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爲所欲爲
“大夫人怎麼了?病逝了!病逝了她還敢來選秀入宮,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一點動靜呢?”
“對呀,這也怪妹妹不懂事,她第一次見到王上就愛慕的要命,所以她寧願放棄三年的孝期也要進宮伺候王上,這陣子她心裏對大夫人滿是牽掛。”
“難道金大人不知道嗎?帶孝進宮是死罪,他公然挑釁皇家祖訓,真是不想活了,這個金允羅也太放肆了吧。”
“王上不要生氣,聽臣妾解釋,妹妹年幼無知一心撲在王上身上,她有也沒有錯就是太愛王上了,把王上的寵愛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她爲了進宮竟然與自己的母親斷絕關係,這樣她就不是大夫人的女兒,她是個庶子,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宮了,她爲聖王做的糊塗事真讓她自己的額娘蒙羞啊。”
“真是大不敬,這樣的女子留在後宮有何用?還不如一封休書遣送她回去。從此我們聖家再也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聖王,臣妾知道你心存孝義,可是允羅這樣做也是爲了接近你啊,允羅性子如此,爹爹多次教導她,但是她屢教不改,只能由着她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這是我這個長姐做的不好,王上不要生氣了。畢竟金家就這麼一個嫡女,所有人都寵着她,才讓她變得這樣目中無人,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要斷絕關係,不知道大夫人在地下心裏能安心嗎。”
“就憑她也算是金家嫡女嗎?要做就做絕了,本王這就傳話讓金大人把自己的族譜交給內務府修改,將金允羅在族譜上除名,讓她再也沒有這個身份炫耀了。”
“王上萬萬不可啊,金允羅要是除名了,那麼我們金家就沒有女子了啊,臣妾身份卑微,又是小妾所生,大夫人生前看不慣我,所以爹爹多年來都沒有將臣妾的名字寫在族譜上,要是允羅除名了金家就沒有後人了,兩個兄長早就戰死在疆場上,我們金家就完了。”
“素妃不好難過,本王現在就叫人在族譜上爲你加上名字,並且金允羅空出來的嫡女位置由你來做,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保全了你們金家的顏面也維護了你這些年受過的委屈。”
“夫人,夜裏涼,回去吧。”身後的丫鬟爲她披上件斗篷,擔憂道。
“夏兒,三個月了
沈熙霜記得她嫁給燕途的那一天,紅妝十里,給京城的樹都染上了紅,金葉子金鎦子不要錢似的往外酒,怕是皇子成親也不過如此。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學堂,那時女子上學會被恥笑,一幫小孩把她堵在院角的樹旁,拿石頭丟她,用毛筆在她臉上畫小烏龜。
那俊秀的小少年便是在那是跳出來,仿若天神下凡,照亮了她的世界。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這一護,便是一輩子了。
那天放學,是燕途親自送她回去的,他比她高很多,腿長走的又快,她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面:“燕途,你別走太快,等等我啊!
“你走快點嘛!不然我不等你了!”少年口頭是這麼說的,卻悄悄放慢了腳步。
她孃親那天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我兒啊,爲娘真的不願意你嫁過去,將軍戎馬一生,這些年邊疆又如此不太平,他若一走,便真的是苦了你了。”
那時的她滿心歡喜要嫁給她心心念唸的那個人了,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只成婚一年,帝王的聖旨便下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邊疆蠻夷進犯,特派鎮國將軍燕途出征鎮壓
閹人的嗓子本就尖細,此刻落在她耳中更是刺耳。
燕途接了旨,第二日便離開了。
他走的那天明明是盛夏,卻好像滿園的花都落了,他將她攬入懷裏,她的臉貼着冰冷的鐵甲,心裏的不安更甚。
“三個月,三月後,我定會回來。阿霜,你一定要等我。”
“此去兇險,戰場上刀劍無眼,將軍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她是將軍夫人,要深明大義,在衆人面前不可表現出怯弱與不捨。只是在馬蹄揚起的塵中,他的背影還是愈漸模糊。
夏去秋來,原本一週一次的書信一月也不得送一次,那報信的小將士也再沒來過。
沈熙霜坐在鏡前,鏡中的女子膚如凝脂,一剪秋水眸,遠山眉,額心的花鈿俏生生的。她對着鏡子勾了勾脣角,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紅妝的樣子。
她沒有驚動任何人,披上戎裝,駕馬去了邊
邊塞的黃沙刮的她嬌嫩的皮膚生疼,她裹緊了臉上的紗布,看烽火連天,戰場上枯骨血河,大片的土地被染成紅色。
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屍骨成山,她翻了一具又一具,手抖的不成樣子,她多害怕這些緊閉雙目永遠也醒不過來的人裏,有一個是他。
“姑娘,找到了就快回去吧,蠻夷還沒褪淨,怕是場上還有危險啊!”一個老嫗抱着懷裏屍骨未寒的兒子,哽咽道。
“我還在找我的丈夫。”沈熙霜咬着脣搖了搖頭。
老嫗嘆了口氣,佝僂着身子離開了。
不知翻找了多久,遠處夷兵壓境,她慌忙退去,那閃着寒光的刀卻已刺了下來。
“夫人!”
她聽到刀入骨肉的聲音,卻沒感受到徹骨的疼痛。
她感覺到一個強壯有力的身軀抱住自己,那人胸口的刀尖勾出妖冶的紅,濺了她滿臉,燕途英俊的臉上滿是鮮血,眼中卻盈滿了溫柔:“阿霜,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將軍!”女子悲愴的聲音響徹天際,兩行淚泣了血。
漫天黃沙,嘶啞的鷹唳聲中,烏鴉撲棱着翅膀飛起。
懷中的屍骨漸涼,她將紅脣輕輕貼上他的額頭,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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