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水溶:固本培元
屋內收拾的十分整潔,當中擺着一張羅漢牀,几案上三足銅香爐的紫檀香餘煙嫋嫋,而水溶則是倚在錦塌上,手中翻閱着公文。
雖說都督府是辦公之所,然而身爲中軍都督府的左都督,其自有特權,有一間辦公乏累時的休息之所極爲正常。
此時馮紫英走了進來,輕聲道:“王爺,張先生來了。”
水溶聞言瞭然,這是張友士來了,輕點頷首道:“請進來吧。”
不大一會,張友士舉步而入,只見其年紀約莫四十出頭,一身淺綠色長袍,麪皮白淨,鼻子下蓄着鬍鬚,拱手拜禮道:“草民張友士拜見王爺。”
張友士雖在原著有名,然而其只是民間大夫,並無官身,自稱草民無可厚非。
所謂“識人先辨音”,水溶聽着鏗鏹頓挫、且又不卑不亢的聲音,心下已有滿意之色,作爲一個神醫,若是自個都中氣不足的,何談神醫。
沉吟一聲,水溶從錦塌起身,正色道:“勞煩張先生不辭辛苦的來一趟,本王不勝感激。”
對於張友士,水溶還是頗爲尊重,不爲其他,就爲他這一手醫術就該厚待,畢竟這也是事關自身以及家人的安康。
只是王爺這般年輕,怎會有難言之症,瞧這氣色頗爲紅潤,也不像啊,倒是眉宇間的乏累,似有些不正常,
思及此處,張友士也不多言,銳利的目光仔細打量水溶兩眼,詢問道:“聽說王爺是抻着腰了,可是有些腰膝痠軟之症?”
水溶聽後心中瞭然,張友士的話他聽明白了,正如其所想,昨兒個過度激烈,以至於過度疲勞,就如同所謂的虛不受補一樣,一時之間身體接受不了這樣的衝擊。
打鐵還需自身硬,水溶可不想以後看得見而喫不着的,雙方都難受。
張士友對藥方並未在意,他之所以提醒也只是盡大夫的職責,於是應聲道:“王爺不必客氣,藥方待草民回去之後便遣人送來。”
見此情形,張友士識趣的拱手道:“治病救人,這本就是草民之責。”
思及此處,水溶頷首道:“有勞張先生教誨,此事本王心裏有數,還望張先生不吝藥方。”
話又說回來,他知曉自個沒病,但是正好以此來測試測試張友士的能力,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張友士只是通過“望”和“問”便知曉水溶狀況,有兩把刷子啊!
沉吟一聲,水溶輕聲道:“張先生,你也說了諱疾忌醫,那本王也就不隱瞞了,本王想問問張先生,是否有固本培元的藥方”
張士友見王爺寬宏大量的,心中不禁感激,忙拱手道:“多謝王爺體諒,草民現住在西城,若是王爺有需要草民的,遣人來通知草民一聲即可。”
張友士聞言眉頭輕挑,不過也並未多言,這是人之常情,試問誰不想陽盛而不衰。
沉吟片刻,開口道:“回王爺,草民倒是知曉有一方藥膳,名曰:“鹿腎粥”,可益精填髓,若王爺需要,草民願將藥方奉上,不過草民還是告戒王爺一句,過猶不及,若是傷及本源,便是仙藥也難起效。”
沉吟一聲,水溶偏頭對馮紫英說道:“紫英,你且先出去。”
張士友聞言神情一頓,他的本事就是醫術,這進王府當差還能作甚,無非就是爲王府的貴人治病,只是他並無此念,然而對方可是王爺,即便他恃才傲物的也不至於駁了王爺的顏面。
水溶聞言心下滿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張士友聞言老臉不由一紅,這捐官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尤其還是當着王爺的面兒,沉吟一聲,低聲回道:“犬子捐了個監生,現下在國子監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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