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衆生，皆爲棋子
幽冥界。
以天道力量與幽冥界本源規則秩序編制而成的書卷，化作覆蓋整個幽冥界的天幕，一個個生靈的名字在其中閃滅。
每一個名字，都對應着一個生靈。
這些生靈在天地法則面前，是渺小的的，微不足道的，但數量卻極致龐大，無窮無盡。
一個個名字垂落，匯聚成海。
這生死簿乃是紫曦親自出手，花費了數萬年時間打造而成。
數萬年時間對於一位大羅之境存在來說，算不上長，但等閒之事，又如何能夠讓他們花費這麼多的時間來做？
更何況，對於大羅而言，過去現在未來，時間的維度本身對於他們並不存在意義，他們一身恆存，有過去現在未來之分的，是洪荒天地本身，而不是他們。
時間的累積，在他們身上是不起作用的。
看似一瞬，或許在其眼中與數個元會都沒有區別。
反之亦然，或許是個元會的時光，在他們眼中也不過彈指一瞬間。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紫曦爲了打造這一本生死簿，前前後後卻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
推演大道，架構天地秩序，以生死爲紐帶，編織這跨越生死的事物。
伏羲兄妹站在生死簿下，望着一個個垂落的名字。
“開始吧！”
看着那一輪功德化作的烈日出現在幽冥界，伏羲開口說道。
女媧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二人身後出現神聖本相，雙尾纏繞，陰陽魚顯化，籠罩幽冥，承載那些垂落的生靈之名。
與此同時，處在不同位置的彌羅宮大羅之境存在各自出手，演化不同的道與法，按照伏羲事先準備好的大陣，佈置出一個龐大的陣法來，其中交織着生與死的秩序力量，死亡部分的秩序，正與幽冥界的本源法則力量相對應。
而那些由生死簿上垂落的名字，代表着名字的主人已經消亡的灰白色名字，盡數被伏羲他們抽離出來，分佈在大陣之中。
一時間，幽冥界之內道音轟鳴，上方本朦朦朧朧的混沌景象爲之一片，好似整個幽冥界的上空，都成爲了一層透明的水晶。
而在水晶的另一邊，則是洪荒大地之上的景象。
大陣閃耀着仙光，生死秩序法則交織，化作無窮無盡的絲線，將生與死的界限貫穿、連接。
大道力量擴散，那些隕落的生靈好似受到不可抗力的強制召喚一般，原本遊離在世間的無數生靈殘魂，盡數自陽間涌向陰間。
巫族與妖族的大戰，死傷生靈難以計數，普通凡靈有，修爲高深者也不在少數，甚至大巫與先天神聖隕落的也有不少。
短時間內死亡如此多的生靈，幽冥界的本源秩序又不夠完善，沒有引導的殘魂滯留在陽間，隨後盡數消散。
如今，卻是有力量給這些矇昧的魂靈以指引，接引他們入幽冥，進輪迴。
而在這其中，大量的死者亡魂，都攜帶着濃郁的功德或是業障氣息，尤其是妖族與巫族的一場大戰，導致這些生靈皆殺孽纏身，被降下海量的業障。
功德力量也好，業障力量也罷，究其本質，實際上都是天道的力量，是天道的產物，是紫曦與彌羅宮製造出來的東西，是他們的力量顯化。
伏羲看着一道道貫穿陰陽被接引而來的魂靈，點了點頭，應該是夠用了，僅僅只是作爲紐帶，或者說作爲書寫規則秩序的材料，應該都綽綽有餘。
他們要做的，僅僅只是維繫這個大陣即可，其他的事情，自有其他人負責。
在洪荒大地之上普通人無知無覺，而修行有成之人，則會感應到，天地間的氣息變得更爲清澈了，好似被攪混濁的水，其中的淤泥再次沉澱下來，歸於極境一般。
原本混淆的大道，再次變得清明，天清地濁，井然有序。
就像是，有人在對混亂的天地，進行清掃與整理，使之復歸條理。
不少大能存在都感應到了，滯留在大地上的死者魂靈，似是找到了歸宿，去往了他們該去的地方，洪荒天地的陰霾，正在極速消退。
紫曦站在巫界之中，目光卻是將洪荒天地內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甚至他的目光洞徹了幽冥，清楚地看見了幽冥界之中的景象。
過去幽冥界與洪荒大地上處在正與反兩面，互不相通，想要真正做到洞徹陰陽可並非易事。
難以計數的死者亡靈，歸於幽冥，他們皆是聯繫天與地的絲線。
鴻鈞對他最大的誤解之一，應該就是估錯了紫曦對於衆生的態度吧。
在鴻鈞看來，天道想要越高，自是衆生大道越是昌盛繁榮，對天道裨益最多，就算是出於這個目的，紫曦與彌羅宮，也當護持衆生纔是。
大量生靈的隕落，毫無疑問會對天道的繼續拔高產生影響，大道的繁盛，將會耗費更多的時間。
畢竟，這些一批生靈的死亡，要再恢復過來，一兩個元會的時間都遠遠不夠。
紫曦，乃至是彌羅宮，會護持衆生，鴻鈞的出手有針對這一點。
但他沒有想過，衆生的死亡，也是紫曦他們利用的一環，他們要藉此連接生死，貫穿陰陽，將陰陽兩面，都掌握在彌羅宮手中。
對於彌羅宮的實力，紫曦比誰都清楚，與鴻鈞之間的關係，他一直都明白，所以，鴻鈞會在什麼時候與彌羅宮來上一場博弈，紫曦早有預估。
一旦讓彌羅宮將地道也構建完善，納入天道之下，那麼，毫無疑問的一點是，天道的高度縱然沒有拔升，但其廣度，卻是大幅擴張，天道的體系也將進一步完善，變得更加牢固。
到了那個時候，天道的力量會直接遞增，結果便是，鴻鈞將無法再和彌羅宮抗衡，所以，那是他最後的機會，鴻鈞不可能會坐以待斃。
除非，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就加入彌羅宮，向彌羅宮妥協，接受彌羅宮全面的鉗制。
也就是說，在鴻鈞邀紫曦入紫霄宮之前，他們就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場對弈，在爲此鋪墊做準備了。
爲此，紫曦他們特意調整了天道功德與業障，架構地道框架之時，也留下了相應的餘地，只等着時機到來，將對應的力量填充進去，就能讓一切完善。
大量生靈的死亡，乃至是衆多先天神聖的隕落，都在他們的預想之中，也被他們當作了工具加以利用。
既要建立起地道，又要讓地道與天道爲一體，不能令其獨立在外，天道的力量，就必須延伸進入幽冥界之中，並且融入到地道的構建之中。
這些死亡的生靈，就是天道力量偷渡進入幽冥界的載體。
他們承載的天道力量，有兩部分，一部分是他們修行的道，他們感天道而修行，修行天道體系，合天道以證己道，他們自身的道果，寄託在天道之中，自身就相當於天道延伸的觸手。
只是他們自身不會去意識到這種事情罷了，與天道契合的他們，本身就能被視作天道力量的一部分。
這，只是其一。
另一部分力量，自然是天道用以衡量衆生的功德與業障。
這兩種力量，都是修行者佔大頭，普通生靈並不會有多少接觸。
至於到底是功德力量，還是業障力量，並不需要計較，本質上都是天道的力量，滲透的效果一樣。
而功德與業障的運行機制，是早在天道立下不久就建立起來的，以天道的法則秩序自行運轉，即便在紫曦與鴻鈞對弈期間，彌羅宮也沒有對此進行干涉，一切都是天道按照早已設定好的規則在運轉。
因爲此，鴻鈞便將其忽略了，未曾將之視作彌羅宮的佈局之一。
他引動的大戰，彌羅宮未曾阻止，因爲天道會按照訂好的程序，自行向戰死者填充業障，運送到幽冥界。
他們去幹涉，反倒引人懷疑。
他們不干涉，是因爲不需要干涉，事態在朝着他們預訂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場巫族與妖族的大戰，席捲整個洪荒的混亂與災難，彌羅宮雖然沒有起到主動的推進作用，但他們冷眼旁觀，本身就是一種參與。
說是鴻鈞與彌羅宮共同造就了這一場洪荒天地的大災難也並不爲過。
不同的只是，鴻鈞是主動攪動大勢，彌羅宮則是借用了鴻鈞攪動起來的大勢，順勢而爲罷了。
若要用他們自身定下的天道善惡標準來衡量，彌羅宮自身也是稱不上良善的。
只是，他們制定的標準，是用來引導與衡量衆生的，可不是用來約束自己的，他們也不需要那樣的善惡是非標準標榜自身，鴻鈞，誤會了他們，錯估了彌羅宮靈活的底線。
巫界縱橫交織的秩序神鏈遍及巫界的每一個角落，各種大道神文顯化，整個巫界都在震動，天地也漸漸有了崩解的趨勢，地火風水重演，天地反向演化混沌之態，濃郁而純粹的濁氣匯聚，激盪四方。
尚停留在此的少量巫族，則盡數陷入了沉睡之中，被紫曦的力量包裹住，沉浮在濁氣的汪洋之中，無知無覺。
紫曦目光看向不周山所在之地，看向那一片戰場。
被紫曦剝奪了周天星斗大陣掌控權的帝俊，想要拖着周天星辰自爆的打算落空，陷入極端的他，面對后土等人，選擇了拉着九重天界自爆。
反正走投無路了，除了選擇自爆，還是自爆，似乎自爆，總是最後的手段。
九重天界作爲帝俊與太一合力煉化的一方洞天，且是盤古演化而成，由不周山的力量蘊於成形，其不凡，不言而喻。
除此之外，帝俊與太一還是太陽星孕生的先天神聖，太陽星受到其掌控，自然也逃不過被帝俊拿來玉石俱焚的命運。
至於太陰星，在帝俊做出自爆選擇之時，他們就失去了太陰星的掌控權，甚至頂級先天靈根月桂樹，也一併脫離了帝俊他們的掌控。
紫曦讓羲和她們姐妹倆的大羅道果解放，取回了太陰星與月桂樹的掌控權。
雖然這樣的做法，讓覺得自己遭受了背叛與欺騙的帝俊更爲憤怒。
可當初說好的也只是借予他們，不管是太陰星還是月桂樹，這本就是帝俊與天庭所有之物，帝俊自身也沒資格拿來玉石俱焚。
九重天界與太陽星的暴走紫曦沒有阻止，也並不好阻止，畢竟他這一念之身所剩力量不多。
與周天星斗大陣這本就屬於他的事物不同，九重天界和太陽星的掌控權，不是那麼好奪取的，要強行阻止，紫曦都需要花費大力氣纔行。
九重天界崩塌了，大道波動震動整個洪荒，恐怖的毀滅力量席捲天地，原本就在崩潰邊緣的洪荒大地，至此徹底四分五裂開來，化作數塊較爲完整的大地與數之不盡的碎片飄蕩向四方。
另有一輪烈日墜落大地，竟是太陽星砸向洪荒大地上，洶涌的太陽真火噴涌，尚未臨近大地，便令得天地有着向煉獄演化的趨勢。
不過太陽並未墜落到大地上，被鳳凰直接拍飛了出去，砸進了東海至深處，遠離了洪荒大地。
只是此舉看得蒼龍與通天道人眼角跳動，龍宮的根基在四海，尤其是東海。
通天選擇的截教道場，也在東海之上，一個不慎，這一個太陽星砸下去，他們兩家的道場都得當場化作灰灰。
讓他們鬆了口氣的是，太陽星墜落在極爲深處，而不管是龍宮還是截教，分佈區域都是靠近洪荒大地所在的海域。
極深處，屬於少有生靈活動的死寂之地，相對來說造成的影響要更小。
從這一點來看，鳳凰還是有思考過的，至於說將太陽星託回去，那就不是當下狀態的鳳凰做得到的事情了。
使墜落的太陽星偏離軌道和令其重歸星空，二者的難度不可相提並論。
失去太陽星的星域一時間陷入了紊亂之中，紫曦這位紫微星主不在，由紫微星自行發揮的力量終有極限。
當下三大至尊星辰，也就只有太陰星能夠發揮出作用來，羲和與常羲二人全力穩固周天星域。
即便是以她們二人現在的修爲，加上紫曦借予她們的大道星盤，以紫微星爲輔，兩人的穩定過程也相當不容易。
太陽星墜入東海深處，洪荒天地無日的黑暗之中，這個時候，周天星斗顯化，紫色的古老星辰顯化中天，不過並不算太起眼。
那一輪普照天地的銀月，此刻尤爲清晰，甚至要壓過周天星斗的光芒，成爲唯一。
洪荒大地，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將會只能看見月亮。
對於天地本身來說，影響不大，穩固住周天星斗就行。
但對於一般生靈來說，將會迎來一個冰河世紀，是一個苦難的時代。
那些事情，都不是當下紫曦他們會去考慮之事，他們儘快騰出手來，才能解決這一切。
九重天界的自爆，加上太陽星的墜落，重傷了祖巫們，原本就重創的共工與祝融，更是在此自爆之中身死，大量的巫族就更不要說了。
帝俊與太一死了，拉着數十位天庭的先天神聖一起。
而巫族，差不多也被打廢了，百不存一，祖巫個個重傷，也就后土最後被鳳凰護住，受傷最輕。
紫曦伸手對着虛空一指點出，巫界的壁壘出現一個個漩渦，漩渦直接出現在後土乃至是所有殘存巫族身上，將他們直接吸納進入巫界之中。
一般的巫族進入巫界之後，就陷入了無知無覺的沉睡之中，於巫界的濁氣汪洋之中沉浮。
唯獨還甦醒着的，也就只有幾位祖巫了。
鳳凰也一併跟了過來，紫曦瞥了她腰間掛着的鈴鐺一般的事物，後者便是有所感應，悄悄伸手捂住，讓紫曦有些無語。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何物，屬於太一的那件先天至寶混沌鍾。
太一身死，混沌鍾要逃遁，然後就被早有準備的鳳凰出手給鎮壓了。
畢竟鳳凰覬覦這件先天至寶，也不是一兩個元會的事了，好不容易等到其變成無主之物，嗯豈會讓其遁走？
對此紫曦不會說什麼，開天三件套，確實當有一件執掌在彌羅宮手中，他並不希望開天斧現世。
鳳凰也就只有這麼點癖好了，由着她便是，到時候讓其多做些事情便好。
對於鳳凰鹹魚一樣的性子，紫信得過，相信她的懶惰，懶成她那樣的人，絕對是懶得搞事的，混沌鍾也就是個收藏品，不會因此生亂。
紫曦目光從鳳凰那邊收回，看了看幾位祖巫，最後目光停留在後土身上。
后土目光從巫族殘留族人身上掃過，有些沉默。
確實，以巫族的性子，不畏戰，不畏死，所以也不會避戰，要麼戰勝，要麼戰死。
如今，他們算是贏了，只是對於付出的代價，他們也無法忽視。
紫曦曾經與她說過，就算巫族能勝，也只會是一場慘勝，巫族將迎來沒落。
現在這樣的情況，哪裏是沒落可以形容的？
祖殿血池已經徹底枯竭，所以，若不做些什麼，巫族將不會有新生兒降生。
他們巫族迎來的不是沒落，而是消泯，再不存在巫族這個族羣。
“羿，我該怎麼做？”后土看着紫曦，開口問道。
聲音少了過去那般帶着幾分兇巴巴的意味，很是平靜與嚴肅。
紫曦伸手一抓，巫界無盡的大道神鏈交織，匯聚而來，凝結在一起。
紫曦將其遞像后土：“抓住它，接下來我會貫穿洪荒大地與幽冥界的通道，你將巫界拽入幽冥界之中，這是第二步。”
說着，紫曦目光望向還甦醒着的帝江等人，他看得出來這幾位祖巫傷勢極重，很難再發揮作用。
“你們也去休息吧，如今巫界已經被我返本溯源，等到了幽冥界之後，需要契合幽冥界的規則力量，再重開此界，那個時候就要你們自己動手了。”
“好，多謝！”帝江沉默了瞬間，點了點頭，隨後帶着另外幾位祖巫離去，到了遠處就那麼直挺挺倒了下去，直接陷入了沉睡之中。
“準備好了嗎？”
紫曦看着后土，此時一道道秩序神鏈纏繞在她的身上，與之相連，通過這樣的方式，使得整個巫界與她融爲一體。
“嗯。”后土點頭。
紫曦見此，轉頭看向鳳凰，對其招了招手。
鳳凰歪了歪頭，有些不解，手捂着腰間的小鐘，還是走了過來。
“做什麼？先說好，混沌鍾是我撿到的，借給伱可以，但只能是借。”
能別搞得我會搶你東西一樣好嗎？而且現在即便是至寶，對他們來說也只能說是趁手罷了，力量增幅可並不明顯，又不是誰都像她這般財迷，有着收集寶物的癖好。
“借你力量用用。”
紫曦將手搭在鳳凰肩上，開口說道。
鳳凰聽到不是與混沌鐘有關的事，鬆了口氣，也不在意紫曦所說的借取力量了。
與紫曦只是一念之身不同，鳳凰可是本尊在此，即便是道果被牽制，但她本身就沒什麼消耗。
而通過天道間的聯繫，紫曦作爲天道樞紐，鳳凰自身本就是大道秩序之中最爲靠近紫曦這樞紐的存在，在鳳凰自己不反抗的情況下，紫曦還是可以借取部分她的大道力量的。
紫曦自身的身軀已經帶着幾分虛幻了，讓整個巫界返本溯源，化作本源狀態，即便是他早有佈置，消耗依舊不小。
手掌搭在鳳凰肩頭，另一隻手持掌青萍劍，大道之力演化，兩種截然不同的規則力量在他劍上交織，化作旋轉的陰陽魚。
與此同時，那由無窮無盡死去生靈的魂靈通過而形成的通道，一條條絲線，盡皆匯聚而來，在紫曦劍勢的引動之下，匯聚在紫曦劍光之中。
一劍斬出，無聲無息，沒有驚天動靜，由生到死，本就只是那樣微不足道的過程，平平淡淡，自然而然。
生死之間，陰陽之間，間隔被打破貫穿，巫界，由洪荒的正面，墜落入另一面，不是空間上的墜落，而是像生靈那般，從生的一端，進入幽冥界。
后土以自身的力量驅使，祖巫之身屹立在此間，人身蛇尾，背後凝聚出七雙手的模樣，立身茫茫濁氣之中，好似開天闢地的神靈。
“別愣着了，幫把手啊！”
紫曦自身的身軀，已經近乎透明瞭，他這一念之身的力量，算是完全耗盡了，再沒有戰力，也就是一念尚存於此罷了。
看后土要將巫界引入幽冥依舊喫力，拍了拍鳳凰，開口提醒道。
鳳凰看了看紫曦透明的身軀，打量了兩眼，倒也沒有說什麼。
一隻遮天蔽日的鳳凰法相顯化，牽引着整個巫界，飛向幽冥之中，在那之後，還有無數被接引的亡靈，一併進入幽冥之中。
傳說之中，朱雀擁有將死者亡魂引導入輪迴的力量，某鳳凰，給自己造的一個馬甲，便是朱雀來着。
只是，她一直都沒有使用馬甲的機會，要麼是當鹹魚在趴窩，要麼，即便是外出，也沒有與人報上名號的機會。
她絞盡腦汁給自己取得馬甲名號，根本就沒有派上用場的機會。
具體的神鳥，身纏五色的神火，展翼遮天，在沐浴於月色的洪荒天地之中顯化，頗爲矚目。
一聲清鳴，牽引着一方世界與亡魂，飛向生死的彼岸，幽冥界。
異象來得很快，消失得也很快，隨後所有景象便都消散不見，而洪荒，在經歷了上萬載不停歇的大戰之後，終於陷入了短暫的平靜之中，或者說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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