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JOKER」/「王牌」
一家對外出租的石屋中，盡飛塵站在洗手間簡陋的鏡子前。
周圍環境黑暗，他雙手撐在臉盆，眼睛死死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臉上劃下一滴水珠，額前的髮絲完全溼透，他大喘着氣，看着鏡中的自己，看着鏡中的宇宙星河。
嗡嗡——！
鏡子中的自己不停閃爍，時而是他的面龐，時而又變成宇宙星河形成的面龐。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持續多久了，但他的雙腳就像是被捆起來了一樣，無法動彈分毫，即便是他的實力，依舊是被定在這裏。
他看着鏡中滿臉星空的自己，心裏愈加的急促起來，額頭的汗珠一顆顆劃下，砸在水中炸開。
“給我滾！！”
盡飛塵怒吼，在下一刻，他又變了一副神情，自言自語，用着玩味的口氣說：“我該怎麼滾，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的貪慾。”
“我纔沒有貪慾！”盡飛塵雙目前所未有的陰狠，然而在他這句話落下之後，他再度更換神情，就像是左腦在跟右腦幹架，充滿着矛盾，“哦？真的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一切我都知曉，在貪毀滅藍星的時候，你登臨‘尊’境九轉，解鎖了卡牌中的王牌「JOKER」，這能力就是改變，你明明可以運用自身的能力改變，只需要捨棄那些爲你死去的人，你就可以直接殺死貪，但你卻猶豫了，你最後選擇了熊和魚掌兼得，你什麼都想要，既想要他們活過來，又想要殺死貪，從那一刻起，「貪慾」就已經在‘尊’境九轉的你心中開花了，你還不想承認嗎？”
“那有什麼？！憑我的實力，憑我的能力，我完全可以做到，你憑什麼說我貪婪，我只是在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盡飛塵看着鏡子。
而鏡子中，那張星空凝聚的臉發出譏諷的笑聲，“你還不夠貪婪嗎？你想要的還不夠多嗎？自由、修爲、友情、重視，這些，你哪個不想要？”
“可這些都是人之常情！試問天下人！這些誰不想要！他們要的更多！財富、權利、美色、健康、修爲！這些他們無一不想要！你憑什麼只說我貪婪！！”
“因爲他們不是半帝啊。”鏡中的宇宙星河說：“無能爲力做到的叫理想，但這些你都有能做到，你什麼都可以做到，當然，一切都是貪婪在驅使你的身體去做。”
“難道帝就不能擁有七情六慾了嗎！？就必須要變得無慾無求嗎？！”盡飛塵質問道。
“你要知道，每向前走一步，就必須要捨棄一些東西。”鏡中人說：“你成就帝位，你憑什麼認爲你還能和尋常人一般？大道無情啊，這個道理，你最懂了不是嗎？”
“什麼狗屁帝位！如果老子就是要什麼都要呢？！你能如何？！”盡飛塵倔強極了，他不服，他不服自己的命運，自己的思想要被什麼狗屁大道給掌握。
鏡中人聞言笑了出來，“看吧，你還說你不夠貪婪，你既想要帝位，又想要漫天花欲，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要想成帝，你的新年就必須要始終如一，如果發生任何的偏離，那麼，就做好被染垢的準備吧！”
“那還真不巧了，我不想成爲帝。”盡飛塵沉默了一下，然後忽然的冷笑。
鏡中人一怔，感到不可思議，“什麼？”
“我要成爲比帝還要強大的魔術師！”盡飛塵皺着眉笑談：“什麼狗屁世界規則，老子可不是土著，這狗屁規則留這給別人用去吧！”
“你在說什麼？”鏡中人話語都變得遲鈍，他不明白，明明他們本是一體，卻爲什麼猜不透盡飛塵的心。
“我在說……”盡飛塵全身燃起靈氣，他一隻手貼在鏡子上，聲音寒冷的說：“憑你，限制不住我，老老實實的給我滾吧！”
黑色的寒氣開始瀰漫，盡飛塵的全身開始出現墨黑冰晶，將鏡面完全給凍住。
寒意籠罩在整個國家，夏季的瑞士開始飄雪，所有人都被這奇觀所震驚。
陽臺上，上本身披着一件毛毯的盡飛塵走出，瞧着天空飄雪，他伸手，輕輕的接住一片，雪花在溫暖的手中迅速融化，彷彿從未來過這世界一般，做了一個旅途很快的浪客。
他感受着手中的那一絲涼意，翻轉手心，一張卡牌憑空出現，整體白色，沒有任何花紋作爲點綴，唯一的圖案，就是卡牌中心的小丑，流浪的雪花邊做「JOKER」，流浪的過客是最後的「王牌」
盡飛塵看着手中黑白色，正在嬉笑的小丑，神情複雜。
黑白「JOKER」的能力很強大，就是「改變」
在經年之戰中他改變了時間，想要回到過去誅殺貪，讓一切都不再發生。
然而這樣的能力當然會伴隨着強大的代價，而代價，就是失去一張「王牌」，失去一張「JOKER」
所以現在，他只有一張王牌了，能力是「變」，沒有「改」的「變」，也就失去了意義。
“失去了這樣能力得你，真的認爲可以改變一切嗎？”
腦中出現一個聲音，或許是他對自己的懷疑，也或許是那個鏡中人在作祟。
“說實在的，我還真沒有那麼太過在意啊。”
他自言自語。
“故作堅強嗎？憑藉那張小丑牌，你真的認爲你能改變未來？”
盡飛塵搖搖頭，“「JOKER」纔不是小丑，而是我的王牌。”
他說着，舉起這張卡牌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至於缺少一張這回事，並不重要，對於魔術師而言，我自己就是另一張「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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