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難住了
蘇雲笙沒有直接去問蘇父，他找蘇母撒嬌打鬧哀求，要她告訴他，蘇母一向寵他，很快就招架不住，告訴了蘇父的條件。
“爸，我們談談。”趁路晟川跟蘇母去買菜，蘇雲笙找上蘇父。
蘇父清楚蘇雲笙找他的目的，但他沒想到他兒子會這麼冷靜，“我還以爲你知道後會跑過來質問我，說我提出的要求太苛刻，玷污你們的愛情，強調你們是真愛，不能用金錢衡量。”
蘇雲笙黑線，“爸，你少看點狗血劇。”
如果蘇雲笙是剛畢業的毛頭小子，他還真有可能會這樣做，免不了跟蘇父大吵一架。
但現在的蘇雲笙是八年後重生回來了，被社會毒打了八年多，他很明白房子對於家庭的重要性，也明白蘇父的條件全都是爲他好，他沒有資格質問蘇父。
兒子能沉得住氣，證明真的長大了，蘇父心裏感慨，“說吧，開始你的演講。”
蘇雲笙隨手拿起一支筆和紙，在上面換算，“爸，你要求阿川在a市市中心買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我就按照市中心最低價五萬一平，一百四十平，總價是七百萬。根據你的要求，你讓阿川的爸媽給首付，我們還房貸。首付要付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一百四多萬。假如阿川的爸爸給了這個首付，那還剩餘五百多萬，需要我們來還房貸。按照銀行的等額利息，我們就是要還一千多萬，借貸三十年，這樣算下來，我們每個月將近要還三萬塊的房貸。”
“而我們的纔剛開始工作，兩人的工資初期估計連一萬都沒有，就算是我們後期努力，工資漲上去了，每月拿出三萬塊也是夠嗆，加上我們還要生活，將來還要養小孩，小孩子的教育費又是一大批錢。”
“我知道你會說前期阿川的父母和你們都會幫我們供房，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跟阿川的父親是略有盈餘，但並不是大富大貴，時間一長，你們也喫力。阿川那邊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們這邊，阿峯還沒讀大學，以後他娶老婆買房也要錢，云云纔剛上初中，後面的教育費需要也不少，你根本沒法幫我太久。”
蘇家爸媽都是大學教授，f市是準一線城市，大學教授薪資不低，兩人月收入都有三四萬，但他們在孩子的教育上面非常捨得花錢，把孩子培養的異常優秀，氣質出衆，不亞於豪門家庭的子女，加上要還房貸，最後剩餘的存款也不會很多。
“爸，你說，沒錢的我們要怎樣填這個房貸的大窟窿，就算上街去乞討，我們也拿不出。”
“沒買這套房，我們還能過點小資生活，買了這套房，你我還有阿川爸爸，三個家庭都要過得苦巴巴的。”
聽完兒子的高闊論談，蘇父笑了笑，“你到提醒我了，以你們的能力的確很難還房貸，那我把條件改了，貸款買房變成全款買房。”
“爸，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雲笙嘆了一口氣，果然薑還是老的難纏。“房子我們以後會買，但不是現在。”
他抓住蘇父的手，認真承諾，“你兒子是個優秀的人，你的兒婿能力也很強，我們現在暫時沒能力，不代表我們後面沒能力，房子我們肯定會有的，就不勞煩你們操心了，靠父母不如靠自己，我們自己努力買上房，不是比啃老香嗎。”
蘇父冷哼一聲，抽回手，“說的好聽，靠你們要等到什麼時候，要我說，最好就是你甩了那個臭小子，重新找個有錢的金龜婿，房子車子什麼都有了，還不需要你奮鬥。”
蘇雲笙心裏翻個白眼，“如果我真的找個有錢人，你又說有錢人靠不住，容易花心。”
上輩子蘇父介紹的相親對象都是家庭良好，品格和能力優秀，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能過上小資生活的青年。
蘇母還想介紹一些有錢人給他，蘇父立馬拒絕，理由就是他剛剛說的。
蘇父很寵他，一直都爲他着想，按照蘇父上輩子的擇兒婿標準，路晟川絕對選得上，他應該挺滿意路晟川的，理應不會提出這麼的苛刻的要求的。
蘇雲笙想了想，問道：“爸，說出你真正的目的。”買房是不可能的，蘇父應該另有目的。
蘇父淡定，道：“我還能有什麼目的，我只是一個想讓自己兒子有保障的好父親。”
“爸。”蘇雲笙走到蘇父後面，給他捏捏肩，“你就別賣關子了。”
“臭小子。”蘇父拍掉他的手，“痛死了，力氣沒點輕重。”
看到兒子哀求的眼神，蘇父痛心疾首，“你就那麼渴望嫁給那個臭小子，就不能多陪我們幾年嗎。”
“我結不結婚不影響我陪不陪你們，無論怎樣，我都是你的兒子。”蘇雲笙坐在蘇父身邊，好兄弟那樣摟着蘇父的肩膀，“結婚之後，你就多以一個兒子孝順你，再說了，就算我結婚，我在a市工作，要回家還不是輕而易舉。”
“哼。”蘇父罵道：“可別到最後跟那個臭小子跑去外省。”蘇父對路晟川是外省人這件事還是有點在意。
蘇雲笙：“爸，我不會的。”
蘇父擺擺手，“行了，行了，那個臭小子跟我談，你別說了。”
蘇雲笙：“爸，你別賣關子了。”
“你懂什麼懂。”蘇父恨鐵不成鋼，“胳膊往外拐也要有個限度，還沒結婚心思全在別人那邊，你丟不丟人。”
蘇雲笙：“我是實事求是，尋找解決方案。”
蘇父：“行了行了，別羅裏吧嗦了，煩人。”
蘇雲笙還想說什麼，蘇父不聽，把他趕到一邊去。
………………
夜半三點，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着了。
房間的們輕輕打開，一道人影躡手躡腳遛進來。
房間亮燈了，響起一道聲音，“阿峯他睡了嗎？”
來人正是路晟川，他點點頭，撲倒蘇雲笙的身邊。
……………………
“不能繼續了。”蘇雲笙站起來，推開路晟川。
“笙笙。”路晟川委屈，“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結婚。”
說到結婚，他想到蘇父的條件，心中感到一陣無力。
蘇雲笙靠在路晟川的胸膛，低聲問道：“爸爸的條件，你別當真。”
路晟川沮喪道：“笙笙，我不騙你，我不能陶光我老爹和爸爸的積蓄來買房，這是他們多年的血汗錢，我不能那麼自私。”
“但是我不會放手的。”路晟川用力摟住蘇雲笙的腰，堅定道：“笙笙，可以等我幾年嗎，我一定會努力達到伯父的要求的，到時候，你跟我結婚，可以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晚幾年結婚。”蘇雲笙掙開他的懷抱，站起來，正視路晟川的眼睛，“所以，現在我們不結婚。”
路晟川沒有避開蘇雲笙的眼神，痛苦的點點頭。
“我兒子現在認識的人太少了，將來在社會上認識的人多了，比你優秀，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蘇父的話不斷的迴響在路晟川的腦海裏，一想到以後他和蘇雲笙的感情會出現變數，他就痛不欲生。
“別拋開我，好嗎。”路晟川的話裏帶有一絲顫音。
蘇雲笙也不好受，他今晚本來想跟路晟川分析一下今天他跟蘇父的談話，想告訴他別把這件事當真，蘇父只是在考驗他。
但他還沒說出來，就聽到路晟川的選擇。
蘇雲笙苦笑，他明白，這不能怪路晟川，如果他跟路晟川的位置對調，他也做不出爲了結婚掏空家人老本的行爲。
理智上他知道路晟川的選擇沒錯，但是這個結果對他來說非常酸澀難噎。
愛情本來就經受不住考驗，往往這種考驗只有百分之十是甜蜜的果實，剩餘的都是苦澀的酸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