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兩人都在剋制
經理在房間裏找到一些粉色的藥丸和白色粉末,拿給沈銘看,“沈總,報警嗎?”
躺在地上頭被酒瓶砸破頭的李榮踉蹌起身,“別報警,別報警!”
他自己比誰都怕警察!
“報警!”沈銘冷冷開口,一腳又將李榮踹飛,“臭魚落水,賤我一身腥,敢在我這裏吃藥,自己找死!”
經理小心開口,“那這監控等下我交給、”
“毀了!”沈銘打斷他的話,淡聲吩咐,指着監控裏的女孩,“只要她出現的畫面,都銷燬,警察問就說斷網了。”
經理不知道沈銘爲什麼這樣做,只應聲去做。
沈銘又隨手叫過來一個服務生,“一會兒你跟着去警局做個證,就說、看到屋裏這些人喝酒喝大了,自己人因爲分贓不均打起來的,明白嗎?”
服務生立刻點頭,表示明白了。
這些人平時除了好事不做什麼事都做,進了警局,只查查他們以前做的那些勾當,也夠警察忙一陣子了。
沈銘離開之前又掃了一眼屋裏哀嚎的一羣人,心道小丫頭下手就是狠,又想到上次自己被打,不禁一樂,看來她對自己還手下留情了呢!
回到包房,沈銘讓經理把蘇熙離開的視頻轉到他手機上。
他看了兩遍,一臉的興致盎然,她打完人離開的時候,一臉平靜,邊走邊脫外套,隨手扔進垃圾桶裏,看着竟然格外的帥氣!
如果兩人不是有仇,他還真想和她交個朋友!
不過自己這麼幫了她這麼大的忙,要好好想想,怎麼從她身上討回來!
……
十分鐘後,凌久澤把蘇熙從車上抱下來的時候,只覺得她渾身軟的像是沒有骨頭,身體也燙的嚇人。
進了電梯,蘇熙似有了一點意識,但還不如沒有,此時的她像是被放養在外飢餓了一天一夜的小獸,撲進母獸懷裏,撒了歡的要奶喫。
凌久澤緊緊按着她,手指捏着她的臉,沉聲道,“忍着點,否則我就把你扔出去!”
蘇熙眼神懵懂,委屈的眨了眨,隨後軟軟的趴在他肩膀上。
凌久澤暗自吸氣。
幾十秒的電梯,彷彿幾十分鐘那樣久,電梯裏靜謐無聲,只有輕微、急亂的呼吸聲格外醒目。
兩人都在剋制!
蘇熙在剋制自己不餓狼撲食,凌久澤在剋制自己不把蘇熙扔下去。
電梯在頂層三十一樓停下,凌久澤大步往外走,輸入指紋進門,沒開燈,腳下不停的進了衛生間。
“譁”的一聲
冷水衝下來,蘇熙打了一個激靈,直愣愣的看着男人,只覺冷水從頭頂上下來,灌入她的五官,隨時都可能把她溺斃。
她大口的呼吸,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樣的抱着凌久澤。
冷水讓她意識稍稍清醒,四目相對,除了尷尬,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藤蔓一樣生長,蔓延。
蘇熙自己站不住,凌久澤攬着她腰,陪着她一起衝冷水,聲音透過水聲,恍惚低沉,“好些嗎?”
蘇熙大口吸氣,身體的燥熱因爲冷水稍稍緩解,可是骨子裏卻像生出了成千上萬的蟲子,紛涌而出,在骨縫裏鑽爬,要尋找外面的清涼。
她渾身打顫,突然間想起那一晚,同樣的事情,同樣的情景,同樣的人,只是換成了她需要他。
那一晚的畫面清晰的在腦子裏閃過,讓她更加無法忍耐,她可以幫他,他爲什麼不能幫幫她?
她抱緊了男人,全身貼上去。
凌久澤渾身繃緊,手指捏着她下巴,聲音暗啞,“別惹火,我也是男人!”
即便他清楚自己算是她的長輩,可是畢竟不是真的長輩,摒棄一切,在這個密閉,燥熱的空間內,他是男人,而她是一個不斷招惹他的女人。
蘇熙仰頭,迷濛的水眸裏沁着一抹光亮,她緩緩啓脣,“幫我!”
凌久澤呼吸一窒,捏着她臉的手緊了緊,聲線也更低沉,“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嗯。”蘇熙出聲,不知道是應聲,還是身體不由自主溢出口的反應。
凌久澤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是你的長、”
他話沒說完,少女突然墊腳,封住他的脣,隨即用力的去撬他的脣齒。
她覺得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她就要被那些蟲子吞噬而亡了。
她從小的經歷和受到的訓練都告訴她,不管什麼時候,生命是第一位的,保護好自己的命,就是對自己和別人負責。
何況,眼前這個人,她曾經幫過他。
他理應幫她一次。
凌久澤沒動,暗夜下眸光越發的深沉,他閉了閉眼睛,將少女的手慢慢扯開,嘶啞開口,“不行!”
兩個字聲音很低,不知道在警告蘇熙,還是警告自己。
“爲什麼不行?”蘇熙靠着浴室的牆,聲音微弱卻冷靜,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見他不肯,掙扎起身,“你不行,我就、去找別人!”
她推開他往外走,沒走出去兩步,手臂突然被人抓住,隨後身體凌空。
她緊緊的抱着男人的脖頸,感受他手臂緊繃的力量。
凌久澤抱着她,一雙漆黑的眸子下隱者理智和慍怒,但顯然剎那間的衝動戰勝了理智,他低頭吻下來。
兩人在浴室裏接吻,蘇熙被凌久澤放在盥洗臺上,這樣的高度,恰好讓兩人輕鬆且狂熱的吻着彼此。
黑暗中,氣溫一升再升。
凌久澤恍惚間覺得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可不待細想,思緒便被蘇熙打亂。
她看着單純軟糯,但稍有縱容便會暴露本性,肆意、張揚,一如那日在騎在馬上的她。
凌久澤脫了她的上衣,抱着她往臥室裏走,兩人一同摔進鬆軟的大牀。
男人微微起身,捏着蘇熙的下巴,強迫她睜眼和自己對視,“知道我是誰嗎?”
蘇熙已經說不出話來,只嗚咽了一聲,點頭。
男人聲音犯啞,“做了就不要後悔,醒了也不許哭鬧。”
蘇熙已經不耐,撐臂起身,堵住他的脣。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初聞的時候是淡淡冷水香,待你細嗅,又變成暖木香。
這一晚,蘇熙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暖木香,沾染在她身體的每一處,像是烙印,再不會揮發而去。
恍惚間,似聽到男人在她耳邊問,“第一次給了誰?”
蘇熙想說是你,可她又像陷進了夢境,想說卻說不出來。
她的確又做夢了,一個長長的夢,一個讓她極度快樂的夢。
屋裏一直沒開燈,外面月色和星光順着半開的窗子傾瀉而入,照在蘇熙波浪起伏的墨發上,也照進她快樂的夢裏。
從此,她的夢境不再僅僅是血腥和陰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