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九會（一）
柳吟緩緩放下手中的碗，眉眼間滿是憂心忡忡的神色。
“是！另外還有刑部監牢那邊，月翎衛傳來情報，今晚可能會有動靜。不知陛下要不要現在就去面見涼王殿下？如果有風影衛助力的話會加穩妥。”
看見柳吟放下碗，冷鳶當即遞出一條錦帕。
“嗯？這麼快？”
柳吟明顯被這一消息震驚了一下，握着錦帕的手都緊了一分。
而在皇宮另一邊。
江離剛回到院中，就是瞧見了等候多時的風影衛。
“殿下，風影衛情報！請殿下速閱！”
看着風影衛遞交過來的情報，江離也不囉嗦，當即展開信紙。
“這不是江南情報？是刑部郎中林全的！”
江離看見情報的第一眼就一怔，原本他見風影衛如此緊張，還以爲是江南傳來了情報呢！
只是伴隨着他瀏覽情報上的內容，他的神情也逐漸凝固在了臉上。
此前一直困擾他的疑團，在今天看完情報後，他才終於有了些許眉目。
“本王終於是想通了，爲何他林全一個小小郎中，竟能豢養如此多的死士？又爲何要將女兒嫁予魯家，還好巧不巧得讓本王撞見。”
“夫君！”
一旁跟着的柳如煙也湊上前，看了一眼江離手中那情報。
只不過她看是看了，但卻是看不懂，只得疑惑看向江離。
可江離此刻明顯是陷入了沉思，對她的話語沒有絲毫迴應。
教坊司。
“若曦，姐姐說的客人就在裏面，只要服侍好，若曦你就有足夠的贖身銀可以替自己贖身了。”
玉玲敲響了面前的房門，看向身旁若曦的目光中滿滿都是羨慕。
作爲青樓女子，與其在青樓中以身體取悅男人，被各種各樣的男人肆意鞭撻、蹂躪。
哪個女子會不想獲得自由？隨心所欲地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可是命運捉弄人，她不是花魁，沒有像若曦那般的姿色，也沒有像今日這般的機緣。
“嗯！玉玲姐姐，謝謝！”
若曦微笑迴應，隨即上前一步，站在了門前。
“進來吧！”
房內，一道低沉嘶啞的聲音傳來，讓若曦緊張地心跳都加快些許。
推開門，屋內是熟悉的雅間佈置，而牀榻上，一道身影正襟危坐。
若曦緊張地望了過去，奈何對方放下了簾帳，讓她有些看不清其具體身形。
“真美！不愧是教坊司評選出的花魁！可有何舞藝？獻來助助興！”
若曦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柔聲迴應。
“大人，小女子擅跳琵琶舞曲。”
牀上之人輕輕嗯了一聲，似是在示意她開始。
若曦緩緩舒展身姿，腦海裏回想着曾經練習時的每一個動作。
她的舞步輕盈，衣袖飄動，每一個旋轉，每一次彎腰，都散發着獨特的魅力。
只是，她此刻的心情卻是沉重而又苦澀。
當初是那個她從未見過的涼王江離，識得她舞曲，讀得她情思，作下那《一剪梅》。
一曲舞畢，若曦微微喘着氣，垂首站在那裏。
屋內一片寂靜，過了好一會兒，那低沉的聲音纔再度響起。
“果真是賞心悅目。走近些，讓本大人好好看看你。”
聽到簾帳後傳來的聲音，若曦咬了咬嘴脣，緩緩走上前去。
離那牀榻越近，她的心就跳得越是厲害，最後走到牀榻丈許處，怯生生地開口。
“大人……”
“你這花魁，倒真是讓本大人心動。不過，本大人今日可不止想看看你的舞。”
還是那道沉悶嘶啞的聲音，頓時讓若曦心中一緊。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自己最寶貴的貞潔，註定是留不住的。
“姑娘如此厚重的衣裳過於拖累了，何不卸去？也好叫本大人好好欣賞姑娘的另一番風姿。”
聽到此話，若曦心中除了羞澀就是滿滿的屈辱。
可她卻不敢違抗，只得顫抖着雙手，緩緩伸向自己的衣帶。
淚水在她的眼眶裏不停打轉，隨着衣帶脫落，她俏臉上頓時攀附上片片紅霞。
“大人，小女子雖身處教坊司，但一直守身如玉，還請大人憐惜！”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哀求，嬌軀控制不住地輕顫。
伴隨她最後一道搭扣解開，一陣涼意襲來，衣裙整個都掉落在了地上。
那光滑細膩的肌膚，曲線玲瓏的身材，雅間內一時間春色滿園。
“不得不說，姑娘窈窕身姿真是妙極！本大人聽說姑娘你已經有了心上人？現如今竟能脫得如此乾脆？看來你那心上人在你心中的地位也不怎麼樣嘛！”
牀榻上的聲音再度響起，但此話好似刺破了若曦心中最薄弱的防線。
“小女子可以爲他付出一切，你不必多言。”
被涼意襲身，她嬌軀不由輕顫起來，最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付出一切？就像今日這般嗎？稍許過後被我肆意馳騁、鞭撻麼？誒！真是可惜！你所付出的一切，你的心上人可不一定知道啊！或許就算他知道，可能也不會在意。一個失去了貞潔的女子，只會被人像扔垃圾一樣丟棄。”
榻上之人發出一陣的感嘆，但聲音好似透着一股莫名酸楚。
“你此話何意？爲何要與我說這些？”
若曦秀眉緊蹙，牀榻上傳來的話語，真正令她感受到了害怕。
只因爲這些都是她此前從未想過的，同時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
失去了貞潔，頂着一副被人肆意鞭撻過的身子，身爲涼王的江離又如何能再正眼瞧她？
“命運弄人，或許這就是我的命！”
她雙手死死收住最後一道防線，低垂眉首，自顧自呢喃着。
“那你可願盡力去改變自己的命運？”
那簾帳被一隻玉手輕輕撩起，而此前低沉嘶啞的聲音也變得婉轉悠揚。
“改變命運？”
若曦錯愕擡頭，有些不明白自己面前之人，爲何要如此處心積慮地與她說這些？
“若曦！你可願加入我星藝會！改變自己的命運，將你的最寶貴的第一次，留給你的心上人吧！”
看着面前從簾帳中走出的人，若曦美眸瞪大，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那般的美，也是那般的令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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