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欺騙
性格很好,之前見到楚斯辰的時候,他總是很和善的和自己打招呼。
和今天的樣子,完全不同,他彷彿沒有看到她也坐在這裏一樣。
神色,也不像平時那般的鎮定自若。
看到他這個樣子,直覺上,洛寧就覺得應該是和楚斯辰有關。
後萊和她打了聲招呼就跟着牧宇離開了。
她儘管好奇,但是鑑於學校裏面還有其他人來來往往,洛寧這回並沒有跟上......
一走出食堂的大門,牧宇就轉過身質問道:
“楚斯辰呢?”
聲音並不是很大,但也讓周圍路過的同學留意到的。
還好人不是很多,否則,僅僅是他的這句話,和他的這個語氣,讓那些喜歡八卦的人聽見了,寫個幾百上千字的小作文,完全不成問題。
牧宇並不是有意的,甚至他看到那些人的看過來,也有點後悔。
可一想到後萊之前對楚斯辰的所作所爲,他就有點控制不住。
牧宇這話問的後萊心裏一驚。
“他......他不是在家裏養傷嗎?”
聽到這樣的回答,牧宇心裏面最後一絲希望也消失了。
從早上到現在,他都記不得自己給楚斯辰打過多少個電話了,但始終都是無人接聽。
甚至他怕是自己多想,怕楚斯辰只是出門買點東西或者是散散步,愣是在他家裏待了三個多小時,可並沒有等到他回來。
這才找到了後萊,希望楚斯辰已經回學校了,和他,也僅僅只是走叉路了而已。
畢竟,看他之前的那個架勢,對於後萊沒有來看他,他絲毫沒有感到生氣。
病癒的第一時間來找後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這裏並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牧宇沒有和她多說些什麼。
當然,也不屑於和她說些什麼,正要轉身離開,後萊卻一把抓住了他。
“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沒在家嗎?”
“他在不在家和你有什麼關係。”牧宇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再說他的死活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不是不關心他嗎?”
“......”
後萊並不承認他口中的話,但是此時此刻,她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她就看着牧宇從她眼前離開,連再問上一個問題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她甚至不敢多想,楚斯辰現在受着傷,他不在家,也不在學校的話,那他又會在哪裏呢。
而經過莊南的事情,後萊不敢輕舉妄動,沒有人告訴她昨天抓到的那個人是不是那個兇手。
或者說,都沒有確定他是不是那天學校裏面開槍的人。
她甚至都不敢聯繫後旭,不敢確定一下。
這個時候,走投無路,而她能想到的人,也只有白微了.......
後旭是和莊南一起到的符生死亡的案發現場。
正如莊南所設想的那樣,果然天亮後這附近的工人看到了血跡報了警。
雨早就停了。
那些原本濺在牆上的血跡被雨水衝了下來。
雖然血跡還在,可也遠不及昨天晚上看到的那般醒目。
而且牆角地上那些和雨水混在一起的血跡,要比牆上粘着的那些畫面衝擊力強的多。
現場沒有受傷人員,沒有屍體,沒有兇器,也沒有監控。
法醫也僅僅只是根據牆上噴濺的血跡走向,和出血量大質也只能猜測死亡的可能性比較大。
再加上現場那些明顯經過處理的痕跡,都在說明着很有可能是一場兇殺案。
而且兇手還格外謹慎,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
而且顯然老天是偏愛他的,這樣容易留下痕跡的道路,因爲今早的那場雨,愣是連個腳印的都沒有留下~
從接到報警電話到現在,後旭都沒有問莊南任何問題。
他相信莊南,是那種刻在骨子裏的相信,他不止一次聽過阿倫講過他年輕時候的那些豐功偉績。
他沒問,是他壓根就沒有懷疑過這個前輩。
莊南也是這麼想的,即便他們兩個之前因爲後萊的事情有點不愉快,但後旭這個一絲不苟的性格她還是很瞭解的。
他要是懷疑自己的話,自己或許都不會有機會到這裏來。
只不過,別懷疑的心是他的,心虛是自己的......
莊南聽着他們在自己身邊討論着案情,他自己卻假模假樣的觀察細節。
即便外表所展示的再淡定,心裏面的慌張也沒有減少一絲一毫。
“您老有什麼見解嗎?”後旭走到莊南的身邊問到。
“毫無頭緒,這個案子還挺蹊蹺到的......會不會就是這附近的工人打架。”
往錯誤的方向指引,是他現在僅能做的事情了~
“這點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剛剛法醫也說了,根據這個高度和噴濺的樣子來看,應該是從頸動脈噴濺出來的,身高大致在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間。
“剛剛警局裏的同事統計了一下,昨天晚上市裏的幾家大醫院和救護車都沒有接到類似的患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拋屍?”
“有可能,但目前還不能排除掉還活着的可能~”
後旭是嚴謹的,儘管條條線索都在證明這個人應該是死者了,可只要沒有找到屍體,一切就還不能下定論。
更可況,作爲一名警察,他們是希望受害者還是活着的。
“這附近有工人消失什麼的嗎?”
“還在統計,但估計如果只是打架的話,應該不會來這裏,畢竟這裏傳聞不太好,晚上會來這裏的人並不多。”
“也對~”
這點兩年前那件案子發生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那個時候這附近到的居民還沒有全部搬走,出事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是什麼當年到的鬼魂來索命的。
他們作爲警察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尋常百姓對這件事情還是深信不疑的。
而且從這周圍所有的樓都已經推倒了,這麼長時間,只有這一幢樓在這裏屹立不倒,也看的出來,對這件事情堅信不疑的也不僅僅只是當初搬走的那些鄰居。
“我能確定的,也只是案發時間應該是在昨天晚上九點之後。
“我大致九點前離開的,走的時候這裏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人,離開的路上也沒有看到任何人。”
莊南指着後旭身後的那面牆說道:
“我從這邊離開的,這邊只有一條路,如果能確定他們是從這條路來的的話,時間可以確定爲九點半之後。”
按照時間上來說的話,莊南並沒有說謊,他離開的時間確實是八點五十分左右。
這裏沒有監控,但是家附近是有的,無論是乘車還是步行,時間一推就出來了。
說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沒有什麼必要,除了能引來懷疑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至於話中其他的,都是假的。
他昨天離開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只不過他看過現場之後,再加上昨天那些人說的話。
他很確定,僅僅只是從現場所呈現的這些來看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死亡時間和死者身份。
他昨天聽到了那些人的話,符生在這裏根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所以他們纔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沒有處理符生的血跡。
因爲他們知道即便警方拿到了符生的血跡,也沒有辦法確定一個不存在的人的身份。
至於楚斯辰,他雖然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麼寧可連地上粘着他的血的土都要挖走帶走,但顯然,是不想讓他的身份暴露的。
如果整件事情,如果真的和他所想的一樣,那他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託於自己的那個賭。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楚斯辰沒有死在符生的槍下。
那麼一切,就還有翻身的可能......
的確,楚斯辰並沒有死。
只不過,這一次,和之前那小小的擦傷性質完全不同。
即便是活了下來,他是在鬼門關裏面走了一圈。
失血過量,長達兩個小時的搶救,這應該算是楚斯辰長這麼大,在醫院裏待的時間最長的一回了。
楚斯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了。
當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白色的天花板的時候,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活着。
畢竟,他在這之前最後的意識,就是在和這個世界道別。
直到他正想起身感受到自己胸前的劇痛的時候,才意識到這裏竟然是醫院。
他疲憊的倒回了牀上,伸了伸手,看到了那些連在自己手上的針管,也終於聽見了牀邊那些一起發出的聲音。
他活下來了,他竟然活下來了。
他急忙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確定自己的手腕上並沒有手銬。
他的心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瞬間懸了起來。
他腦中最後的記憶就是莊南,可如果不是莊南救了他,又會是誰呢?
而且,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這空蕩蕩的房間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就他目前的處境而言,無論是誰救了他,只要不是警察,就不見的是什麼好事。
對他來說,比起判刑坐牢,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更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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