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道自何始
鴻鈞的紫霄宮講道，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的結束了。
天道之法的基礎，早已烙印在洪荒天地之中，衆生感悟天道而修行，加上鴻鈞具體傳法於這一批先天神聖，彌羅宮要藉此開啓真正的修行時代。
在無人傳道的時代，真正能夠自主追逐大道前行的，除了先天神聖，就只有極少數的生靈，天地間沒有成熟的修行體系，未有普世的法門。
鴻鈞講道萬年，紫曦能夠隱隱發現他身上的一些變化，通過一道道因果線，鴻鈞的氣息與洪荒的聯繫變得更緊密了幾分。
這便是他所求吧，不過紫曦對此並不意外就是了，畢竟羅睺的路數他早已明瞭。
至於擔心，紫曦並不爲此擔憂，鴻鈞如此，可影響不到天道。
不如說，鴻鈞與洪荒天地糾纏深了，掀棋盤之時或許會更爲猶豫。
紫曦可不喜歡和隨隨便便就要掀棋盤的傢伙共處。
似乎是和羅睺那一戰造成的爛攤子總算是被他收拾的七七八八了，在講道之後，鴻鈞並沒有立刻離開紫霄宮，而是邀紫曦論道一場。
在與鴻鈞論道之時，紫曦隱隱感覺到了鴻鈞態度的一些變化，雖然依舊廢話多過真話，雲遮霧繞，各處挖坑。
紫曦回到了三仙島，盤坐在自己的洞府之中，腦子裏卻是縈繞着一個揮之不去的問題，鴻鈞這傢伙，還真是會給人添堵。
“衆生感天道而修行，天道是諸位道友效仿大道而成，那麼大道又是如何而生？”
當然是盤古演化而來的，紫曦下意識是如此想的。
可明顯鴻鈞想要問的，這遠不是盡頭。
鴻鈞真正想要問的，或者說給紫曦挖的坑，是更源頭的問題：道是如何誕生？或者說，何爲道？
“混沌魔神的真正來歷，又是什麼？”
傳說三千混沌魔神，乃是大道孕生，生而執道，是純粹的法則生靈。
比如什麼空間魔神，時間魔神，命運魔神，輪迴魔神，虛實魔神等等，這是紫曦在後世傳說之中知道的信息。
可紫曦發現自己走入了誤區，連自己這等先天神聖都對混沌魔神知之甚少，甚至幾乎可以說一無所知，後世這些信息哪來的？
連後世的天道，實際上都是自己編造而成，真正的真相還能流傳於後世？
自己完全就是被自己所騙了吧，在晉升大羅之境，掌控自身所有的時間軸之後，紫曦就注意到了纔是。
他所知的所謂後世，那無數演化可能之中的一種，實際上太多太多東西都是出自於他自己之手，編造了太多，連自己都給一起騙了。
前身不就是混沌魔神出身的鴻鈞，必然知道更多的東西，但鴻鈞並沒有告訴他的意思。
不得不說，鴻鈞的問題，確實讓紫曦無法釋懷，道從何來？
說什麼混沌孕生了三千混沌魔神，難道說混沌魔神的誕生，實則是混沌的無序，演化之中意外誕生的有序？
可這一個意外，誕生的卻有三千之數，大道三千，各不相同，這麼巧合的嗎？
相比於這樣的意外，紫曦都更願意去相信這是某股力量干預之後產生的結果。
但真是如此的話，那股力量的本質又是什麼？可有意志存在？
他們作爲大羅，走到了道的盡頭，道在他們看來，是自身意志定下的規則秩序，是他們意志的呈現。
道，必然是有序的。
而混沌，乃是真正的混亂與無序。
大羅，自身是秩序的起始點，是秩序的訂立者，掌控者，他們就是至高。
混沌魔神到底如何誕生的紫曦不知道，可自身的道果，確實是效仿洪荒天地的大道而架構起來的，以洪荒天地的大道爲基礎，成就的自身的道。
那麼最初的道，是怎樣的形式，又是效仿的誰？
紫曦感覺鴻鈞是在故意坑他，又似乎是在提醒他什麼，但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有些太早了。
鴻鈞這傢伙，與他說這些，必然有其自身目的在其中，不可能是所謂的好心。
枯坐萬載，紫曦最後卻是壓制自身道果，讓自身成就凡軀，喝酒醉了過去，陷入沉睡之中，一夢百年，醒來便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拋到了腦後。
自己現在想那麼多做甚，當下只需要致力於洪荒天道的穩固與發展即可，以此演化鞏固自身的大道秩序，積累道行。
洪荒要走向何方，當下可以說他的意志就極爲關鍵，一個念頭，便能改寫洪荒天地的走向。
有些架構還需要進一步完善，只是現在還有大把時間。
除了彌羅宮自身的神聖以外，其他的先天神聖晉升大羅之境都還有遙遠的距離，蒼龍才踏足後期不久。
而明面上那些先天神聖，即便是三清兄弟，當下也不過太乙境中期，與帝俊他們差不多。
鴻鈞紫霄宮講道，這些先天神聖都聚到了紫霄宮，紫曦看得真切。
有熟面孔，也有未曾見過的面孔。
當然，紫曦是沒有現身的，他與青蓮還有湊熱鬧的金瑤，在一邊旁觀。
鳳凰則是在陪着他的臨時收藏品—鴻鈞那裏交易來的大量先天靈寶靈根。
因爲這些東西最後都會分發下去，不會留在彌羅宮手中，鳳凰在想着將其中蘊含大道變成自身薪柴。
不過實際上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頂多只能算是一根火柴的微光而已吧，鳳凰卻是依舊樂此不疲，收藏成癖了都。
鴻鈞被打垮，鳳凰明明已經是最闊綽的那個富婆了，頂級先天靈根在她手中就有好幾株。
她自身的梧桐神樹，麒麟身死之後留下的那株玄天藤，青蓮贈予她的十二品白蓮，不，應該說是出去造化青蓮之外的四株十二品仙蓮，不出意外的話都會落在鳳凰手中。
青蓮自身只是用以悟道，以她的性子，最後送給鳳凰怕是都不會猶豫的，沒誰比她更大方了。
紫曦那株悟道茶樹也留着，當然，只是當作日常茶葉沏泡。
蓬萊仙島上專門開闢出來了一大片區域種植靈根，雖然其中的先天靈根沒剩下幾株了，都是後天所成的靈根。
金瑤把她的那株壬水蟠桃樹搬來了三仙島，讓紫曦幫她養着，紫曦用這靈根的種子，培育出了大片的仙桃樹，也就是他無法創造屬於先天靈根的那一點不滅靈光，成就不了先天。
紫曦的三光神水，青蓮的造化之力，他們聯手完全可以培育絕大部分先天靈根的後天品類。
其實紫曦對於先天之物的那一點不滅靈光很是感興趣，這東西的層次，與他們大羅相同，卻又似有不同之處，造就的手段很是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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