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雖然沒有使用太宰的卡,但反正他現在的工資能負擔的起這筆開銷,所以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心疼。
因爲沒什麼空餘的時間,他採用的是網絡訂購的方式。然而沒想到,等後勤部將他的快遞送過來時——
他竟然從中拆出了三個手機。
什麼情況啊?悠桔望向爲他送來快遞的那位後勤成員。
不知爲何,悠桔竟能從他年輕的臉上感覺到了滄桑。
“旁邊暗藍色的那部是中也先生要求送過來的,黑色的那部是太宰先生找後勤部報銷的,剩下那部白色的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悠桔先生你真是受歡迎呢……”
“不,我想中間這部應該是我自己買的。”儘管不太理解後勤部派來的成員爲什麼會說這種話,悠桔還是對他露出了笑容。
他一邊在心裏想着該如何給那兩個人回禮比較合適,一邊親切地招呼着這個面生的面孔。
“辛苦你了,要再喝點茶和點心再走嗎,前幾天你們送來的紅茶味道很香醇呢,喝完之後替我感謝他吧。”
“呀,這個。”
在悠桔這麼說完之後,新人的臉染上了紅色。他撓着自己的臉頰,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謝謝您喜歡我挑的紅茶,不過還是不用了,我還有其他的東西要送……”
沒想到會這麼巧。悠桔有些驚訝,這讓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真情實意了,“這樣嗎……工作上請好好加油啊,有着這麼出色的才能,想必很快就能晉升的。”
肉眼可見的,後勤部的新人因爲他的鼓勵,滿臉幹勁地走了出去。
本來他還因爲被後勤部的前輩強塞了工作心裏隱隱有些怨念,卻沒想到那位收貨人是那麼一位和煦的少年,笑容都彷彿陽光一樣明媚。
然而樂極生悲,這一時的恍惚讓他撞到了走廊上的一位過路人。
“抱歉……”新人這麼說完之後,他躬下的身體突然僵住了。
儘管只是短暫的一瞬間,但他還是看清楚了那個人的模樣。
那是一個彷彿身上只有黑白二色的男人,他身披着黑色的大衣,蒼白的冷調肌膚被繃帶纏繞着,就好像來到彩色電影裏的默片主人公,看起來是那麼的孤寂。
這種明顯的特徵與前輩的話別無二致。他驀然反應過來,這個人就是港|黑最不能惹得那個魔王——太宰治。
“哦——看起來很勤快呢。”就像描述的那樣,只一眼太宰就看出了他的目的和身份,“如何,你送貨的那個人,我是說悠桔,他看起來是什麼反應呢?”
“額……”這是個死亡命題。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新人的臉上頓時慘白了起來,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滑下。
在糾結過後,這位後勤部的新人還是挑了自己認爲最不會出錯的答案。
“很高興!他讓我感謝您呢!”
“誒……是嗎。”聽到這個回答,太宰鳶色的眸子就像被點過的湖泊在未知的光源下漾起的破碎湖光。
但那抹光輝就像他的錯覺般轉瞬即逝地才太宰的眼睛裏凋零了,這個有着港|黑魔王威名的青年又淡淡地說道,
“發生了什麼……對吧?”
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喜怒,卻莫名能感覺到由他身上擴散出的,如陰雨般的森冷。
迫於威勢,新人招了,“其實,悠桔先生自己也買了一部手機,所以對於您送的禮物好像並不怎麼想用的樣子。”
“這樣嗎。”
正當小新人想鬆一口氣的時候,他驚恐地發現,太宰藏在寬大外套下的左手上緊握着什麼黑色的長條狀物。
那難道是槍嗎……!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切實地從這場對話中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此刻,太宰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消失了。
新人能清楚地感覺到,太宰的視線正將他從裏到外的完全評估着。被那雙眼睛注視,就像某天寢室居里發現了未知生物爬行過的痕跡那樣可怕。
“你還隱瞞了什麼,對吧。”
好像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對於這個差點讓他停下呼吸、疑似有着讀心術的青年,新人也只能心驚膽戰地說出了實情,
“悠桔先生沒什麼反應,因爲中也先生也送了一部!”
“哈……那個蛞蝓。”太宰臉上的嫌惡表現得十分明顯。
想要從這片凝結的空間逃離,新人望着太宰的眼神帶着哀求,“那個,太宰先生……我可以走了嗎。
“走吧。”
得到了敕令,新人鼓起勇氣,小心地從太宰的身旁走過。
在變幻的視角中,他終於看清了——
那位太宰先生的手裏,僅僅只捏着一部黑色的手機,款式上看起來和之前他送過去的那部並沒有什麼差別。
……
夜晚,lupin酒吧。
“酥敗了。”
見織田作與安吾正端坐在他們往常的位置上,還未入座,太宰就乾脆地爲今晚的酒會提供了全新的話題。
“完全不行嘛,我還以爲一定會成功的。”
這種沒頭沒尾的話,想必也只有眼前的這個治癒系男子織田作能接得下去了。至少安吾就不行,完全一副“你沒事吧?又當謎語人”的嫌棄模樣望着太宰。
“那就換一種方法吧。”織田作沒有辜負太宰的殷切期望,用溫柔的言語包容了他,“如果是太宰的話,我覺得是沒問題的。”
“……真虧你能這麼回答他。”安吾的表情有些無奈,“在重新嘗試前至少得知道失敗的原因吧?如果又是自鯊相關的話題,那還不如就此打住。”
“好過分啊安吾!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種不看氣氛的人嗎!”
說罷,太宰捂着臉假惺惺地哭了起來。
“不是,是人際關係……總之,先讓我來杯洗潔精。”
這種慣例的戲碼讓安吾無語地喝了一口杯裏的清水。上次喝得有些過頭了,因此這次他想稍稍剋制一下——他絕對不想再體驗一遍了,宿醉+上班,這兩者結合起來簡直是能將現實轉變爲地獄的超強buff。
“好吧,你請說吧。”等到太宰的那杯雞尾酒被端上後,安吾模仿着電影裏禮讓的紳士對太宰這位比麻煩的大小姐還要難搞的作精行禮。
“就是共同話題啊,我發現,我和悠桔沒有那種東西誒,雖然想着人爲製造一個,結果竟然和那個小矮子撞車了……簡直是我畢生的恥辱。”
說着,他從旁邊的紙盒抽出了幾張紙蓋在了自己的臉上,然而在場沒有一個人會去安慰他,誰都知道,他只是戲癮犯了。
“啊……原來上次的話題還能有後續嗎。”安吾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爲了證明這只是他的錯覺,他捏着杯子又往嘴裏猛灌了幾口。
“是哦。那天回家後我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腦裏竟是黏糊糊的蛞蝓對我耀武揚威的樣子,莫名覺得非常不爽。”太宰把杯上的檸檬片拔了下來放進安吾的杯子裏,“大概是安吾杯裏的酸度乘上10倍不止吧。”
“你這傢伙……”阪口安吾的額頭上蹦起了青筋,不過介於只是這種程度的惡作劇,那種細微的憤怒很快就消失了。
“所以說,太宰做了噩夢想要傾訴?”織田作做出了他自己認爲的總結。
“……差不多是這樣吧,就像貓咪的主人只不過是沒給貓咪拴上繩子就被人認爲是野貓然後抱走了,那種感覺很難受吧。”
太宰有些不爽地晃着杯子:“啊——越想越氣,尤其是另一個還是自己討厭的人的情況下!”
“所以,你們怎麼看!怎麼讓貓咪重新對自己的主人喵喵叫!”
與佯裝激動的太宰不同,作爲傾聽者的兩人反應倒都很平淡。
“坐着看。”
“安吾好過分。”太宰繼續假哭。
“小魚乾?”這是織田作的回答。
“不錯誒~有針對性的討好嗎?可是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一秒變臉的太宰嬉笑地在位置上晃動着。然而那雙眼睛裏的光,不過是來自酒吧射燈的倒影,荒蕪的鳶色眼睛裏始終存在着抹不開的深色。
那個“他”……所以其實說的還是悠桔君吧。安吾被這個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喝了幾口水想要壓壓驚,然而,入口的酸澀反而只是將他的驚訝以另一種方式蓋過了。
“太宰……你剛剛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往裏又放了什麼……”沒想到自己會因爲疏忽大意而被惡整的安吾捏着手在位子上緊繃着。
“是哦,因爲感覺一片檸檬水稍微有點不太夠呢,所以往裏加點蘋果醋什麼的。”
太宰故作可愛地吐了一下舌頭。
“畢竟我啊,其實是真的很傷心呢。”
這麼說的太宰雖然在笑,但是那笑意卻始終達不到眼底,讓人堪不破他的真心。
“那今晚就爲了太宰的悲傷而乾杯?”沒有被影響到的織田作察覺到了這冷凝的氣氛,舉起了手裏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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