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感覺許久沒聽到這個配置了。然而憑藉着多年的工作經驗,被社會磋磨到習慣的悠桔也沒有多問下去。
太宰攔住了低下頭翻找東西的悠桔,“不需要準備什麼,我都已經處理好了。”
與這句話相比,太宰此時的臉色顯得意外冷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得再看到太宰這樣的冷臉。有些好奇的悠桔就這麼問出口了,“這是個很嚴苛的任務嗎?”
肉眼可見的,太宰愣了一下,“不,再輕鬆不過了。”他的眉眼舒展開來,“在這個任務之後我就是幹部啦,哈哈,這下可以盡情給看不爽的蛞蝓穿小鞋了。”
雖然太宰看起來面色飛揚很是爲自己得意的樣子,可悠桔總覺得他好像對這些名利相關的其實挺無所謂的。
因此他更感到好奇,能被慾望稀薄的太宰喜歡上的人到底是誰呢?悠桔的眉頭因爲沉浸於思考下意識地緊鎖住。
“好了,別露出這種表情。”太宰一把捏住了悠桔的臉,輕柔地扯了幾下。
“這次工作我只需要悠桔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就可以了哦。”
“什麼?”悠桔困惑地望着太宰。
清楚這種話說一半的行爲純粹只是吊人胃口,太宰故意笑眯眯地暫停了一會兒,纔在悠桔的注視下輕捏了把他的鼻尖,“寸步不離地待在我身邊保護我就足夠了。”
“畢竟我可是很柔弱的。”
……
炎熱的下午,太陽還高照,不過這對辛苦的打工人來說不過是最近生活的小插曲。
“你好。”
一個頭頂寬檐太陽帽,面前戴着大框墨鏡的男人拖着行李箱出現在了守衛的面前。
在這兩重誇張的防曬裝備下,男人的臉只露出了一點冷白色的下巴尖,看起來很是神祕。
“你是誰?”守衛瞬間警惕了起來,他的任務就是這樣的,將所有可疑的人物都拒之門外。
被問到的男人沒有電話,而是用指尖推着箱子,將其頂在了守衛眼前,“打開看看?”男人的聲音莫名有種能驅散炎熱的清涼。
儘管察覺到這個男人沒有敵意,可守衛還是不客氣地接過了箱子,“嗙”地一下打開了他。
在看清了裏面的東西后,守衛的眼睛頓時就發直了——箱子裏面竟然是數不清的鈔票,因爲守衛粗暴的對待,甚至有幾張飛舞到了臺階外面。
“所以我說了,不用那麼緊張,我只是……沒有預約罷了。”
說着,男人撩起了帽檐,露出了他金色的瞳孔。在陰影下,那雙發亮是眼睛顯得尤爲惹人注目。
這個人正是悠桔。目前爲止,他的一舉一動都根據被鬢髮掩埋着的耳麥下傳來的指令行動着。
而現在,悠桔正等待着太宰的下一步指示。本來他並不想以這種誇張的方式進行潛入,卻被太宰抨擊了演技,於是只好往臉上多加了點東西,用以掩蓋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不過他再怎麼努力,也比不過四散在地上的錢。守衛的眼睛已經無法從上面挪開了,正蠢蠢欲動地盯着那些鈔票,“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被懷疑的悠桔適時地擡起了自己的手,順着他的話道,“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呢。”
說着,悠桔往前一步,停在了守衛的槍口前,“可以幫我把錢收進箱子裏嗎?”見守衛有些緊張,悠桔想對他露出笑容。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會被帽子遮擋住,於是很快就將嘴角恢復成抿直的一條線。
守衛照着他的話做了。對金錢的渴望讓他大大咧咧地對悠桔露出了後背。
要是現在對他進行攻擊的話,說不定只需要一擊即可,可悠桔卻有着些許的顧慮——守衛的視角一直暴露在監控中,若是現在出手無疑有些打草驚蛇。
“好了嗎?”悠桔輕輕地問詢道,從外表上他看起來非常的平靜,讓人根本就猜想不到悠桔的腦海在先前閃過了什麼可怕的念頭。
“好了,好了。”
守衛甚至還將那些撿起的錢幫悠桔貼心地疊了進去箱子。不管他是不是相信了悠桔口中的發言,至少他的反應全在太宰的預料中。
“允許我打電話通知隊長嗎?”
“可以的。”早就預判完他接下來的行動,悠桔的內心一片平靜。即使他清楚地知道那個行李箱裏的鈔票只有上面的幾張是真的,更深的裏面藏着□□也有些無所謂。
本來太宰是打算自己綁着炸彈潛入的,不過被悠桔制止了。都說是保鏢了,那麼他就會保護太宰的安全。
至少他的異能比太宰的更有攻擊性,怎麼說也比太宰來得安全。
不知道守衛跟他的上司說了什麼,支援很快就到了。被圍在中間的悠桔自然地舉起手來,以便那些人搜索着他身上的武器。
理所當然,他們沒有找到。終於,在確認完悠桔目前的無害後,他們顯得比先前鬆懈了些。
“可以來個人幫我拉一下行李箱嗎?”
在警惕的目光包圍下,悠桔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覺得我這個狀態,實在是沒有辦法拉動着有那麼多錢的箱子啊。”
悠桔回憶着太宰在先前給他梳理的計劃,一邊用言語引誘着他們將注意力轉向箱子裏隱藏的價值。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用言語表達自己的無害,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更好操作太宰的下一步計劃。
……
“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了呢?”在聽過太宰的計劃後悠桔忍不住發出了疑問,“而且憑着這些的劑量,似乎不足以摧毀……”
“不需要。”明明應該是非常嚴肅的正事,太宰還是一份嬉笑的態度,“本來就沒打算憑着這些去摧毀那些人,讓他們玩火自焚不是更有意思嗎?”
……
悠桔被守衛帶到了一個裝飾華麗的辦公室,這裏大概就是他們首領的所在地。
被圍在中間的悠桔被一種貪婪的視線打量着,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原因,畢竟一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誰會不愛呢。
“可以去看看那個嗎?爲此我準備了不少的東西,也許會讓你感到滿意……”
“可以啊。”首領答應了。
他笑容下的邪欲如貪婪的鬣狗隨時就能將這個孤身帶着鉅額財產的羊羔吞噬入腹。
但不管怎麼樣,悠桔順理成章地來到了那個神祕的廠房。其實他自己也迷迷糊糊的,不太懂太宰爲什麼一定強調讓他來到這裏。
然而,在看到的那一刻,悠桔理解了。
是“超臨界水”……
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最近他的異能在生活中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了。這是否是某種不妙的預兆。
他只想就照着現在的生活步調,一直和平持續着他的日常。
“喂,說要合作的是你,現在也該把合同取出來吧?”首領的話打斷了悠桔的沉思。
“也是啊。”悠桔說着推開了行李箱,從夾口那裏取出了兩張a4紙,“用這個箱子裏的全部錢財買斷這個工廠和技藝,你覺得如何?”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還以爲能做長期買賣的首領一把抓住了悠桔的肩膀,“就這點就想買斷嗎?”
其實也許是可以的。身處於困境中的悠桔意外的冷靜。
只不過他們因爲這個裝滿錢的行李箱先對此價值有了大概的估算,所以就會更貪婪地想要更多。
“不行嗎?”悠桔面無表情的臉被帽子半掩着,那雙無機質的金眸因爲沒有感情的原因顯得有些駭人。
抓住他衣領的首領被他的凝視懾住了,下意識鬆手。隨着慣性,悠桔倒在了地上。
見悠桔這種無力的表現,反應過來的首領怒極地拎起箱子。“咚。”隨着他的動作,紅色的血液在地板蜿蜒地畫出樹枝。
“……死了嗎?”良久,被這變故驚住的隊長將手放置於悠桔的鼻下,“沒有鼻息了。”
“處理掉吧。”
一個鮮活的生命在首領手裏消逝,可他卻毫不感到內疚,而是火急火燎地一把抓過箱子,倒出了裏面的財物。
隊長左右爲難地看着“屍體”。明明他們有着能處理一切的神祕液體,可他卻並不敢將人的“屍體”拋進去,就好像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聲細語——萬一“屍體”將這個液體污染了變得腐臭了怎麼辦。
隊長甚至不敢探究那聲音是怎麼產生的。他乾脆指揮着對鈔票疑似戀戀不捨的下屬將地上的“屍體”擡了出去,“找個稍遠的地方扔了吧。”
此刻的首領並不在意那具“屍體”的處理方式。而是沉迷於目前肉眼可見的物質。
“好多錢啊。”鈔票如紙一般可以被他隨意地灑落着。看着這一幕,首領的慾望不斷地膨脹着。
可是箱子裏的鈔票總會有倒完的時候。他不死心地再揮舞了幾下空箱,這時他才發現箱子的底部與其他箱子對比顯得略爲厚重了些。
因此,裏面所裝着的錢財,遠比看的要少,但也是一筆不菲的財富了。
“傻子的心機。”他嗤笑了一聲,將他認爲無用的東西丟進了水池中,裏面的水很快滋滋地連帶着箱子與合同一起腐蝕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箱子裏面隱藏着的祕密。
……
被拋屍的悠桔直到對方走遠後才睜開了眼睛,一把脫下了頭上的帽子,裏面的血漿讓他的頭髮黏黏糊糊地糾纏在一起。
不過相比於前方盛大的火焰,他的情況怎麼看都可以稱之爲毫髮無損了。
這樣,任務就算成功了吧。
悠桔想。他覺得自己果然並不適合這種任務,好幾次他都差點以爲自己要露餡拖太宰後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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