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你還記得我嗎?
“他死了,你找大皇子賠。”他輕輕皺眉,玩味的說道。
“大皇子是誰?”陸知暮咬着後槽牙,臉上掛淚花,一滴滴的掉了下來。
“季長朝,你有出息了再去找他算賬也不遲。”沈郴定了定神,提到這個人的名字,語氣十分不耐煩。
“憑什麼相信!你是冬朝的臣子,也是我的敵人!”陸知暮跳了下來,未長開的的臉上還有些許的嬰兒肥。
“因爲他也是我的敵人,你懂嗎?”沈郴壓低了聲音,磁性的嗓音很撩人。
“那你幫我,我要殺了他。”陸知暮那雙乾淨的眸子滲透出駭人的目光,她眼裏有榮辱、有憤怒、有原始的野性。
“行,我教你武功,教你殺人,前提是你要歸順於我,如果有絲毫的背叛,我將你碎屍萬段。”
沈郴用最溫柔的聲音說最狠的話,強有力的大手摁在她的頭上,將她輕輕一推,陸知暮退了幾米遠,盪漾起一地灰塵。
“還可以,既然有摔死。”沈郴挑眉,伸出手拉她起來,陸知暮小心的探了探手,又縮了回去,她纔不會臣服於自己的敵人。
陸知暮一溜煙爬了起來拍拍衣衫的灰塵,突然肚子一陣疼,絞的要命,一股熱意涌了出來。
“怎麼了。”沈郴淡淡道。
“不用你管!”陸知暮狠道,欲轉身離開,沈郴一把將她扛起。
“我懂,我是成年人,你們姑娘的事怎會不懂。”沈郴直言道,陸知暮暗歎他的不要臉,她身子疼的動不了,只好任由他擺佈。
“哥,你怎麼扛着一個女孩,你的品味真獨特。”沈晽拿着一把扇子,擺弄兩下,見到哥哥扛着女孩進了房間,這道靚麗的風景線,絕對世間少有。
“你小子把嘴閉上。”沈郴甩了他一個發狠的眼神,沈郴立刻閉上嘴,咬了咬薄脣,傻笑了起來。“陸知暮,你要我怎麼才能忘記你。”
夜幕再一次降臨,意味着夢魘就會無休止的折磨這他。
牀上的男人渾身汗津津的,一閉眼全是她,眉若青黛淺眸星河,薄脣微抿身形窈窕,手持羽鵝流蘇扇,英姿貌美的女子一步步向他走來……
“知暮,我忘不了你的好。”
“知暮,你回來好不好。”
季長朝最常說的夢話莫過這幾句,乾庭殿伺候的侍女太監都知道。
誰都不敢提及那三個字,誰提就是犯忌,輕則掌嘴,重則砍頭。
冬朝,有五位皇子,其中先帝最看中的還乾庭殿的那位大皇子——季長朝。
他爲人冷清兇殘還不近人情,戰功赫赫無可挑剔,上可以監國,下可以殺敵,是五位皇子中最出挑的。
直到遇見民間聖女陸知暮,大婚上親手殺死了剛拜堂的妻子,這件事轟動一時……
世上再無陸知暮,季長朝年過二十八尚未娶妻,多少名府貴女等着盼着他開後宮。
可是他偏不,他從早到晚都在批摺子,根本沒有心思談什麼兒女情長,或者說他根本不想找人代替她。
五年過去了,他依然忘不了她。
直到今天他打開摺子,十本有九本都是催他開後宮,他在早朝上還諸位大臣一句“你們想要把自己的女兒送來當寡婦嗎?”
見衆人不語,他勾了勾嘴角,稍稍得意:“怎麼都不出聲嗎?啞巴了!”
沉默半響,一位大臣走到中間來,跪在地上,年紀稍大卻行動如風,正氣凜然。
“臣,願意!”
這位是冬朝宰相,歷經三朝的元老,他說話還是有地位的。
“鳳丞相您說說看?”
季長朝狹長的丹鳳眼一斜,沉着嗓子問道,他最討厭別人拆他臺了,這位又是先帝親封的丞相,季長朝給足了面子讓他說下去。
“老臣有三個女兒,都對皇上您愛慕已久。”
他到是敢說,就不怕此話一出季長朝看不上,不要她們以後可怎麼嫁人。
“把自己女兒往死裏逼,親爹。”季長朝暗歎道,一臉的不屑。
“您是老臣,可您動知暮的位置,我可以誅你九族。”
季長朝一拍桌子,冷哼一聲,衆人皆跪。
“後宮之位空懸,無子嗣怎能對得起先帝啊!”鳳尚靖上前一步再叩首,紗帽落地,跪聲清脆。
“你可以把女兒拿來送死,我允了。”
鳳相府,京城中最威嚴繁華的府邸,大小屋舍一千多間,假山亭池,琳琅滿目樣樣俱全。
“皖梅,外面怎麼了好生熱鬧。”
皖梅不緊不慢的端來一碗湯藥,扶起正在起身的少女,在她身後塞了一塊軟墊。
“四小姐,老爺回來了,說不日選擇一位小姐送進宮。”
皖梅無趣的搖搖頭,這檔子好事自然落不到四小姐身上。
鳳錦瑟乖乖的把藥喝了,她扶着額頭,幾次想吐出來,又想着此藥來之不易,苦苦嚥了下去。
鳳錦瑟眉目清秀,瓊鼻薄脣,膚如凝脂,玲瓏消瘦。
她年十四,其中有十年都在喝藥,身體虛弱行動不便,再加上她素來不愛拋頭露面,民間都知鳳相府有三位小姐,這病懨懨的四小姐卻無人知曉。
她是鳳相府虞妾室的女兒,她的母親是繡房裏有名的紅娘。
她一出世,母親早逝,連人帶席子埋進後山,連一塊墓碑都沒有。
鳳錦瑟命苦是真,不討喜也是真,一年之中父親只來看她三次,很多時候說不上十句話就離開了。
這些年只有皖梅陪着她,她連正廳的門都沒有進去過,唯獨一次還是奶奶去世的時候。
“四小姐,皇宮是什麼樣的啊?”
“皇宮是普天之下最大的牢籠。”對於皇宮她一無所知這些都是她從戲文裏看的。
“四小姐,老爺吩咐你明早去大廳一趟,說是有媒人來提親,老爺已經應下了來了。”
來傳話的是府裏掌事的李姑姑,性格潑辣,手腕狡猾,辦事更是雷厲風行。
她向來不把這位透明的四小姐看在眼裏,在下人心中,四小姐連宗牌都沒有上名字,可見老爺並不認可她,不受寵愛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是,李姑姑辛苦了。”皖梅微微福身子,恭敬的送她離開。
皖梅可從未對她這麼恭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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