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甄畫:珠大嬸子徹底入套了
李紈、賈蘭落住的小院裏。
李紈微微弓着身子立在楠木桌前,一席湛藍色的襦裙下,那包裹下的嬌軀是那麼的曲線玲瓏,瑩潤的杏眸看着桌上整齊有致的青白瓷盤具,婉麗的玉容浮上一抹滿意之色。
邀請王爺東道的事兒,甄畫已然與他說了個明白,今日王爺便會過來,於是乎她早早就準備了一番,桌上那精緻的飯菜,都是她一手操辦的。
畢竟除了親力親爲的,旁的也表達不出對於王爺的感激之情。
提着纖纖素手擦了擦額間的細汗,擼起的袖擺下,露出一節藕臂,在橘黃色的燭火下,燁燁生輝,那柳葉細眉下的明眸凝視着桌上的飯菜,麗人心中暗道:“許久未親自下廚了,希望王爺不會嫌棄。”
一側,賈蘭瞧着在楠木桌前忙活的李紈,清秀的眉宇下,那雙眼睛湛亮,聲音中帶着幾許欣喜,說道:“母親,姑丈什麼時候來啊!”
今兒個母親忽然說要請姑丈一個東道,這可讓賈蘭心裏高興,對於那個對他頗爲照料的姑丈,賈蘭心中甚是敬重,原就想着報答,然而他尚且年幼的,也沒有這個機會,不曾想母親居然把姑丈請來了。
聞得少年之言,李紈擡眸看了賈蘭一眼,見其小臉上藏不住的欣喜,精緻的眉眼間蘊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擔憂,輕聲道:“嗯,王爺忙完事兒就會過來。”
其實李紈心中也不確定,畢竟這都是甄畫告訴她的,不過甄畫犯不着哄她,想來是早早就與王爺說明。
最爲重要的是,王爺那般情形謙和的人兒,既是應承下來,又怎會失約她這個孀居婦人。
抿了抿粉脣,李紈擡眸看着賈蘭那小臉上的欣喜,杏眸閃了閃,笑道:“王爺要過來,怎得你這麼高興,就這般喜歡王爺。”
她是知曉賈蘭頗爲敬重王爺,然而此番看來,似乎不是一般的敬重,蘭哥兒就那般的喜歡王爺?
賈蘭點了點頭,目光湛亮道:“嗯,姑丈爲人很好,除了教導我和環三叔學問,還時常教導我們一些做人的道理,我和環三叔都十分敬重姑丈。”
李紈凝眸看着賈蘭小臉上洋溢的喜色,柳葉細眉下的杏眸閃了閃,芳心中涌上一股對於賈蘭的歉意。
她大抵明白賈蘭的想法,蘭哥兒在國公府並不受重視,甚少有人會教導,即便是身爲祖父的賈政,基本上也就是詢問一句功課而已。
即便李紈會教導賈蘭,可她終究是個婦人,自是豈不到言傳身教的本事,若是那人健在,何至於如此。
夙來穩重的賈蘭那臉上的神情作不得假,王爺對於賈蘭的照料那是實打實的,此時,李紈心中對於王爺的感激更甚。
正此時,一身華麗的甄畫走了進來,瞧見屋子裏的這兩母子,笑眼盈盈的道:“珠大嬸子,都準備齊全了。”
李紈瞧見甄畫,清麗的玉容浮上笑意,招呼道:“畫兒,你來了。”
這個局是甄畫擺的,自是也在邀請之類,更何況她一個婦道人家的與爺們共處一室,心裏還有些不大爽利,讓甄畫這個“熟人”陪同,大家都清爽。
甄畫抿嘴笑了笑,示意一番,驚蟄便端着托盤走了上來,只見其上放着精緻的青花瓷酒壺,在李紈那略帶疑惑的眸光中,解釋道:“這是上好的紹興黃酒,我特意取來的。”
李紈眉眼舒緩,看向甄畫的眼神中透着一絲感動之色,這侄兒媳婦當真是個體貼人,值得深交。
抿了抿粉脣,李紈說道:“酒水我都備好了,你這.”
甄畫聞言不以爲意,眉眼彎彎道:“既是帶來了,也不好浪費,咱們先喫你那兒的,這壺酒就留着備用。”
要想成事,可必須要靠她帶來的酒。
李紈聞言眨了眨眼,覺得甄畫所言有理,倒也沒說什麼。
這會兒,賈蘭一步上前,一板一眼的行禮道:“畫姐姐好。”
賈蓉與賈蘭是同一輩分的人,按理來說,賈蘭應當喊甄畫爲嫂子,不過甄畫不喜歡這個稱呼,讓賈蘭喊姐姐。
甄畫凝眸看着賈蘭,親近的揉了揉賈蘭的小腦袋,眉眼帶笑的說道:“嗯,好孩子。”
賈蘭不太適應這種親暱,清秀的小臉蛋兒上浮上一抹不自然之色,眨了眨眼,問道:“畫兒姐姐,姑丈怎麼沒一起來。”
甄畫聞言,揉着賈蘭小腦袋的手兒微微一頓,晶瑩的明眸閃過一抹精芒,心裏有一股撕爛賈蘭嘴巴的衝動。
什麼姑丈,一聽這稱呼就讓她想起了賈元春,心裏煩躁。
李紈此時也擡着那雙婉麗的眸子看向甄畫,精緻的眉眼間帶着幾許疑惑,她還以爲王爺會與畫兒一同前來,倒不曾想卻是甄畫單獨一人。
莫不是出了什麼岔子,那她今兒個這東道豈不是白擺了。
甄畫回過神來,笑着說道:“我遣人去問了一聲,說是王爺剛回府,想來待會便會過來,咱們稍等片刻就好。”
聞得此言,賈蘭目光湛亮,而李紈心下也緩和幾分。
話音剛落,一個丫鬟走了進來,正是李紈的貼身丫鬟素雲,只見其行了一禮,轉而稟報道:“奶奶,王爺來了。”
甄畫聞言,嬌媚的臉蛋兒上浮上一抹笑意,擡眸看着李紈,打趣道:“剛說到王爺,王爺就來了,倒是趕巧了。”
說着,甄畫眸光望向簾外,不多時便見一席素白錦衫長袍的水溶走了進來,那雙瑩潤的明眸洋溢着雀躍之色,移步近前道:“王爺來了。”
表哥這種親近的稱呼,自然不能再“外人”面前提及,不過等過了今日,那也就無所謂了。
水溶凝視着麗人那笑意流溢的嬌媚臉蛋兒,點了點頭,轉而擡眸看向那李紈、賈蘭母子兩,招呼道:“在都督府裏處理了些政事,回來晚了,讓珠大嬸子久等了。”
甄畫見狀,心兒就有幾許膩歪,人還沒到手哩就忽略於她,若是到手了,指不定眼裏就沒自個了,她這算是引狼入洞了吧!
李紈凝眸看向那溫潤的少年,眉眼溫婉,輕輕柔柔道:“沒,我這兒也是剛準備好,王爺來的正巧,只怕.打擾了王爺的公務。”
對於李紈而言,少年能賞她這個臉面赴宴就已經是給她體面了,更別說堂堂郡王之尊和顏悅色的與她交談。
這會兒,少年那情形謙和的性情更是讓李紈打心眼裏認同。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那氣質端嫺的麗人,輕輕點了點頭,轉而看向那賈蘭,招呼道:“蘭哥兒,你也在啊!”
賈蘭目光微微一動,近前道:“見過姑丈。”
水溶瞧着眼前這個一板一眼的少年,輕點頷首,倒也沒說什麼,畢竟賈蘭的性情如此,他都習慣了。
一旁的甄畫微微撅了撅粉脣,轉而語笑嫣然說道:“既然王爺來了,那就開席吧,王爺,這邊坐。”
對於甄畫的喧賓奪主,李紈倒不覺有他,在甄畫的指揮下,李紈與賈蘭正對着水溶落座,而甄畫則是落座在水溶的一側,方便爲水溶張羅酒菜,執壺斟酒。
李紈擡眸看了一眼對坐的少年,瑩潤的杏眸閃了閃,輕輕拉了拉桌案下賈蘭的衣襬,而後端起桌案上的酒盅,舉杯道:“蘭哥兒在王府侍讀多有叨擾,我敬王爺一杯,以表心意。”
賈蘭會意,也端起酒盅敬道:“我也敬姑丈一杯。”
水溶見狀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舉盞喝了一杯後,說道:“蘭哥兒自尊自強,勤奮上進,倒也沒有什麼叨嘮之處,珠大嫂子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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