女子,我就該大冬天去賣炭,去浣衣,滿手痛紅卻不給我醫治,一到夜裏混身痠痛,咳嗽不止,你們可以有一個人來關心我?還要剝奪我的前程,讓我嫁給王世京,他生性風流,你就爲了嫦溱,爲了那五十兩?爹爹你哪裏愛我?”
“你額娘是有苦衷的,當年你額娘嫁給我,你祖母一直反對,你額娘懷有身孕這才定下親事,可是生下了一個女孩,你祖母算了你的命數,註定是個禍害,你出生會到來無盡的災禍,所以你額娘不喜歡你,受盡了祖母的冷嘲熱諷,依舊想着把你撫養成人。”
“把我撫養長大,就是爲了利用我,給嫦溱鋪路嗎?你們配做我父母?”嫦姬面對着他,他身爲一個父親,只想着兒子,沒有給她一日的父愛,他枉爲人父。
“不管如何,我對你仁至義盡,你日後可以不用管我們,但是嫦溱是我和夫人的命,不管怎樣你都要保護他,讓他榮華富貴。”
“你還有臉說?爹爹你的臉皮日益增長。”嫦姬忍不住嘲笑。
“嫦兒,我知道我對你卻是有虧欠,可是溱兒是無辜的,他就你一個姐姐,長姐如母,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也配?你也敢說?好了,我不想說了,我要進去洗漱了。”嫦姬轉身,不想聽他解釋,爲什麼他以前不說,一些話就來再說就晚了。
“嫦兒……”
嫦姬才發現,她這一家人真是奇怪,軟硬都不喫,要是別人早就跪下來巴結她了,可是她們反而要挾她,嫦姬扶額,他們活一天,就是一分威脅,日後還說盡快出掉,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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